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桥看起来,似乎存在了许久,各位觉得年久失修,也是没错的!”
“可恐怕你们不知道的是,这桥并非年久失修,而是有人人为地进行了破坏!”
“桥面下被抽出支撑桥的三根木头。”
“这三根极为关键,但现在却不见了!”
众人震惊不已。
若是按照王爷的意思,这桥是人为破坏,此人想要干什么?
君玄夜继续的说道:“而这个人,抽到这三根木头,意不在让众位贵女在看第一伶人的时候,掉进浅水中,这般作弄你们可没意思!”
“她的目的,在于让本王的王妃柳萋萋也跟着一起上了这桥面,摔下浅水之中,让她流产!”
“只是可惜,萋萋在此之前就察觉到了不对,所以才会与柳南衣换了衣服!”
“也正是因为柳南衣和萋萋调换了衣服,才让她早就安排好的女人借机推着柳南衣上了桥!”
“这桥一旦人多,便支撑不住,结果就是各位看到的一幕!”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是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这般恶毒。
人群里有人问道:“那王爷,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君玄夜浅浅地笑着,深邃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冷光,阴鸷地看向了柳南衣身边的陆云心。
他的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站在了陆云心的面前:“陆夫人,何时你这般留不得萋萋了,如今竟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害?”
“怎么?出了大理寺,如今还要进去?”
陆云心脸色苍白,双手攥紧了几分。
原本在君玄夜那么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慌了。
但现在被王爷说出来,她倒是轻松了些许。
看着君玄夜那双眸子,她知道今日逃不过了。
她笑了笑说道:“王爷,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的留不下萋萋!”
“也没有那么的留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这么做,只想让您痛苦,让您尝一尝孩子被折磨的痛苦!”
她说到了最后,那眼底里满是戾气,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君玄夜了一般。
站在一旁的柳青云也没想到陆云心敢这么和王爷说话。
他都被吓到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他大手扯了扯陆云心的衣服,低声说着,让她不要开口了。
他甚至将陆云心拦在了身后,恭敬地说道:“王爷,还请您放过云心,云心这么做,也是一时发疯罢了,回了侯府,我必定好好管教,从此之后,绝不会让她在出来害人!”
陆云心见柳青云这般委曲求全,更加看不起他了。
她拽开了柳青云大吼道:“我没有疯!”
“柳青云,你不必这般说话!”
“我今日做这件事情,就是为了报复王爷!”
“报复他对南衣所做的事情!”
“若是没有他,我的南衣不会这般凄惨!”
柳南衣站在一旁,看着母亲为了自己,这么痛苦的样子,双眸蓄满了泪水,满脸的心疼。
她小手抓上了陆云心的手:“娘亲,你不用为了我做到这份上,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陆云心:“可他们夫妻俩,却害得你没了名声,没了后半生,没了一切!”
“你知道吗?”
柳南衣双眸噙着泪没说话。
一直没说话的柳萋萋走上了前,看着眼前的陆云心说道:“陆云心,你只看到了我和王爷害得柳南衣没了这些!”
“却看不到,在此之前他都做了什么!”
“一次次地陷害我,一次次地打压我!”
“难道我就活该被欺负吗?”
“只要我反抗,就是不对的对吗?”
“如今你们承担的后果,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凭什么来怪罪我!”
陆云心:“你!”
柳萋萋笑了笑继续说道:“也是,人啊,出了事情,总是喜欢怪罪别人,毕竟怪罪别人比怪罪自己容易得多!”
“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君玄夜也是担心柳萋萋太过激动,影响情绪,让她不舒服,直接打断了陆云心继续说下去。
他沉着脸看向了陆云心:“陆云心,你既然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女儿!所以选择来报复本王!”
“那好!”
“想来柳南衣被充作军妓这件事情,陆云心你一直以来都在隐瞒吧!”
“不然的话,今日你也不会带着她来参加宗正府的乔迁之宴了!”
“本王今日,就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让众人都知晓,柳南衣如今是军妓,而且还是奴籍,到现在都没有脱籍!”
话音落下,周围人群立刻议论了起来。
“不会吧!这柳南衣竟然被重做了军妓,那岂不是她这个身子都破坏不堪了!”
“那她岂不是比那些春楼里的妓女还不如?”
