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就站在门口,耳朵时不时地凑过去,但是又因为什么都听不见而懊恼。穆钰直接把秦音儿给拽了回来。“你拽我做什么?”
“我觉得你这么偷听也不太合适吧?”
“那我怎么听?我也不能直接推门而入,说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吧?”
“你要是想这样,我觉得也未尝不可。毕竟说到底你和他们也是一家人,你过去直接光明正大地听不好吗?何必非得……”“当然不行。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相认的时候,跟我没关系,我不能随便掺和。我要把充足的时间留给他们父子,让他们父子尽情说些悄悄话。本来男人就都不太会说话,我要是这会儿过去打扰到他们,那我不是白让他们见面了吗?”
“既然你不打算进去,那就别在这趴着了。”
“可是我进不去就什么都听不见啊。”
秦音儿着急地说。“他们说话是他们的事,你为什么非得听见?”
“可……”不等秦音儿再说什么,她都已经被穆钰拽到房间里去了。秦音儿有些懊恼,但一想想就算在那听也什么都听不到,都是浪费时间,被拽回来就被拽回来吧。“不知道里面会上演什么父子情深的大戏。”
秦音儿感慨道,“可惜这琅音阁都是用大石头做的隔断,都是从山里挖出来的地方,隔音实在好得离谱,不然我说什么也能听见两句话。”
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说了多久,秦音儿是觉得度日如年。为了不浪费时间,她还和穆钰商量着到时候去北越国都要先做什么,也许还能借着这个机会领略一下北越国的风土人情……过了很久,宣王这才从里面出来。只不过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非常平静。秦音儿也不好说这父子二人到底是和平聊天了,还是打起来了,又或者是抱头痛哭……反正等她再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个人都非常冷静,脸上好像也没带着什么表情,想探究都探究不出来。她本来兴致勃勃地想打听一下情况,结果一看这气氛又觉得自己还是别多说话比较好。“我送您回去吧。”
秦音儿朝着穆钰眨了眨眼睛,然后扶着宣王往回走。回去的路上秦音儿还是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了两句:“你们刚才谈得怎么样?没打起来吧?”
“怎么会打起来?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宣王笑着说。“没打起来就好。那你们这是……相认了是吗?”
“是啊。”
宣王感慨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们父子还能再见面。我还听他说了很多王妃的事……虽然现在还没见面,但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好。”
“那你们聊的也很正常啊。”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会聊什么?”
宣王好奇地问道。“也没什么。就是一打开门的时候看你们都有点严肃,我还以为你们谈崩了。”
“回北越国这件事我也和他说好了,让他去吧。”
“这就谈好了?”
“是啊。”
“但其实我想的是我们跟他一起去。”
“你们这里还有许多麻烦……”“这里的麻烦都不算什么,好好安排一下即可,不受影响。而且我们也没去过北越国……最重要的是他本来在北越国就已经有很多敌人了。他要是就这么回去,那他之前得罪的人不就全都要冲上来了吗?”
“他应该可以解决。”
“但是这太危险了。现在他可是我们的人,当然不能轻易被别人给伤了。”
“他当初在北越国喊打喊杀这么多年,总归也不会有人会轻视他。”
秦音儿拉着宣王的胳膊,认真地说:“我知道不会有人轻视他。但这和轻视不轻视没关系啊,而且就是因为没人轻视他,说不定才更麻烦呢。他这么长时间没回北越,没人知道现在北越是什么情况。说不定其他人筹备已久。就等着把他捉拿归案,他回去就是送死。”
“……”“我说这些都是有根据的。如果他平时不惹是生非,就是一个废物王爷,那也没人会对他怎么样。可是他之前一副气势冲冲,对北越国皇位势在必得的样子,树的敌肯定不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现在怎么也是我们的一员大将了。”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
“您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
“可你这……”“没关系。我从小身体就好,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被我带着去见识各种世面,这对我这个孩子来说也是好事啊。”
宣王看着秦音儿的肚子,陷入了深思。“你是这么计划的,那穆钰呢?他怎么想?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他当然是答应了。”
“你说他……答应了?”
“是啊,答应了。”
秦音儿笑嘻嘻地说,“穆钰这人很好说话。而且其实他自己也想去,我们两个刚好一起过去看看。”
“他真答应了?我之前怎么没听他说?”
“那是因为您没问啊。”
“唉,罢了。你们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如果他也要去,那你们就一起去吧。”
“真的吗?您也不拦着了?”
宣王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拦着你有什么用?你大概也只是来问问我的意见,没打算真按照我说的做吧?”
“哎呀,您也别这么说。其实您的意见还是挺重要的……不过既然您不拦着我了,那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
秦音儿想了想说,“在这之前我还打算进宫一趟。”
“进宫?你进宫做什么?”
“我就这么去了北越国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之前北越国送了人质过来,是扮成他们小皇子的小公主。如今他们到这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送他们回去,然后也能理所当然地去一趟北越国。再者说……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个北越国的小公主也就是我们手里的人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