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这么闹腾,秦音儿本来以为周氏是故意的,可是秦剑坚持觉得他的母亲绝对不会做坏事。
秦剑拉着她的衣服说:“五姐,我娘应该只是太担心我了,她不是坏人,更不可能和坏人是一伙的。”
“你真是难得叫我一声五姐。”
秦剑低下头说:“我之前之前是我对五姐不礼貌,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前我年纪还小,只知道胡闹。但是经过了这一次,我知道五姐你真的很厉害,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能救我们的也就只有五姐了……”
秦剑说着说着就给秦音儿跪下了。
“你这是干嘛?”
秦音儿要把秦剑扶起来,但秦剑就是要跪着。
“五姐,我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
“你母亲也没什么事,不需要救。”
“不!不是的!自从我们躲到了底下,母亲就经常会做噩梦,她时常在熟睡的时候突然大喊大叫,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我知道娘就是太担心我们了,所以才会这样。”
“癔症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娘从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毛病了,所以她绝对不是故意和五姐你过不去。”
秦音儿又看向站在后面的她的父亲。
“爹,秦剑说的这话可是真的?”
老爷子没想到会突然问到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你们不是都在一起住的吗?秦剑都知道,您不知道?这合理吗?”
“这有什么不合理的?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爹的确不知道。爹每天都睡得特别香,所以……”
秦音儿瞥了一眼老爷子。
老爷子大概也觉得有点荒唐,所以连看都不敢多看秦音儿一眼。
“是真的!我可以证明!”二姨娘严氏说,“之前都是我在照顾夫人,夫人每天都睡得不安稳,老爷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杨氏也是知道的,对吧?”
杨氏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是,我是知道。不过我倒不觉得夫人这是癔症,我个人认为夫人只是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现在遭遇了这种灭门惨案,才尤其让那些亏心事都被她记起。她大概觉得这是被谁寻了仇,所以才会是这个反应。”
“我倒觉得夫人很有可能是中了毒,”严氏也跟着掺和了起来,“夫人一向坚强,我进门这么长时间,和夫人也认识了很久,我从未见过夫人这般脆弱的模样,说不定夫人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才会如此反常。”
杨氏和严氏这会儿开始各抒己见了,不过对秦音儿来说都没什么帮助。
秦音儿只是随便听了两句,然后就走了。
现在周氏已经平静了不少,她去给周氏把了脉。
别的都没有,癔症倒是真的。
只是这癔症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大病,但时间长了自己吓唬自己可能会被吓破胆不说,主要是对别人也不太友好。
倘若这样的闹剧每天都要上演一遍,那可就太荒谬了。
秦音儿给周氏施针,周氏看到她还是会情绪激动,然后拼命地反抗,不过反抗无效,因为她只需要一针就能把周氏给控制住。
虽然那之后周氏还是会大喊大叫说她要害人,不过她也无所谓了。
“杀了秦家这么多人的凶手一定要找出来。”秦音儿说,“你说会是谁?”
“从时间来看,太子可以排除了。安王和司诀都有可能,另外就要看霍勇是不是跑出来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霍勇的去向了,可是霍勇到现在都没露面。我派人盯着霍家的老宅,他没回去,而且但凡是霍家的店铺他也都没去过。霍勇现在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他的身影。”
“只要他还是个人,只要他还露面,那就不可能找不到。你说霍勇有没有可能和我当初一样,易容了?”
“不可能!会易容的人屈指可数。”
“老爷子会易容,你也会一点,那有没有可能司诀也……”
秦音儿猛然惊醒。
“这我倒是没想到。”
“可如果霍勇当真被易容了,那我们想找到他就太难了。我们不知道霍勇此时此刻的相貌究竟如何,即便想出去找人都无从找起。”
“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不是很了解琅音阁里的每个人。像我这样的人的确不配做琅音阁的阁主,我甚至连自己的属下有什么本领都不知道,也难怪会别算计。”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自己埋怨自己了。”
“我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霍勇,可是一旦他易容换颜,我们就如同是大海捞针……”秦音儿又叹了口气说,“不过现在找到霍勇也不是最重要的。万一这件事只是他们用来分散我们注意力的,那又该怎么办?我们不能中了他们设下的圈套。”
虽然如此,但该找也还是得找。
太子现在是被找回来了,但是回来之后的太子像是丢了魂一样,人虽然醒了,但精神却也不太正常,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
秦音儿突然觉得太子的状态有点像是完全不清醒的周氏。
“太子还是没清醒吗?”皇帝沉声问道。
“没有。”
皇帝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那太子还有可能清醒吗?”
“不好说。”
“你不是医术高明吗?连你都觉得不好说,那……”
“太医是怎么说的?”
皇帝摇了摇头。
“太子应该就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会精神错乱。”
“也不知道他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皇帝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心疼,“之前朕的确觉得他不适合当皇帝,觉得他没有这个能力,可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您这是不想废太子了?”
“朕不知道。他这一次经历了这么多,倘若他还能恢复,朕觉得或许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
“可太子之前的所作所为……”
“那些都过去了。他也为了自己之前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不是吗?这代价已经很沉重了,够了。朕毕竟也是个父亲,朕不能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