“我可听闻了,这柳南衣早些时候,和谢玄度搞在了一起,还怀了孕!”
“后来嫁给了谢玄度,替他们谢家生了个儿子之后,就被赶出府!”
“她这身子早就已经不干净了!”
“不过柳南衣这容貌,这身材都处于上等!”
“若是成了军妓,想来找她的人一定会很多吧!”
“是啊!”
“就算是我,也想尝一尝她的味道!”
站在一旁的柳南衣,从未想过,她的军妓身份今日会公之于众,让这么多人知晓。
如今听着众人所言,看着那些人打量她的眼神,她小手攥紧了几分,浑身颤抖着。
她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瞳色冰冷地望着她的君玄夜,心里只觉得发冷。
她的确喜欢君玄夜。
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让她痛苦的人,却是眼前的男人。
她是不是该死心了。
陆云心也没想到,自己瞒了这么久,今日却被王爷说了出去。
看着周围人群的神色和他们谈话的内容。
她双手收紧了几分,双眸凶狠地瞪了一眼君玄夜和柳萋萋,那样子像是不会就此罢休。
她搂过了柳南衣,转身就往外走,不打算继续在这是非之地呆着了。
柳青云黑着脸,也只能离开。
他最在意侯府的面子,和自家的面子,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侯府,以后怕是要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了。
这陆云心和柳南衣也正是。
以前他宠着他们,爱着他们,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
反倒是柳萋萋。
他摇了摇头离开了。
这一场闹剧,也在他们离开后结束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柳萋萋和君玄夜以及柳南衣也上了马车准备回王府了。
柳萋萋看了一眼君玄夜,紧紧地搂着他,娇声说着:“谢谢你!”
君玄夜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女人的发丝:“谢我做什么,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何必用谢?”
柳萋萋笑着,躺在男人的怀里没说话。
君玄夜的大手也在这时候,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地触摸着,眼里满是宠溺。
柳南衣军妓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后,如今还在发酵着。
柳南衣几乎是不敢出门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柳青云对他们两人,又打又骂!
陆云心双眸噙着泪,委屈地说道:“老爷,如今我有了身孕,你还要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样!”
柳青云沉着脸,周身寒气森然:“若不是因为你,要针对萋萋,被王爷发现!”
“南衣军妓的身份也不至于弄得人尽皆知!”
“都怪你自作聪明!”
说话间,他毫不客气地打了陆云心一巴掌!
陆云心捂着脸,满脸委屈的看着柳青云:“柳青云,你窝囊废!如今出了事情,只会说是我的问题!”
“从来,不会护着我和南衣!”
柳青云似乎是被陆云心这一句话给激到了,直接骑在她的身上动手了:“你说什么?”
“你竟然敢说我是窝囊废,你这个女人怎么敢?”
“本侯对你们娘俩还不够好?”
“供你们吃,供你们穿,那么多店铺,都让你们来管理,如今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陆云心勾唇冷笑了一声,眼底里满是冷意:“柳青云,若不是当年你娶了李氏,如今又怎么可能成为安国侯,成为首富!”
“再娶李氏前,你可是身无分文的!”
“而李氏原本可是江南富商的千金小姐,却跟着你,到了这里!”
“本以为,要过好日子了,却丢下了他!”
“你这样的男人,我当初就应该看明白!”
柳青云也没想到,这女人会在这时候提旧事。
他气得一巴掌再一次打在了陆云心的脸上。
柳南衣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着急之下,她推开了柳青云,护住了陆云心,还威胁这柳青云离开这院子。
柳青云虽然被气得不轻,可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受伤,无奈之下只能走了。
柳青云一走,陆云心才缓过气来。
柳南衣看着陆云心难受的样子,心疼不已。
陆云心:“南衣,你如今,还对王爷有想法吗?”
“我说过,王爷不会喜欢你的,他甚至害你害得还这么惨,你难道心中还有他?”
柳南衣摇了摇头,她双手收紧了几分,眼底里满是戾气。
是啊!
她应该放弃了。
那个男人的眼里,只有柳萋萋,不会有她,她这么强求又有什么意思。
如今她名声被毁,一走出去,就是那些男人们,直白的眼神,以及那些女人们的敌意。
他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这一切,却是王爷造成的。
娘亲说的对,她应该放弃。
她不会让柳萋萋和王爷好过!
