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拉着秦枫说了许多话。
秦枫的确是读书读傻了，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一点弯都转不过来。
秦音儿索性直截了当地说：“我想抓着二姨娘这个把柄为我所用，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到二姨娘的性命，你看如何？”
“你到底想让我娘做什么？”
“事情还没发生在眼前，我当然也不知道要她做什么。二姨娘平时对我还不错，但我知道自从我这次回来，她心里也一直防备着我。要是没有这个把柄，将来未必能为我所用。”
“那你要做什么？你让我娘帮你做事，可你……”
“我要做的自然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我家相公已经为了百姓牺牲在了战场上，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不能败坏他的名声。如今北越国和南阳国的大战一触即发，想来北越国也会动用一些阴险的手段，我防的就是这个。”
“你要真是为了这个，那我娘又能帮上什么忙？她一个妇道人家……”
“可她也是秦家的二夫人，是你的娘亲，这就有用了。”
秦枫还在犹豫。
“咱们都是南阳国的百姓，难道不该为了这个国家做些什么吗？你都想当官为南阳国效力，让二姨娘帮忙就有这么困难么？不过我知道，二姨娘这人自私自利，让她主动帮忙肯定不行，所以只能拿捏着她的把柄……”
“好，我答应你。”
“大哥真是深明大义，你这么明事理，我相信你将来要是当了官也肯定是个好官。”
秦枫苦笑道：“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要是再不答应恐怕都不配参加科举。”
“大哥说笑了。”
“不过希望你能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要伤害我娘的性命。”
“没问题，大哥放心吧。”
秦音儿和秦枫说完之后，秦枫就离开了。
秦枫一离开，周氏就从后面走了出来。
“所以给老爷下毒的人当真是二姨娘吗？”周氏叹气，“要真是这样，那她也太着急了。她有这么争气的儿子，她本来等着享福就好了，没想到竟如此想不开，做这么冒险的事。”
秦音儿坐下来喝了口茶说：“不是二姨娘做的。”
“什么？”周氏一愣，“可你刚才明明和秦枫说……”
“我知道，但就算我这么说，下毒的人肯定也不是二姨娘。”
“你这是在诈你大哥？你想试探他，从他的态度来分辨是不是二姨娘下的毒？”
“当然不是。家里的事大哥根本一窍不通，他能知道什么啊？再说了，二姨娘那么奸诈，她就算真做什么也不会特意告诉大哥，他什么都不可能知道。”
“那你这是……”
“我就是想要后面的一句承诺。大哥觉得他的娘亲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到时候如果我真有用得着严氏的地方，大哥必定会说服严氏帮我达成。”
“可这毒也不是她下的啊。”
“这不重要。下毒的人是谁都无所谓，这件事本来也不可能告到官府去，哪怕是父亲醒来也不可能告。就像大哥说的，家丑不可外扬，父亲是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这口气他肯定也就忍下了。”
“那你父亲会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吗？”
“父亲多疑，照我看来，不管是夫人还是二姨娘，肯定都会被父亲怀疑。哪怕是娘，您也会被怀疑的。”
“我？”
“当然。眼看着咱们就要分家了，父亲做了那么多对不住您的事，父亲说不定以为是您想报复他，所以才下毒呢。”
“这真是太荒唐了。”
“没办法，以您对父亲的了解，难道不会如此吗？”
周氏竟无话可说。
秦音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给周氏倒了杯茶。
“娘，您就放心吧。反正他一直都看咱们娘儿俩不顺眼，把屎盆子往咱俩身上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就算他坚持认为是您下的毒也无所谓。”
“你这丫头……为娘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在你手里了。”周氏摇了摇头说，“可我又拿你没辙。”
“那就多谢娘亲体谅了。”
秦音儿拉着周氏好一番撒娇。
周氏无奈地把秦音儿推开，又问道：“那你到底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吗？”
“知道。”秦音儿自信满满地说。
“所以到底是谁？”
“是聂氏。”
“夫人？”周氏摇头，“不可能啊。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要是闹大了，她岂不是……”
“她当然知道给老爷子下毒对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但她本来要毒杀的人不是老爷子，只是误打误撞被老爷子赶上了。”
“那她原本要对谁下毒？”
秦音儿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周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之后看着秦音儿这意味深长的表情，难以置信地说：“该不会是我吧？”
“正是。”
“夫人为什么要给我下毒？我都要走了……”周氏顿了顿又说，“因为分家？”
“没错。”
“那这毒怎么又被老爷子给吃了？”
“是茶水的问题。今天因为秦剑失踪的事，老爷子很是忧心，让人准备了好几壶茶水。原本其中有一壶是给您这送来的，但是因为老爷子那要得紧了，这府上的人又都排挤咱们，所以就把本来给您烧的水截走，送去了老爷子那。”
周氏听了之后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种事？也难怪我这一下午都没喝上热茶，我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谁知道竟然……”
“所以这事儿还得感谢府上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丫头，要不也不会阴差阳错地让父亲把这有毒的茶水给喝了。而且我觉得这一来倒是好事，夫人自己恐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你爹那边……”
“您放心，我刚才就说了，父亲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要吃两天苦头。”秦音儿压低了声音说，“这苦头还是我让他吃的。”
“你这孩子！”
“您别瞪着我。他亏欠了咱们母女那么多，让他受点惩罚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