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有人来给她们送饭,这次来的人眼生,秦音儿凑过去问了两句:“这几天是不是换大厨了?我怎么觉得饭菜味道不太一样呢?”
“没有的事,大厨都是固定的,从来没换过。”
“哦,是这样啊,那可能是我的嘴出问题了。”
秦音儿把饭菜取了过来,然后又分给其他人。
“你是新来的吧?”周英打量着那人说,“我之前可没见过你。”
“我的确是新来的。”
“没想到你们狱卒这职位竟然如此抢手,这么多人抢着做。”
“狱卒做起来轻松,无非就是给你们放饭放水,能有什么事?赚的钱也够贴补家用了,大家都想进来做狱卒。而且女狱卒本来就少,只要想做也不是什么难事。”
“倒也是,我要是出去了也想搞个狱卒来当当。”刘张氏说。
大家拿着饭菜进去,秦音儿刚好还在门口,就压低了声音和狱卒多说了几句:“你去把东西交给秦宁,让秦宁帮忙把东西送到那地方去。”
“还是让属下去吧?秦宁毕竟年纪小,能行吗?”
“当然能行。而且也就只有秦宁去最安全,更何况秦家的密道就在秦宁的房间里。”
“可是……”
“秦宁好歹也是我弟弟,虽然年纪是小了点,但我相信他肯定能把事情做好,你照我说的做就对了。这个时候你不宜露面,而且我也不想暴露我琅音阁阁主的身份。”
“属下明白,那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
胭脂匆匆离去,周英刚想说多要点水,没想到人就走了。
“今天这狱卒怎么回事?竟然送了东西就走了吗?”
“大概是新来的,以为把饭菜送到就没事了。不过没关系,我把我的水给你喝。”
“不用了,一会儿等她们来收东西的时候再说吧。”
……
胭脂找到秦宁的时候,秦宁都愣住了。
“让我做?”
“是啊,是你的姐姐让你这么做的。”
“我五姐怎么会让我做这个?她就不怕我搞砸了吗?”
“其实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担心,不过你的五姐很信任你,她说她确信你一定没问题,所以我才来找你。”
秦宁拿着东西还是有些犹豫。
“当然了,如果你实在做不了我就帮你做,只是你五姐的确很信任你,我总觉得……”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辜负了五姐对我的信任!”秦宁突然来了精神,“就是去大榕树那边吗?我可以!”
“没错。而且你要从你房间里的地道走,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秦宁朝着自己的床看了看,指着那边说:“是那里。”
“没错,看来你都知道。”
“五姐现在人在哪里?她还安全吗?”
“她现在还算安全,你不用担心。”
“那如果我把这个东西送出去,二姐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差不多吧,这件事的确对她很重要。”
秦宁深吸一口气说:“好,我明白了。你让五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他对我的期待!”
“好。”
胭脂把要交代给秦宁的都交代了,她见秦宁这样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保证秦宁的安全,到时候她还是要在暗中跟随保护,这也是秦音儿的意思。
赵大人从见了秦音儿之后就开始紧张。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到底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升官发财。
另外就是他会不会被秦音儿给骗了?
虽然他觉得秦音儿都已经这样了,现在应该只想着怎么自救,也不会想起来骗他,但谁又知道呢?毕竟在他眼里秦音儿也是个狡诈的人。
“你在这做什么呢?今天好不容易早早就从衙门里回来了,怎么从你一回来就开始在这溜达?又发什么疯?”
他正发着愁,他的妻子就语气不善地过来说闲话,这让本来心情就很不好的赵大人更恼怒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能不能好好说话?”
聂氏显然没想到他这一向听话的入赘夫婿这会儿竟然会怼她了,她蹙眉道:“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态度呢!谁招惹你了?你竟然回来对我发脾气!我可告诉你,这里是聂家,不是你们赵家!你一个入赘女婿……”
赵大人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这个女人才是疯了吧!我好歹也是你相公,你什么时候能对我有点最基本的尊重!”
“你什么意思?尊重?尊重谁?你要我尊重你?”
聂氏就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我是你的相公!”
“呵,相公?倒插门的相公吗?你可别忘了咱们生的孩子都是跟着我的姓,你又算什么?真以为你当了官之后就能翻了天?一个小官也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
聂氏的语气和表情中满是对赵大人的不屑。
赵大人从和聂氏成亲到现在就经常面对这样的表情,受到这样的冷嘲热讽。
本来他还犹豫着是不是真的要按照秦音儿说的去做,现在看到聂氏这样的态度,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警告你,我也是个男人,虽然我的确受过你们家的恩惠,做了你们家的入赘女婿,但这也不代表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哟,你现在这是在跟我叫板?怎么?你翅膀子硬了,现在想飞?”
“我只是觉得你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然呢?如果我非要继续和你叫板你打算怎么样?”
“那我就离开你们聂家,咱们和离!”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还要跟我和离?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和离,不合理你就不是人!”
赵大人一听这话,砰地一下就拍了桌子。
“好!和离就和离!我也不管你们家的破事了!什么秦音儿,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赵大人甩袖就要走,聂氏也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想了想还是追了过去。
不过赵大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都不见,让聂氏难得吃了个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