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更加着急了,他冲着眼前的僧人大吼道:“本王问你,来这里的两个姑娘,他们在哪?”
僧人愣了愣,倒是如实回答了:“他们去了后山!”
君玄夜立刻松开了他,向着后山而去。
可等他到了后山,却看到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僧人既然说了他们来了后山,想来一定在这里,也许就在附近。
君玄夜却察觉到了身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
他脸色难看着急地说道:“独玉,还不赶紧去找!”
“他们既然来了这里,恐怕就在这森林附近!”
独玉就算是不用君玄夜开口,在看到了周围没有褚木兰的身影时,他就已经坐不住了。
如今听到了王爷的这一句话,他立刻带着人去找了。
君玄夜沉着脸,也向着森林深处而去。
而此时正在森林最中心,褚木兰浑身是血,柳萋萋的手上,肩膀上也有不少伤口,可她的情况比褚木兰好多了。
她看着褚木兰这样子,满脸的担心:“木兰!”
“别挡在我面前了!”
“你已经快撑不住了!”
褚木兰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汗:“我是暗卫,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就算是为了你们战死,也是应该的!”
柳萋萋:“可是,你若是出事了独玉会伤心的!”
“而且我说过,我们要一起活着,不能死!”
褚木兰笑了笑:“对,我们说过,现在我还没死呢!”
站在面前的几个杀手,也知道柳萋萋和褚木兰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并不打算直接杀了他们。
其中一个杀手头领说道:“有什么遗言说罢,你们死后,我们会将你们的遗言带给你们的亲人!”
柳萋萋冷着脸,从身后走了出来。
她看着这些人说道:“我没有遗言,但既然要死,总要让我们死明白!”
“到底是谁?让你们刺杀我的!”
那头领冷笑了一声,倒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既然你们都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是安国侯府的千金柳南衣让我们来刺杀你!”
柳萋萋勾唇笑了笑。
柳南衣!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柳南衣就是陆云心。
这个女人,怕是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如今你这么做,并不意外。
头领说完了这一句话,拿过了长剑,一步步的向着柳萋萋的方向走来。
他的剑对准了柳萋萋的肚子,似乎是想要将孩子剖出来一般,他笑着说道:“你怀了孕!”
“想来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吧!”
“没关系,在你死前我会让你看到的!”
“剖开了你的肚子之后,你不会很快死去!”
“那小家伙,脱离母体后想来也还有气息,只是这么点大的孩子,怕是没有任何的意识!”
说话间,他手起刀落,向着柳萋萋而来。
褚木兰在看到了这一幕时,拼尽力气地想要阻止这一切。
柳萋萋小手拿过了褚木兰手中的长剑,似乎是想要抵挡。
本以为她就算是这般反抗,也无法阻止眼前的人杀她。
却在这个时候,站在头领身后的那些杀手们,纷纷倒下。
不少杀手察觉到了动静后,立刻扭过了头。
头领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突然飞过来一把剑,贯穿了他的身体,跪在了柳萋萋的面前。
柳萋萋看着这一幕双眸圆睁。
黑暗之中,她看到了君玄夜穿着一身黑白,背着光向着她的方向一步步的走来。
他就像是拯救与万民的神明一般,向她靠近。
他蹲在了柳萋萋的面前,满脸担心地看着她:“萋萋,你没事吧?”
柳萋萋看着君玄夜那张俊美到日月失色的脸,双眸瞬间蓄起了泪水,满脸的委屈:“王爷!”
君玄夜见女人满脸害怕的样子,紧紧地搂着她,安慰着她:“不怕了,我来了!”
“我带你回家!”
柳萋萋点头。
君玄夜一把抱起了柳萋萋,见他身上只有几个伤口松了一口气。
柳萋萋也因为躺在了君玄夜的怀里,原本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似乎是太累了,如今竟然睡着了。
君玄夜松了一口气,只是在看到了褚木兰的情况时,眉头拧紧了几分,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有催促独玉,只是在转身的时候让独玉赶紧将褚木兰带到王府,凌源神医可以救她。
独玉双眸噙着泪点点头。
他看着面前虚弱的女人,见他浑身是血,整颗心都在颤抖着:“木兰,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最厉害的吗?”
