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把司诀放走了？”
“是啊，不然呢？我看他也想走，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成全他吧。反正强扭的瓜不甜，要是他自己都不想留下，我硬是把他留下也没意义。”秦音儿语气轻松地说。
“不过你甚至还不知道司诀有什么目的就这样把他放走，恐怕不是很妥当吧？”
“我倒觉得这样才刚好能知道司诀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要是一直把他困在我身边，他要做的事做不成，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岂不是很无趣？倒不如直接把他放走，看看他要做什么在想想该如何应对。”
“也有道理。”
“不过把司诀留在宫里也有些危险。万一他要杀了皇帝怎么办？”秦音儿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他这么想留下，会不会就是为了杀了皇帝？”
“我觉得不会。以他的身手，他大可以直接这么做。只要他想杀了皇帝，宫里的侍卫们未必能拦得住他。”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他应该就是想得到什么，可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也许是……皇位？”穆钰说。
“应该不会吧。你要是说他想得到琅音阁阁主的位置，这我觉得合情合理。但皇位……这两者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司诀的身份是个重点。如果能知道司诀的身份，也许这个问题可以解开。”
一听这话，秦音儿又开始犯起了嘀咕。
“他不会真是我二哥吧？要真是这样，那他们两个人真是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可是从年纪上来看……你二哥当时也就才三四岁。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真的能把仇恨记得那么清楚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三四岁发生的事情全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司诀对他们来说都是个麻烦。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司诀的目的，然后再决定该如何应对。
……
“喂，你知道你二弟现在人在何处吗？”秦音儿问顾盛衍，“这么多年来，你和他就一点联系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盛衍淡淡地说。
“你就别在这装蒜了。你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我现在好好问你是要跟你确认，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你知道什么？”
“当然是你的身份。你是南阳国宣王的长子楚奕枫，我没说错吧？”
顾盛衍脸色微沉。
“这都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这回事。”
“行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这种事本来就事实存在，不是你承认不承认就能改变的。我现在有一个很怀疑的人选，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你二弟，不过因为证据不足，而且本来也是我们随便猜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秦音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地落在顾盛衍的身上。
她就是想从顾盛衍的表情上抓取一些破绽，但顾盛衍竟然掩饰得很好，一丁点破绽都没让她看出来。
“果然是北越国的沔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处变不惊，我真是佩服。”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愿如此。其实我本来打算等时机差不多就带你和宣王见上一面的，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如果你真和宣王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我实在也没有让你们见面的必要。”
这次顾盛衍的表情有了变化。
“宣王果然在这对吗？”
“都已经这时候了，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再继续瞒着你。没错，宣王现在的确就在琅音阁。不过他现在不知道你在这，毕竟我都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当然不能让你们两个见面了。”
“我要见宣王。”顾盛衍淡淡地说。
“你要见？要是你要见我就让你见，那岂不是太轻松了？再说了，你和宣王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见他做什么？宣王现在可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不能随便让他见什么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顾盛衍的拳头都已经攥起来了。
看着顾盛衍这气鼓鼓的样子，秦音儿摇了摇头说：“你生什么气啊？你说你和宣王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又非得见他。换做是你，我要见你肯定也不让见啊。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顾盛衍的脸都气红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也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倘若换做是你，我非要见一个在你手里的很重要的人，你能让我见吗？”
顾盛衍没说话。
“所以啊，既然你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那我当然也不会。”
“可是我现在说的你就会相信吗？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我是宣王的儿子这句话，但我也可以为见宣王而故意这么说。”
“我既然都已经这么问了，就说明我的手里已经有了一些关于你身份的证据。不然你以为我疯了吗？抓着你就问你是不是宣王的儿子？我还没这么蠢呢。”
秦音儿这话果然还是触到了顾盛衍的最后一道防线。
顾盛衍突然大笑了起来。
秦音儿倒是不紧不慢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她觉得以顾盛衍现在的反应……他应该是打算说了。
“好吧，既然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再隐瞒的确也没意思。是，我是宣王的儿子。”
果然。
听到顾盛衍这么说，秦音儿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个口子打开了，她就可以继续再追问后面的问题了。
“好，你说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早点回答不就好了吗？何至于隐瞒到现在？”
“我都不知道你是敌是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现在一样不知道我是敌是友，你为何还要告诉我？”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就不怕其实宣王根本不在我这，我说这些都是在骗你的？”
“你会这么做吗？”顾盛衍反问。
“这可说不定。”
顾盛衍没说话。
“罢了，看在你今天这么配合的份儿上，我就不骗你了。宣王的确在我这，他被北越国的皇帝关了许多年，直到前几天霍勇把我们关在那个密室，我才知道宣王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