王爷这么喜欢柳萋萋,这么在意她,她要让他……
陆云心见柳南衣一脸认真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好,好,好!”
柳南衣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去。
她在将陆云心,扶到了房间里,叫了医师后便离开了。
柳萋萋这几日,一直都呆在王府之中。
只是天天困在王府里,有些闷。
君玄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是呆烦躁了,这才让褚木兰过来,陪萋萋出去走走。
君玄夜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目光几乎都黏在了褚木兰身上的独玉,唇角微微抽搐了起来。
他沉着声音说道:“放心,等萋萋回来了,会让你见褚木兰的!”
独玉唇角抽搐了起来:“属下又没说要见褚木兰!”
君玄夜:“哦,你的意思是,今日不用给你们放假!”
“那好,那就继续吧!”
“今晚褚木兰就一直陪着萋萋吧!”
独玉被惊到了,立刻说道:“王爷,别,还是放假吧,属下还是很想见褚木兰的!”
君玄夜笑了笑,摇了摇头。
柳萋萋如今肚子也不小了,这出行很不方便。
褚木兰也是担心,这街道上人太多,万一又和之前一样走散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要是磕着碰着,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思来想去,便准备带柳萋萋去人少的。
褚木兰:“萋萋,我们去庙里上香如何?”
柳萋萋点点头:“好!”
她也可以求一求佛祖,让她的孩子一生顺遂。
如今决定好了,马车也在此时调转了方向,前去了这京城附近的天华寺!
天华寺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北阳国皇室经常来上香的地方,接待的也都是些贵客!
柳萋萋他们前来的时候,这里人倒是并不多。
褚木兰也觉得今日带萋萋来这里,算是带对了。
如今两人跪在佛前,看着面前的佛像,双手合十,微微闭上了眸子,开始求着他们想要的的东西了。
两人想要的似乎都很多,闭着眼睛许久。
等睁开眼了之后,两人互相看向了对方。
褚木兰唇角弯起:“萋萋,你求什么了?”
柳萋萋唇角弯起:“不告诉你,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褚木兰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这天华寺本就在郊外,他们也是花了许久的时间才到,如今等他们求完了之后,也已经中午了。
那僧人直接询问了柳萋萋他们需要用斋饭吗?
两人自然同意了。
虽然斋饭很简单,但他们所处的环境倒是不错。
两人吃完东西,还能欣赏风景。
而在天华寺后山还有个瀑布和一条清澈的河流。
柳萋萋也是听僧人说,在那河流里,有很特别的小鱼,鲜红色,能够给人带来好运!
来着留求佛的施主都会去那里。
柳萋萋和褚木兰自然也准备去了。
按照那僧人所说,他们倒是没多聚,到了后山的瀑布和河流的位置了。
这河流的确很清楚,两人站在岸边,能看到水里的鱼在游动。
褚木兰兴奋的说道:“萋萋,你看,真的有红色的鱼!”
“我们今日看到,是不是会带来好运!”
“今日所求的都会灵验吧!”
柳萋萋点头:“恩!”
她双手合十,开始许愿了。
褚木兰也跟着一起做了。
两人唇角弯起,浅浅的笑着。
可也正是因为完全的放松了,再加上他们来到这里,并没有带暗卫前来。
以至于,褚木兰根本没想过这里会遇到危险。
暗处,出现了不少黑衣刺客。
他们齐齐看向了柳萋萋的方向,随即其中一人拉开了弓箭对准了柳萋萋,似乎是打算一击必杀。
柳萋萋和褚木兰都没有察觉到。
长剑咻的一声飞了过去。
距离柳萋萋胸口的位置,就差一点点。
可原本站在那里的柳萋萋,却突然蹲下了身子洗手了,可也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躲开了那根箭。
褚木兰正担心柳萋萋挺这个大肚子,还要蹲下来洗手,却没想到,突然射过来了一根箭,扎在了身后的树上。
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一把拉柳萋萋,将她挡在了身后。
柳萋萋也没想到,这地方会有刺客。
而那失手的刺客,如今也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
既然暴露,再继续躲躲藏藏,就没有任何的意思了。
他们拿着将弓箭收了起来,拿上了长剑,向着两人的方向而来。
褚木兰这才察觉到,这后山里的刺客还不少。
若是萋萋的身子没有这么重,她带她跑,还好说!