“你连赢我都轻轻松松为何如今伤成这个样子!”
褚木兰笑着,“我赢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放水吗?”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我还没有死,你这样合适吗?”
“王爷都说,带我回去找凌源神医,怎么?你现在是不准备带过我去了?”
独玉立刻将她抱了起来,柔声说道:“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带你回去!”
“只是你伤成了这样,我心里难受,你看好多血!”
褚木兰笑了笑:“我们是暗卫,见血不是很正常吗?我如今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你不用这么担心!”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我才不喜欢男人哭哭啼啼的!”
独玉点点头,立刻闭上了嘴来。
他抱起了褚木兰,往王府的方向赶去。
褚木兰也是因为说完了话,见独玉放下了心来,似乎是因为太累了,在闭上了眼睛后,便昏迷了过去。
凌源神医在看到了王爷抱着王妃,独玉暗卫又抱着褚木兰暗卫前来。
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他也是被惊到了。
他不敢多问什么,身后就准备给柳萋萋包扎伤口,却被君玄夜阻止了,褚木兰是为了保护萋萋才会这样。
萋萋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让褚木兰活下来。
独玉见王爷这么做,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他恭敬的冲着王爷点点头。
凌源神医也开始个褚木兰查看起了伤口来。
他眉头拧紧了几分,额头上满是细汗,几乎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来处理褚木兰的伤口。
这换下来的血水也是一盆又一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源神医才将褚木兰的伤口包扎好。
他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独玉:“木兰暗卫,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伤成了这样,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若不是没有受内伤,恐怕情况更糟!”
独玉满脸担心:“那木兰情况可好?”
“没什么问题吧?”
凌源神医:“她这是皮外伤,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这些日子,就是需要人好好照顾他!”
“不要让她将伤口扯开了!”
“过个几日,她会恢复正常的!”
独玉点头,松了一口气,“那她何时醒来?”
凌源神医:“看她自己!”
他也在给褚木兰看完了之后,立刻给柳萋萋把脉了。
君玄夜:“如何?”
凌源神医:“王爷,请您放心,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问题,如今就是这肩膀上的两个伤口,包扎好就好了!”
君玄夜点点头。
柳萋萋如今还没有醒来,她躺在床上安详的睡着,君玄夜坐在一旁守着她。
看着女人苍白的脸和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女人的发丝,最后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今日若不是褚木兰拼死相救,这丫头怕是早就遍体鳞伤了。
也不知道褚木兰的情况如何?
柳萋萋倒是晚些时候醒来了。
她见君玄夜坐在一旁,眼睛都要闭上的时候,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君玄夜像是在感觉到了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萋萋,你醒了?”
柳萋萋点点头。
君玄夜:“醒了就好,可有不舒服的?”
柳萋萋摇头。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口道:“木兰呢?她的情况如何?”
“她醒来了吗?”
君玄夜:“她伤的很重,不过是皮外伤,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需要好好休息!”
柳萋萋松了一口气,她着急着想要下楼去看褚木兰,却被君玄夜给拦住了:“如今独玉照顾着她,你我过去不合适吧!”
柳萋萋小脸微微泛起红晕点点头。
君玄夜抬起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啊,现在就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你身上虽然只有两个伤口,可毕竟今日受到了惊吓,还是需要休息好,知道吗?”
柳萋萋点头。
她在君玄夜的搀扶下,靠在了床榻上。
她美眸看了一眼身旁给她倒了水,轻轻的吹凉的男人,问道:“王爷您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还找到了这里?”
当时他们两人根本没办法去联系外界。
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出了危险。
毕竟就连寺庙里的那些暗卫都没察觉到,王爷又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来了。
君玄夜没想到,柳萋萋会这么问。
他双眸闪烁着,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
若是他说,他和她痛感相连,她受伤,他也会受伤,这丫头会相信吗?
“因为我和你心灵相通啊!”
“一直见你们不回来,我心里不安,总觉得出了大事情,所以才不赶了过来!”
