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芜荑和千亭齐齐像那小匣子看去,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厚厚的纸,竟全都是房契、地契。
墨芜荑将匣子里的东西,一张张地翻出来看。
“这是长安的房契,那是扬州府的吧?还有这个,这个是京郊的温泉庄子,还有这个山庄,也是城郊的,这还有好多铺子,啊,这么多铺子,到处都有……”千亭一边看一边惊呼,越看越兴奋:“发了发了,芜荑姐姐,咱们发了!”
看到最后,是谢珩亲自写的信。
“辞职不才,竟惹了江宁郡君生气,特奉上所有身家,指望郡君息怒,宽恕则个。”
“他居然这么有钱!”千亭哼哼了两声,将那些房契、地契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喜意怎么都遮不住,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在朝她招手。
“芜荑姐姐,你若是真的不想原谅他,那咱们就带着这些东西跑路吧,这些钱,够咱们花上十辈子了!”千亭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摇着墨芜荑的手臂,恨不得立马就收东西走。
墨芜荑没好气地将千亭手中的房契、地契都收起来,又重新装回匣子里,然后捏了捏千亭的脸:“怎么,你跟着我让你委屈了不曾?”
“那倒也没有,就是一直待在长安,有些腻了。”千亭手托腮,有些无聊地道。
“放心,很快咱们就不用一直待在长安了。”
那一匣子的东西,墨芜荑自然是不会收的,偏生谢珩说,要还给他得墨芜荑亲自还。
等见了面,墨芜荑没好气地将那小匣子重重地扔向谢珩,谢珩稳稳当当地接过:“你也不怕摔坏了,日后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墨芜荑瞪了谢珩一眼,随即道:“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那就有劳郡君了。”谢珩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笑得温柔,“郡君”二字在他的口中,好像也变得缱绻起来。
“明年开春,你的孝期便到了吧?到时候除了服,我便遣人上门提亲如何?”谢珩拿着手中的匣子,“这里面的东西,便是给你的聘礼,你觉得怎么样?”
谢珩越说越兴起,从找哪个人做媒人,到需不需要找钦天监来算个日子,甚至还想了想墨芜荑如今身边没有长辈操持,他是不是得请个女性长辈来帮墨芜荑坐镇。
墨芜荑没有搭话,只怔怔地看着谢珩,神情专注,嘴角还有隐隐的笑意。
全程没有拒绝谢珩的提议。
庆和十六年正月初一,就有人敲响了楚王府的门。
楚王见到谢珩的时候,很是意外,毕竟谢珩之前可是六皇子的人,跟楚王并无交情。
但是楚王没想到,谢珩会送他这么一份大礼。
“此事可是真的?”楚王有些不可置信,若这事儿是真的,那他扳倒顾妃,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老六也会被恨屋及乌,到时候就没有人会再和他争那个位置了。
“相信王爷自有判断。”谢珩故作高深,将消息送到,未曾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