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唱歌都是聚会的必备项目。
于是一行人吃过饭,又转战旁边的KTV。
“我五音不全,我怕我一开口,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会害得你们晚上做噩梦,所以我就负责给你们点歌,想唱什么告诉我啊。”李璐的助理往点歌台一坐,对大家说道。
很快包间里就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歌声。
齐琪也嚎了一嗓子,唱了首高难度的,高音飙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余夏热烈地给她鼓掌,“歌神!天后!”
齐琪拎起罐装的鸡尾酒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夏姐你认真的吗?我明天就辞职出道去了哈。要是发了唱片卖不掉全寄到你家去。”
余夏“哈哈”笑了起来,“那我到时候只能辞职去地铁口卖你的唱片了。”
两人说笑间,包间里响起了熟悉的前奏。
刚唱完的人举着话筒不知道要传给谁,一个劲地问:“谁的歌?谁的歌?有没有人认领?”
“这是江经理的主打歌,你把话筒给江经理。”助理兴致勃勃地说道。
江逸文的表情僵了僵,下意识地看了余夏一眼,这首歌当初他是为了余夏特意学的。
然而余夏根本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心底翻涌着苦涩和不甘。
明明财富和幸福本该唾手可得,上天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没点。”他淡淡地推辞。
“是我给你点的。你以前不每回都唱吗?唱得可好听了!”助理很会活跃气氛。
这会儿大家都喝了点酒,在兴头上,也没想那么多,纷纷开始起哄,“是啊江经理,唱一首吧。快唱吧!”
几番推脱后,他还是接过话筒唱了起来,是一曲《一眼万年》,用低沉的男音,唱出了另一种抒情的味道。
余夏听了两句就有点听不下去,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喜欢的一首歌就这么被玷污了。
而且唱得也就那样,比起那些专业的歌手,差得十万八千里。当初的自己真可怜,不仅眼神不好,连耳朵也不好使。
幸好现在病好了。
实在不想继续被江逸文的歌声荼毒,余夏直接走出了包厢。
结果一出去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只不过几日不见,她的肚子又大了点,走起路来挺着腰像个企鹅似的。
余夏不禁有点疑惑,朱云慧挺着大肚子来这儿做什么?
看她的样子是奔着里面的某个包厢去的,那显然不是来找江逸文的。
难道是来找林诺晖的?
余夏因为自己的这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激动起来,她要不要给他们搞点事情呢?
脑子里各种阴暗的想法乱飞。
好奇心使然,她悄悄跟上了朱云慧。
果不其然,绕过走廊转了个弯后,朱云慧便走进了一个包厢。
不过她很快就出来了,余夏赶忙躲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再出来的时候,又看到朱云慧走进了他们策划部的包厢。
余夏更疑惑了,朱云慧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她看了看时间,估算着江逸文这会儿应该已经唱完了,便又回到了包厢。
包厢里因为朱云慧的到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朱云慧之前做的那些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整个公司都传遍了,大家都觉得她就是疯批,为了出名、为了挣钱不择手段,所以都有些不待见她。
“你怎么来了?”江逸文也没想到朱云慧来,表情讪讪,他在努力克制着心底的嫌恶。
他其实已经好些天没看到朱云慧了,之前住在他们家的时候天天嫌弃房间小,爬楼梯累,房子里一股霉味,后来就搬出去住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又要作什么妖,但依着江逸文对她的了解,他觉得她应该没安好心。
“听说你们部门聚会,我来凑个热闹。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看着我?没说不允许带家属吧?我就是一天天在家里闷得慌,所以出来透透气。你们继续唱,不用特地照顾我。”朱云慧自来熟地自说自笑着。
包厢里的气氛一瞬间的凝滞。
齐琪小声地“呸”了一声,“什么素质啊?当初竟然还立白富美的人设,明明就是根搅屎棍嘛。”
余夏被她简单粗暴的比喻逗笑了,偷偷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就欣赏你这种大胆贴切的修辞手法!”
齐琪撇了撇嘴,抱怨道:“没看到大家都不欢迎她吗?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这句话就是用平常的声音说的,反正她现在也不怕朱云慧一个落魄的网红。要知道当初她可是被朱云慧的脑残粉丝骂得狗血淋头,她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朱云慧大概也是听到了,本就刻意的笑在脸上僵了僵,显得她特别刻薄阴险。
她有些恼羞成怒,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扭曲在一起的眉目又渐渐舒展开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江逸文身旁坐了下来。
齐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脸皮够厚的!”
她扯了扯余夏,“要不然我们走吧。”反正她一看到朱云慧就浑身难受。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把朱云慧骂得气到流产。
余夏也正有此意,从沙发上拎起了自己包打算跟李璐打个招呼就离开。
然而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了,余夏随即就看到一颗圆滚滚的窝瓜慢吞吞地滚了进来,他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混沌污浊的眼珠子提溜扫了一圈,发现整个策划部女多男少,一个个打扮得时髦亮眼,顿时眼睛都直了,笑眯眯地踩着虚浮的脚步进来,“没想到策划部的个个都是大美女啊。”
“石总,您怎么来了?”李璐对着江逸文使了个眼色,示意该他表现的时候到了。
“听说你们聚会,我来跟策划部漂亮的姑娘们打个招呼啊。”石新荣说着就直奔到余夏面前,把自己手里的酒杯搁在了她面前,“余小姐,这杯我请你!”
余夏没有接,“石总真是健忘,我早就跟您说过我不会喝酒。”
石新荣脸色一凛,带着些许强势和逼迫,“不会可以学!要不然我教你?”石新荣又端起了那杯酒,这一次直接递到了余夏嘴边。余夏心里一阵恶寒,条件反射般地向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