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修行

江寒知道晓梦春心的衣香鬓影里时则暗伏危机,自己仍然身处险境之中,想要安然离去,就少不得虚与委蛇。

江寒当即喜道:“好啊,请晓梦姑娘教我。”

晓梦虽在修行《玄女经》,懂得翻云覆雨之事,但临到此时,也不免有些娇羞,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是说道:“内丹阴阳双修之术共有五种方法。”

江寒道:“晓梦姑娘,却是哪五种方法?”

晓梦道:“第一种方法为心交之法,双方目光交接,存想对方天目。这种方法需要先修行灵犀法,江公子暂时做不到。”

第二种方法为息交之法:听对方之息,出彼入我,出我入彼,如环无端。这种方法需踏入炼气境,江公子目前也做不到。

第三种方法为气交之法:想己身脐轮气浪如波,由中央扩散达于彼方,同时口诵真言,振动对方脐轮,对方待我诵毕,重复相同步骤……此法需筑基境。

第四种方法为神交之法:意想我为彼,我之神与彼之神合一。此法需元神境。”

江寒听了,大感失望,又问道:“那第五种办法呢?该不会我现在也没办法学吧?”

晓梦说道:“第五种办法倒无前四种的限制……江公子且随我到里面来。”

说罢,晓梦便起身走到里面的房间。

江寒佯装不解,道:“要怎么做,还请两位姑娘细细指导。”

晓梦道:“江公子,请先除去外衣,盘膝而坐……地上凉,便坐在床上。”

江寒双眼一亮。

晓梦和春心两个道姑俏生生站在榻前,目光闪动,双颊晕染出淡淡的红晕。

两位道姑所修行的功法本就带有媚惑之功,何况这两位姑娘姿色也算是千里挑一的。

如今颊带娇羞,更增艳色。

江寒给自己立下的人设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是不容易被人控制的。

要让邪道们放心,他就必须有缺点,而这个缺点他给自己的设定就是好色。

子曰:君子好色,小人好淫。又曰:圣人之道,造端乎夫妇。

就算是君子也会好色,倘若他连这点欲望也没有的话,李司幽恐怕就会对他不放心了。

而这两位道姑,显然除了教他修道外,还要以房中之术控制他。

既然这样,他倒不妨将计就计。

江寒将上衣除下,这上衣一除下,两位道姑便都有些羞意了。

春心忙道:“江公子,道家功夫,总以清虚为入门,虚心实腹,虚室生白,总离不了一个虚字。而清静则可算是准备功夫……”

晓梦解释道:“江公子,修炼之前,须得平心静气,你需先将杂念逐出,使心中清静。”

江寒听了就是一愣,现在要我心中清静,这不是难为我吗?

“那与我打坐静修有何区别?”江寒问道。

春心道:“道家以活泼为用,不尚次第之说;也非一味讲坐忘,凡服食,行气,房中之术,亦可兼行……”

晓梦看了春心一眼,只见小妮子眼神盈盈,满脸春意,都快能掐出水来了。

晓梦说道:“自然有所区别,心中得以清静之后,再行内丹阴阳双修之术,方可止泄固元,若而无法做到心中清静,修行此术时阳关泄漏,便似堤坝之水突然泄洪,莫说修炼成仙了,反而损伤自身。”

江寒听完就懂了。

就是在那啥时,要那啥呗!

他当即盘膝而坐,收摄心神。

如果是普通人,坐在两个千娇百媚,又含羞带怯的少女身边,想要收摄心神自是极为困难。

但他已经点亮了立命文宫,只要震动立命文宫,就能相助他控制住心神。

眼看着不消片刻,江寒脸色便恢复了平静,达到了书上所说“致虚极,守静笃”的境界,两位道姑相视都是一阵惊奇。

初学者想要达到这种境界,往往需要打坐两个时辰,但江寒才用了多久?只怕还不足二十息吧?

竟然就达到了这种境界?

