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让功劳是要不得的,我可以让,将士们不能让。”手底下的人跟着自己为的什么?
不就是为了大好前程。
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封侯拜相?
朱钧道:“所以,这一战,既然要让咱们为主力,就不能打消耗战,咱们现在只有一万三千骑兵,而蒙元那边不少于七万骑兵,虽说,这些人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但咱们弟兄们的命金贵着呢!
咱们要打闪电战,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他们的联军。
只要击败他们的主力,剩下的咱们就不管了,让给信国公他们。”
朱钧快步走到了舆图前,“秃坚帖木儿的大部队从沈阳转移到了开元路兀者卫,而不颜帖木儿则在瑷珲。
两地相隔近两千里,也就是说,他们联军,基本上只是扯虎皮拉大旗。
咱们只要迅速击破秃坚帖木儿,辽东大局就稳了。
剩下的不颜帖木儿,咱们就让给信国公去收拾。
如此,功劳一半一半,咱们不去挣那一份功劳,奔袭两千多里,谁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也不怪朱钧自私,他手下这些人,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
每一个士兵,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岂能随随便便当马前卒?
在倭岛国死了十几个人,他都心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这或许,就是朱钧跟这个时代人不同的地方,在上位者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朱钧则是想着带他们一起成功,尽可能的保全他们的性命。
“赞同!”
王保保点头,“瑷珲的确太远了,而且夏季短暂,眼下五月底了,打完秃坚帖木儿,最快也要一个月,六月出发,最快也要七月底才能抵达瑷珲。
战况如何,谁也不清楚,但是十月就要封江,那边太冷了,雪齐腰深。
而且,咱们的武器,能在那么冷的天气打响吗?“
“王将军言之有理,那边太冷了,不过是不毛之地而已,只需要拿下辽东大半的面积,在想办法将不颜帖木儿逼出辽东即可。”廖武安道。
李吉霸也道:“咱们不应该在辽东花费太多的精力,应该重点将目光放在西北方向。”
众人都是点头,眼看着就要跟张周开仗了,谁不想分一杯羹?
要是打下了辽东,到时候让他们镇守辽东怎么办?
那岂不是白白错过了好机会?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才不愿意去。
朱钧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休书一封,快马送去应昌,到时候从盖州登陆,直取沈阳路!”
他一拳砸在舆图上,敲定了方案。
是夜,朱钧跟徐妙锦温存之后,徐妙锦抱着他,“是不是又要出兵了?”
“是,这两日要去驰援你爹,他在辽东局势不太好。”朱钧如实道。
徐妙锦心中一紧,“我爹没事吧?”
“可能是水土不服,生病了,遭遇了敌人伏击,但是还好,没有吃败仗,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朱钧抚着她的背道:“你别担心,我会尽快击败敌人的。”
“那我能随你一起去吗?”徐妙锦道:“你放心,跟你出去后,我一定会听你话的。”
朱钧摇摇头,“一路上都是男人,带你一个女人,让
“那你还不是带了那么多女人回来?”徐妙锦微微有些吃味的道。
“那是凯旋,女人是战利品,能一样吗?”朱钧苦笑道:“你留在威海卫,帮我守好大后方,将孩子照顾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徐妙锦叹了口气,“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你每次出征,我都提心吊胆的。
晚上常常做噩梦,有些时候,心慌的睡不着觉。“
听着徐妙锦的话,朱钧心中也是一暖,“你放心吧,能杀你男人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刀枪无眼,你万不能大意,明白了吗?”徐妙锦道:“不过,这两年,你一直在打熬身体,锤炼自己的身体,倒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朱钧的体魄比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看似瘦弱,可脱下衣服后,浑身的肌肉。
几十斤的石锁,他能抛上高空,然后又稳稳的接住。
精气神不可同往日语。
按理说,男人成婚后,精元流失,武艺上是比较难有提升的。
朱钧女人很多,可武艺,身体素质,却是一日千里,让人暗暗称奇。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这一次,是去帮我丈人,我肯定得好好表现才是!”
徐妙锦看着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一颗心就系在了这家伙的身上。
“只要你好,比什么都重要!”
夫妻二人相拥无言。
两日后,朱钧调兵遣将,准备辎重再次离开威海卫。
既然已经准备忙碌到三十岁,那么三十岁之前,朱钧是不打算消停了。
他决定,花三五年,一统天下,为大哥,大侄子清扫一切的障碍,然后安安稳稳的留在藩地内。
到时候,就留一千多府兵,其他兵将,全都送给朝廷。
削藩不离藩,这是他心中最好的归宿。
四日后,船队抵达盖州,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是,先拿下沈阳路,然后直达兀者卫,消灭秃坚帖木儿的主力。
兀者卫,距离不颜帖木儿,也有千里之遥。
秃坚帖木儿很鸡贼,选了个折中的位置,这地方,属于辽东腹地。
守在盖州的是一个叫吴玉指挥同知,此人也是个有能力的家伙,镇守盖州期间,时不时的去撩拨秃坚帖木儿,小有功绩,是个胆大的猛人。
“卑职参见威海王殿下!”吴玉匆匆上前,参见朱钧。
这吴玉皮肤黝黑,下颌黑须浓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是个威武精神的汉子。
“吴指挥,你的名声,本王在威海卫都听说了,敢掠秃坚帖木儿的虎须,你了不得啊。”对于有本事的人,朱钧从来都是高看一眼。
“什么虎须,在殿威势,才刚出兵。
说起来,这功劳,有大半都是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