直播间弹幕已经炸锅。
叶怀柔看看现场，再看看弹幕，如看八点档的狗血剧。
她只恨没有零食在手，看戏都不觉得完美了。
“你急什么？”
蒋若风斜睨着蒋牧野，冷笑一声：“我既然敢来，当然是有证据，这些法律的东西，我比你懂，不需要你科普。”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话音落下后，陈景观微微皱了皱眉。
他是经验丰富的警察，嫌疑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疑点和突破口。
因此听到蒋若风说懂法律，第一想法是他研究过。
一般人不会特意研究，会这样做的，都是想要规避一点什么的。
他摸摸下巴，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蒋若风将一则录音放出，会场十分配合地安静下来。
“……对，在半夜没人的时候注射。”
“我已经拿到想要的了，所以……”
“拖延下去，会有变故，让他立刻就死……”
断断续续而模糊的声音，正是蒋牧野的嗓音。
直播间内无数问号闪过，也有忠实粉丝的反驳言论，叶怀柔敏锐地在其中捕捉到一条：
“确定这些不是阿野的台词剪辑吗？我听着有点熟悉，反正我不信阿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台词。
叶怀柔戳一戳叶云洲手臂，正要和他说，就看到他已经先一步给小张发去消息，要对方调查。
同时吩咐下去的，还有陈警告。
相比于他们的冷静，大多数人在听到这语音的一瞬间，就已经激动起来。
媒体们再度尝试着上前，被会场保镖给拦住了。
蒋牧野环抱着手臂，冷静安座，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动摇。
他冷静问：“还有吗？”
蒋若风一顿，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在静一瞬后，才道：“这段录音，你怎么解释？”
“如果有证据，就继续。”蒋牧野道，“等你全部讲完，我当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蒋若风冷哼一声。
装腔作势。
他是早有预备而来，而且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监视着蒋牧野，每天二十四消失，蒋牧野和他的人做什么，蒋若风都一清二楚。
他相信蒋牧野没有做其他事的时间。
将录音笔拍下，他便道：“成，我也想知道，在放出所有证据后，你又能有什么好说的。”
他将一份文件取出，摊开来给众人展示：“这是我请医生检查遗体所做的证明。这份报告，是在老爷子下葬前一天开始做检查，我一直都隐而未发，因为只凭这一证据，证明不了什么。”
“检查报告很清晰地指出，老爷子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用注射器注入了大量的痒！大家应该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再结合刚才的语音，我想只要是聪明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答案。”
“当然，只凭这两点，只能证明蒋牧野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我还有一份罪证，能锤死蒋牧野做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蒋若风顿一下，扬眉看着蒋牧野道：“你如果肯自首，我不会再继续，在法律上，对于自首的人是能够酌情减刑的。毕竟是一家人，我也不想做得太过分。”
蒋牧野微微垂眸，露出嘲弄神情。
一家人？
他冷静地抬眸，眼里已经有冷酷神情：“继续。”
……不见棺材不落泪。
蒋若风心里冷冷地想着，暗骂道：等死吧。
他将另一份文件抽出来，再度看向蒋牧野：“阿野，作为哥哥，我还是要最后劝你一次，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仅不知错，还要错上加错。”
蒋牧野都要被逗笑了：“这话回敬给你，你如果肯自首我们大家都能节省许多时间。”
蒋若风冷哼一声：“既然这样，看来我没必要继续劝了。”
他拿起文件，环视着众人道：“我去寻过问那几天和阿野接触的所有人，在其中找到一些踪迹。”
“其中医院内有两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被蒋牧野给收买，帮他做这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三人账户都有不同数额的转账，汇款账户则是蒋氏。”
“当时的蒋牧野都还没有接手公司，就已经利用蒋氏账户在打款，以降低自己的嫌疑。我会知道这些，也是因财务部的人悄悄告知，给了我一份蒋牧野在那两天出入的监控视频。”
他放出监控图片，上面时间确实是在老爷子身亡前两天。
此外，还有蒋牧野出入医院深处，并购买各种器械的记录。
“在当天晚上，这位医生以检查为名，将我们从老爷子身边给支走，并趁机给老爷子注射迷药让其昏迷，再慢慢注射入空气……”
“我们当时一无所知地回到病房内，至看到老爷子闭着眼躺在床上，以为他是睡着，谁会想到他再也没有起来……”
话语间，蒋若风忍不住哽咽抽噎，一双眼跟着泛红。
叶怀柔忍不住小声道：“演技这么好，该当影帝的是他，不是蒋牧野才对。”
叶云洲看她一眼，道：“平时多看看剧，蒋牧野的演技比这好多了，不要侮辱他。”
叶怀柔：“……”
叶云洲：“你很快就能看到影帝真正的演技了。”
蒋若风的指控到此也就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蒋牧野的时间。
此刻直播间内已经吵翻了，蒋牧野的粉丝更是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纷纷表示要脱粉，但也有理智粉和脑残粉表示不能相信蒋若风一面之词，还在选择相信的。
路人也纷纷落井下石，对家更是雇佣水军来抹黑。
……已经完全没有一开始吃瓜的氛围了。
叶怀柔索性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看向台上的蒋牧野。
她就注意到，幕后忽然有人跑过去，交给蒋牧野些东西。
眯一眯眼努力去看，叶怀柔并没有看清。
他们距离演讲台还是太远。
蒋牧野在翻动过薄薄几页纸后，便将其扣在桌上。
抬起眼眸，正和蒋若风努力伸长脖子要看的视线撞在一起。
后者立刻收回目光，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蒋牧野唇角轻轻勾勒，再抬眸时，整个人气质一变，周身弥漫着浓郁的悲伤忧郁气质，让会场各种声音瞬间就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