这江寒,当真是个修道的天才。

江寒睁开双眼,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晓梦含羞上前,道:“接下来,由我来牵引公子修行,但公子切记要记住:守其性兮不散乱,存其神兮不昏沉。理胜欲则存,欲胜理则亡。”

这双修之法便是取彼之长,补己之短。

男子外阳内阴,女子外阴内阳,互补之下,便都有裨益。

因此在这一过程中皆要守住阳关、阴关,倘若一方不慎,关门大开,便会以己之元气去补对方,造成一方得益,一方受损。

当然,亦有修行双修之法却为求快速的,仗着修为采取对方元阳(元阴),以致对方形销骨立,形容枯槁,直至死亡。

但晓梦修行的《素女经》其实算是正经的修行之法,自然不是损别人利益,来成全自己。

江寒心中微微一荡,“守其性兮不散乱,存其神兮不昏沉。理胜欲则存,欲胜理则亡……好的,我记住了。”

晓梦便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亲自指导。

……

……

江寒从没想过竟然有这么多的花样。

“开关展窍”,“临炉铸剑”,“敲竹唤龟”,“鼓琴招凤”,“吹没孔笛”……

各种办法既难又奇,若非晓梦讲解,江寒一辈子也想不到。

比如那临炉铸剑,便是随其炉鼎之大小,入炉之初,先取大气一口咽下,次以子午气一口压之,则阳自内发。然后施龟御之……

每一步都是危险至极,操作不当将成为废人。

江寒才发现自己对于那内丹阴阳双修之术还是有很大的误解。

这确实是一种修行之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晓梦最初的羞涩紧张逐渐被抚平,江寒也逐渐懂得何谓内丹阴阳双修之术,心里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

司剑仍被安置在之前的东厢房里,与先前不同的是,门外仗剑的小道士少了许多,只留下两个年轻的女道姑抱剑站在门口。

看来不再防着她了。

毕竟她剑法再高,桃花山庄上也有高手能对付她,不必安排人时时刻刻守着她,何况如今江寒已经加入了道门。

早晨回来后,司剑想起昨晚江寒立誓之事,心中愈感不安。

他,立下誓言要为道门做事,倘若日后违背了誓言,儒道之路断却,该如何是好?

至于江寒会不会当真弃儒投道,她却是没想过的。

他那个人,怎么可能为邪道去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司剑越想越忐忑,又突然想到江寒被两个道姑带到另一所大殿,心里便更加的不安。

那两个道姑相貌甚美,又似乎修炼了什么媚惑的功法,会不会乱了他的心智,把他控制了?

司剑腾地起身,两道弯弯的柳眉竖起。

不行,她要去看着他。

为长公主看着他,防止他让人蛊惑了。

嗯,是为了长公主!

司剑想到这里,便推开了房门,道:“江寒在哪?带我过去。”

两个守门的道人知道江寒便是玉清门副门主了,门主徐风吟不理事,那江寒在玉清门的地位就仅次于红樱之下了,而这司姑娘又是江寒的贴身婢女,武艺也不低,可不好得罪。

红樱也没有下令要禁足司剑,反而让她们殷勤待之,两人也没有迟疑,便引着司剑,往玉玄殿来。

……

江寒也不是初哥了,对于晓梦,春心二女所讲的东西,自然一悟就懂。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讲,房间里春意盎然,三人也都有些跃跃欲试。

尤其是晓梦和春心,固然有些羞涩,但想到所修行的功法中讲述的东西,便想要尽快加以验证。

而江寒自然也并非真的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一直认为能坐怀不乱的不是柳下惠,而是柳下挥。

他倒也不抗拒与这两位道姑发生点什么,与他同龄的国公子妻妾加一起都能凑出一支女子足球队了。

反观他现在的女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何况这也是为了让道门放心之举。

江寒便想看着这个道姑含羞带怯却又主动的模样,于是故作羞涩:“还请晓梦,春心两位姐姐亲为引导。”

晓梦和春心原本都想争这第一个,但到了此时,春心却有些怯了,晓梦横了她一眼,心想真是个没用的小妮子。

于是她便想要亲身试法了。

就在这个时候,殿门外却传来了小道士的声音:“江门主,司姑娘想要见你。”

一听到这句话,江寒心里瞬间就有些发虚了,而晓梦、春心二女也是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来搅局?就不能等一刻钟后再过来吗?