“结果,真的如此!”
柳萋萋有些震惊。
这是心灵感应?
可也太准了。
君玄夜见这丫头还满脸疑惑,还想要继续思索的时候,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说道:“别想了!”
柳萋萋:“恩!”
“不过,王爷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当时,那人要杀了我的时候,我问了他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
“那人似乎是因为觉得,我必死无疑了,所以告诉我,是柳南衣让他们动手杀我的!”
君玄夜双眸眯了眯:“柳南衣?竟然是这个女人!”
他本以为柳南衣和陆云心不一样,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不会对萋萋如何。
可结果却是差点杀了萋萋。
这个女人,看来是恨急了萋萋。
他双手收紧了几分。
今日这件事情,倘若他没有和萋萋之间有联系,没有察觉到这丫头出事了。
萋萋也许就真的永远离开了他,甚至带着他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而做这一切的人便是柳南衣。
他都要萋萋的命了。
那么就别怪他对她动手。
君玄夜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柳萋萋的发丝:“你先好好休息!”
柳萋萋乖巧的点点头。
君玄夜离开后,君宁儿也是刚刚才知道王妃嫂嫂和木兰姐姐出了事情。
木兰姐姐甚至因此昏迷不醒。
如今见哥哥走出来了,她立刻跑去看柳萋萋了。
而此时独玉的房间里,褚木兰还未醒来,她紧闭着眸子,安静的躺在床榻上。
独玉看着褚木兰满脸的担心,他几乎不敢碰褚木兰一下,深怕会伤到她。
他也是陪着褚木兰许久,一直等到了晚上,她才醒来。
她看着坐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的独玉,唇角弯起。
独玉像是有所感觉一般,微微睁开了眸子,看了过去,见褚木兰冲着他笑着,他双眸亮了亮:
“木兰,你醒了,你难受吗?疼不疼?”
“我要不要去喊凌源神医给你看看!”
褚木兰摇头:“不用了,我就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肺腑,醒来了就没事了!”
“就是有点疼!”
说话间,她似乎是想要起来,却被独玉给阻止了:‘你这丫头,现在伤成了这样,还想起来,就不怕疼的不行,乖乖躺着!”
褚木兰蹙眉:“可我想喝点水!”
独玉:“我帮你!”
他给她到了水,这才那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
见她还要做些什么,独玉有些头疼了:“木兰,你现在受伤了,凌源神医说,这些日子不要让伤口在裂开了!”
“如今可是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
“你想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
褚木兰,“我就是想吃点东西,肚子饿了!”
独玉:“好,我给你准备!”
褚木兰看着今日几乎是亲力亲为,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独玉双眸闪烁了几分,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都是她各种欺负独玉,而他一直都要强,所以从来没有被这么照顾过。
如今被独玉这般照顾,似乎也不错。
她唇角弯起眼里满是笑意。
在他低着头满脸认真的喂着她吃饭的时候,褚木兰双眸几乎直愣愣的看着独玉。
独玉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但在之后他注意到了。
他看了过去,女人的眼神立刻回避。
他眉尖上挑了几分:“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可有什么问题?”
褚木兰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就是突然觉得,独玉你好像还挺好看的!”
独玉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了起来,俊脸刷的一声红了。
他突然凑近了独玉:“你现在才知道我好看吗?”
褚木兰点点头,满脸诚恳的说道:“恩,毕竟之前你和王爷站在一起的时候,是个人都注意不到你!”
“目光全都放到了王爷的身上!”
独玉唇角动了动。
这个女人,这叫夸他吗?
独玉一直等到褚木兰睡了过去之后,确认她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透透气。
如今褚木兰睡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他若是想要休息,还得回褚木兰所在的院子。
只是现在他需要走一走。
君玄夜如今正在八角亭里,在看到了独玉走出来后,立刻喊住了他。
独玉恭敬的说道:“王爷,怎么了?”
君玄夜沉着脸说道:“萋萋告诉我,这一次是柳南衣动的手,那些杀手是柳南衣派来的!”