但现在,她现在的身子,她若是带着她跑,她也担心,会影响她的孩子!
而且,怕是根本就跑不远。
可不跑,这么多人她对付的了吗?
她抽出了长剑,也递给了柳萋萋一把匕首,她怕自己会死在这里,若是她死了,就没人护着萋萋了。
所以,她只能……
柳萋萋看着这匕首,眉头拧紧了几分,小手攥紧了匕首几分。
褚木兰笑了笑:“萋萋,我护着你,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柳萋萋:“可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今日,谁都要活下来!”
褚木兰点头。
两人说话间的间隙,这些杀手已经靠近了。
褚木兰倒是将想要靠近柳萋萋的人,一个个都斩杀了。
可这些人似乎意识到了褚木兰,并不好对付。
所以留下来了一部分的人继续做弓箭手,在褚木兰和他们打的时候,那些弓箭手对准柳萋萋。
褚木兰自然知晓他们想要干什么。
可分身乏术,她根本做不到护住两边,只能让柳萋萋小心,也只能尽力的去保护。
柳萋萋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褚木兰的意思,她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躲避着。
两人也是在打斗的过程中,步步后退,往寺庙的而去。
因为他们的大部队,如今就在那里。
可这些人似乎也知道,柳萋萋他们想要做什么。
所以根本就没给机会让他们往寺庙的方向推,反而将他们逼到了后山森森林之中。
如今的褚木兰和柳萋萋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只是褚木兰伤的厉害些,柳萋萋倒是一些擦伤。
褚木兰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汗,身上的血一滴滴的落着,柳萋萋看着这一幕,担心的不得了。
她现在有些着急,自己不仅拖了褚木兰的后退,还害她伤成了这样!
她突然觉得当初她就应该好好和王爷学习武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现在这样!
被人追杀,还要靠褚木兰保护,害的木兰受伤。
若是今日他们都回不去,该如何是好?
摄政王府内。
君玄夜此时正坐在书房之内,看着书籍,却不小心将书给撕破了。
他眉头拧起,看着前方,莫名的有些不安了。
独玉皱眉问道:“王爷,怎么了?”
君玄夜:“不知道为什么,本王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似乎要出什么事情!”
独玉:“王爷,您就是太担心王妃了!”
“有木兰在,王妃怎么可能会出事!”
“她一个人都能打我这样的五个!”
“谁能在她的手里,丢了性命不可能的”
君玄夜紧抿着薄唇没说话。
而刚好在这个时候,他的肩膀上突然渗出了血来。
君玄夜立刻拉开了衣服,自然看到了剑伤。
他那张脸倏地沉了下来。
是萋萋受伤了!
独玉震惊不已:“这是?王妃受伤了?”
君玄夜点头:“快,准备战马,还有带好人,本王担心,他们出事了!”
独玉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汗。
王妃都受伤了,木兰的情况是不是也不是很好?
那丫头,该不会?
思及此,独玉也有些慌了,他急急忙忙的跟着君玄夜上了马,向着京城外而去。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褚木兰将柳萋萋带去了那里。
倒是独玉知晓如今褚木兰他们去了哪里。
独玉沉着脸,下了马,直接在这附近寻找起了褚木兰留下来的痕迹。
在确定了有痕迹之后,他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王爷,跟着痕迹走,我们就知道了!”
君玄夜微微蹙眉,看着独玉有些疑惑。
独玉红了脸,挠了挠头:“这是我和褚木兰之间,怕联系不到对方,所以留的传递消息的方式!”
“这丫头应该也是习惯了,所以不管去哪,都会留下痕迹!”
君玄夜点头。
若是没有褚木兰和独玉有留下痕迹的习惯,今日怕是想要找到萋萋都很难。
他们一群人也是按照褚木兰的痕迹,到了天华寺。
君玄夜看着这天华寺,眉头拧紧了几分。
萋萋和褚木兰来了天华寺,这里一直都是皇室祈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遇到危险!
但现在他肩膀上的伤口就在表明着这一切。
他沉着脸,进了天华寺,僧人立刻迎了上来。
他拉过了那僧人,询问着柳萋萋和褚木兰在哪?
僧人也是被君玄夜动作给吓到了。
可君玄夜却在此时感觉到了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开始不停的流淌着。
他知道,那是萋萋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