要是让江寒知道二女的想法,非得气急败坏不可:一刻钟?你羞辱人呢!

虽然江寒也很想现在就试试这所谓的内丹阴阳双修之术,但他毕竟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司剑要来见自己,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两位姑娘,咱们改日再修。”江寒道。

见江寒开口了,二女心里虽然失望,却也没有强求。

“那晓梦改日再教江门主修行。”晓梦微笑道。

“公子,那我们先离去。”春心道。

二女整理好衣冠,便飘飘然离开了房间,到门口时,与司剑相见,只见司剑清清冷冷,身上仿佛透着一股寒气,目光扫来,便好似剑一般的锋利。

这个司剑好冷的眼神……晓梦心里一凛,知道司剑的武功修为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两人朝着司剑微微一笑,便从旁离开。

司剑看着两人双颊艳如桃花,眼神里春色盎盎,柳眉一蹙,心里很不喜欢。

在前往云州的路上,她知道衣家三女觊觎着江寒,但眼神却很清正,反观这两个道姑,眼神里媚态十足。

司剑走进房间时,江寒就穿上了衣服,看着司剑道:“司剑,你来得正好,你的长剑先还给你。”

司剑听得江寒要把长剑还给她,顿时心中大喜。

失去了自己的剑,便仿佛失去了一条臂膀,当真难受无比。

她开心的接过江寒递给自己的长剑,拔出剑来,潇潇洒洒的划了个剑圈,于空气中发出清吟之声,随后铿的一声,还剑入鞘。

江寒坐在榻上,微微弯着腰,随口道:“司剑,你这口剑似乎并非普通剑器?”

司剑点了点头,道:“此剑,叫秋水。”

“平湖秋水浸寒空,古木霜飞落叶红!好剑!”江寒夸赞了一声。

一向冷着脸的司剑,此时听到这一声夸赞,竟也不禁脸上露出微笑,说道:“这剑,是殿下让人以玄铁铸成,送给我的,自然是好剑。”

江寒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有三口宝剑,不过却不能用来杀人。”

司剑知道他所说的三口宝剑是含光,承影,宵练三剑,道:“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江寒愣了一下,道:“什么?”

“那两个道姑,有没有不利于你?”司剑道。

江寒下意识以为司剑在试探自己,但看到她脸上的认真、担忧之色,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原来她以为晓梦,春心要不利于我,才赶了过来。

江寒道:“没有,她们只是想教我修行。”

司剑蹙着眉道:“我见她们的神色很不正,你要小心……如果,如果她们欺负了你,你,你跟我说,我给你报仇。”

江寒心中更加感动,这个傻妮子怎么这么可爱?

他知道司剑说的报仇就一定是杀人,明明司剑自己也置身险地,但若他受到欺负,便还要不顾一切为自己报仇。

江寒感动地拉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没人能欺负我,你教我那无双剑法,我武艺大增,欺负别人还来不及呢!”

司剑在大白天让他拉住了手,虽然屋里没人,却也不禁有些害羞,拽了拽手,却没拉动。

“你发了那个誓言,今后真的要为道门做事吗?”司剑问道。

江寒环顾四周,看见门外没人,却也没有大意,握着她的手掌,在她掌心写字。

司剑只觉掌心痒痒,有些困惑,随即就反应过来,江寒害怕隔墙有耳,用这种办法告诉自己真相。

她分辨江寒所写的字,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还有这种规避誓言的办法。

江寒笑道:“自然,道法高深,为道门做事亦无不可,司剑,你会助我吗?”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司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