独玉双眸眯了眯,那张脸倏地沉了下来。
柳南衣。
若不是这个女人,褚木兰也不会伤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一脸坚定的说道:“王爷,您说,您准备如何处置褚木兰!”
“可需要属下来做的!”
君玄夜冷着脸说道。
之前留着这个女人,也是看在柳南衣是萋萋的妹妹,看在他们之间还有血缘亲情,所以次次都留了后路,并未赶尽杀绝。
可这么做,却让萋萋这一次险些失去了生命。
而他也险些失去了萋萋。
他若是再不除了她,绝了她这个后患,这以后萋萋的危险怕是不会消失。
他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本王要她死!”
独玉点头。
都将木兰伤成这样了,他也希望王爷除了这个女人。
他转身立刻去做。
可在他准备转身的瞬间,君玄夜也起身了,似乎是打算一起去。
独玉并没有阻拦。
正在侯府里的柳南衣,如今躺在床榻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双眸闪烁了几分。
如今这个时候,柳萋萋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吧,带着孩子一起死了吧。
因为这个女人,王爷那么对他。
因为这个女人,如今她的名声全无,爹爹也不在喜欢她,外面的人都在说她的不适。
只有娘亲还疼爱她。
可娘亲,却因为帮她的原因,在怀孕的时候,被父亲打!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柳萋萋!
她若是就这么死了,还好,若是没死,她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万分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西禾突然走了进来:“小姐,这外面传来了一封信,说是给小姐您的!”
柳南衣眉头拧起,双眸眯了眯,打开了信。
在看到了信中内容时,她双眸闪烁着亮光,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高兴的不得了。
王爷今日来约她了。
王爷如今终于知道她的好了吗?
果然,没了柳萋萋,王爷能看到她了。
她笑着说道:“西禾,快给我梳妆打扮,本小姐要盛装出去!”
西禾虽然不明白小姐这是要去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看着镜子里,那美丽的女人,柳南衣唇角上扬了几分,一脸满意。
她也在此时从后门离开了。
按照信中所指示的,柳南衣坐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车夫似乎是会自动带着柳南衣走。
柳南衣虽然也察觉到了,这马车并非带着她繁荣的地方,而是在往京城外而去。
可此时她是相信王爷的,甚至觉得王爷在这京城外准备了其余的东西。
思及此,她倒是没有像之前那么担心了,看着外面的风景,她浅浅的笑着。
只是越往京城外走去,越是安静。
毕竟,如今已经是晚上了,在郊外的人并不多。
而她并没有带上西禾,是只身一人的。
就在她有些不安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来。
柳南衣掀开了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着这里黑漆漆的一片,周围也没有任何的布置,她心猛的收紧。
王爷呢?
他人在哪呢?
不是王爷约的她的?
而就在此时,君玄夜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了月光之下。
柳南衣在看到了这一幕时,立刻走了过去。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脸娇羞的说道:“王爷,你今日约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君玄夜见女人满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而且还穿着一身极为好看的长裙,他冷笑了一声。
也是上路的时候,穿得好看些也不错。
柳南衣明显在听到了君玄夜的笑声时,心里有些不安了,莫名的觉得今日也许并非她想的那样,王爷只是来和她约会的。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君玄夜说道:“今日在天华寺后山,那些此刺客可是你安排的?”
柳南衣听着这话心里一紧。
果然,王爷是为了柳萋萋的死而来,看来柳萋萋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不然的话,王爷也不会亲自过来询问了!
柳南衣:“天华寺?刺客?王爷您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
“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姐姐出事了吗?”
君玄夜见女人装着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明明眼里满是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担心柳萋萋。
真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在假装吗?
她是真的以为,他对她所做的事情,一概不知吗?
君玄夜笑了笑:“不知道?”
“柳南衣,你若是不知道,如今又怎么会询问本王柳萋萋的情况!”
“怎么?你就这么希望萋萋死了?”
柳南衣白了脸:“没有,我怎么会希望姐姐死了呢!”
“我只是在担心!”
君玄夜:“担心?”
“柳南衣,那些刺客就是你派来的!”
“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