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生生愣在了大堂中央,尴尬到了极点!
在这个酒庄里,她也算是个门面。即使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了,也会看在她大方得体、明媚动人的份上给她几分面子。所以她在酒庄里一直混得如鱼得水。
池慕程不经常来,他是四个老板中最帅、最有魅力、最有涵养,也是最不好接近的那位。但即使如此,每次见了她,也总是和和气气,会给她三分笑脸的。
何曾像刚才那般,当众给她下脸子?
或许是因为喝醉了,所以一时没认出她来吧。苏仪自我安慰地想着。
然而很快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啪啪打脸。
池慕程明明走不稳却还要逞强,让余夏倍感吃力。
“你靠在我身上。”余夏劝他。
“可是我怕熏着你。”
“都说了不嫌弃你。”
“但我嫌弃我自己。”
“池慕程!”
“嗯,宝贝,我在呢。”
“靠着我,你这样我很累。”
“哦。”池慕程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宝贝,你别生气。”
苏仪像是被一记闷棍打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她听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不是说池慕程是个挣钱机器,只会大把大把地挣钞票,不近女色的吗?
如果大家知道他一声声“宝贝”张口就来,恐怕一个个都会目瞪口呆吧。
那个模样不错颇有几分姿容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她转动着食指上的一枚珍珠戒指,哦,余夏。
没想到看上去不过尔尔,却还是小瞧了她呢。
“杵在这儿做什么,瞧什么呢?”
宋鋆刚才去了趟池慕程的包间,发现小两口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会儿他也打算撤了。走到大堂一眼就看到苏仪一动不动地站着,跟一尊女神雕像似的。
苏仪听到动静连忙撩出一抹端庄大气的笑容,“宋律师,您也准备走了吗?”她体贴周到地迎上去,将他送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余夏把池慕程扶到了副驾驶上,池慕程顺从又温柔,眼神里浮动着柔和顺意,像是午后慵懒的阳光一般,惹人沉醉。
她从来不知道池慕程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以前她见到的、接触到的池慕程,像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即,总是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宋律师,那位余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怕自己问得太直白,苏仪稍稍婉转了一下。
宋鋆作为律师,自然也有几分拿捏人心的本事。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余夏的方向,又目光澈澈地瞧了苏仪一眼,“你不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今天晚上怎么尽做一些傻事,问一些傻问题。”
苏仪有种被看穿了心思的困窘,一时语塞,“我……”
宋鋆便借着机会敲打了她一番,“苏仪,你是个聪明的人。如果你想在这个酒庄干得长久,就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起来。我知道你拿捏男人的心很有一套,但是最好不要打我们四个人的主意。还有,池子那里,今晚你对余夏做的那些事你自己跟他请罪吧。”
苏仪一字一句听着,越来越心惊,越来越心凉,最后是深深的恐惧。直到看着宋鋆开车离开了院子,她才扶着一旁的石柱站稳,腿是虚的。
晚上的十一点,夜境深幽,月色清淡,在萧瑟的夜风里守护着生灵万物。
回去的路上,是余夏开的车,路上的车辆变得很少。
池慕程安安分分地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不语。
余夏以为他睡着了,打开了空调,将温度调高了几度。
直到车子稳稳地停进了车库,余夏要把他叫醒的时候,池慕程却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你没睡?”余夏连忙下车走到副驾驶旁,扶着他下了车。
“没有。”池慕程闷哼了一声。
“那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不想打扰你开车。回家吧。”池慕程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洗澡。
一到家,池慕程就扶着墙径自往浴室里走,余夏本来想先去给他煮完醒酒汤的,见状不得不跟了上去,“你自己可以吗?”喝了酒不能泡澡,只能淋浴,余夏有些担心他。
余夏的一句话仿佛让池慕程解锁了新技能,略显混沌的眼眸一亮,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老婆,你帮我,好不好?”
余夏本来只是随便这么一问,池慕程认真央求的口吻才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蓦地瞪大了眼睛,脸色一片通红。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两颗解酒糖。”
等她把解酒糖拿来的时候,池慕程竟然没了踪影。
她喊了他一声,才发现他已经跑去卫生间刷牙了。她有点哭笑不得,看来池慕程真的很在意她说他臭这件事。
洗到一半的时候,池慕程就开始不规矩了。余夏气呼呼地三两下把他打发完就把他轰了出去,“你洗完了,赶紧去睡觉。
等她洗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前一晚就因为池慕程没怎么睡好,这一晚池慕程又搞出了这么多糟心的事,她现在又累又困,打着哈欠拍了点爽肤水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打算入睡。
“晚安。”她慵懒困倦地跟池慕程说了一句,眼皮沉沉地阖上了眸子。
池慕程却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附在她耳边吐气如兰,“老婆,我已经洗香香了。”
“嗯。你现在比香妃还要香。”刚才往身上使了那么多沐浴露,不香才怪。余夏迷迷糊糊地想着。
池慕程低笑了一声,大概是刚从浴室出来,她整个人被热气烘得红彤彤的,毛孔微微张开着,像是在呼吸,脸上细小的绒毛像是在高兴地舞蹈,看上去极度诱人。
就连耳尖都是红的,像是可爱的樱桃,他实在没忍住,直接一口含了上去,厮磨良久。
后来又觉得不够,轻轻地将她的脸掰过来,一寸寸地吻上她的眉眼、鼻尖、脸颊、再到红唇……
余夏都快睡着了,被他吵得不能入眠,推了推她,呓语着,“别闹了,我好困。”
软绵绵的嗓音直接拱到了他的心底深处,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突突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