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些荒唐的论调!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该有这些算计。你知道父亲因为秦剑失踪有多着急吗?你知道家里现在已经乱成什么样了吗?”
秦宇冷笑道:“乱就乱呗!着急就着急呗!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担心的就是嫡子,和是谁无关。假如咱们命好,假如我是嫡子,就算我在外面做尽了荒唐事,父亲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我倒觉得不管是谁,父亲肯定都会公平对待。”
“你别做梦了。秦剑有什么本事啊?一个小屁孩,每天上蹿下跳,除了惹祸什么都不会,可是爹看到秦剑就高兴。我和秦剑一样天天惹祸,爹看到我就生气,这叫公平?”
“你能不能比点好的?”
“当然不行!我就是就事论事。还有,你看那个秦音儿,虽然我和秦音儿很不对付,但我也觉得父亲对她过分了点。你再看父亲是怎么对二姐和三姐的?这还不明显吗?”
秦枫一时无语。
“大哥,你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里的事你都不知道,但不代表没发生过。你看她秦音儿这次死了丈夫,然后呢?你以为父亲会把她接回娘家好好照顾吗?结果父亲是把她接出来了,然后父亲就把她送去霍家送死,你当真觉得咱们的父亲是个疼爱子女的好父亲?”
“不管怎么样,就算父亲真的有错,你也不该这么做。”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我输了家里的钱,反正那些钱也不可能给我,我都输出去心里反而高兴。你以为我是真的赢不过他们吗?你错了,我纯粹是想好好报复报复父亲!”
秦宇这一边说着竟还给自己找齐了合适的理由。
无奈不管秦宇怎么说,秦枫可都不听。
“你现在就跟我走,父亲和母亲都等着我们呢。”
“大哥,我可以跟你走,毕竟你都亲自来抓我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大哥你不能告诉爹是在哪儿找到我的,更不能告诉爹我带七弟去了什么地方、到时候如果爹问起来,你就说我只是带七弟出来玩。刚好今天是十五外面有灯会,咱们等一会儿再回去,就说是去看了灯会。”
“你倒是会编故事。”
“当然了!这可是我最大的优点。而且七弟年纪这么小,有些事都还不懂呢。到时候我嘱咐他两句,二弟肯定会跟着咱们的话说。”
“我不会说谎。”秦枫把脸转了过去。
“说谎有什么难的?我都把你要说的内容明摆着给你了,你照着说就是。好歹大哥你都要考取功名了,要是连这都记不下来,那你这科举岂不是白考?”
“……”
秦枫本意并不想帮秦宇隐瞒,但他又觉得这始终是他的亲兄弟,思及此……他还是打算等到了地方之后再决定。
秦枫带着秦剑和秦宇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了,只有夫人一个人还在。
聂氏现在就像是一个黑面判官一样地杵在门口,只要一推门就能看到她那张脸。
好在秦枫让秦剑站在第一个,门一打开聂氏看到秦剑,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剑儿!你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你可真是让我们一顿好好找啊!”
“娘,我哪儿都没去,就是四哥带我出去散步了。”
“胡闹!你们出去散的是什么步?你是不是完全没把我之前嘱咐过你的话放在心上?我之前就已经叮嘱过你,你是家里的嫡子,虽然你的年纪还小,但你也应该打起精神,万不可过分骄纵……”
“娘,您能不能别训斥我了?我又没做什么。”
秦剑一边说着,一边像变戏法一样地变出来一朵花。
“娘,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虽然现在大家都忙了点,但我也始终记得娘您的喜好。这可是我央求着四哥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您快看看。”
秦剑从怀里拿出来一串手链,原以为聂氏看到这东西之后会高兴,但聂氏竟然变得更忧心忡忡了。
“剑儿啊剑儿!你知道娘想看到的不是什么东西,娘想看到的是你的成绩。如果你能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娘觉得都不重要。”
聂氏这一番话说得可真是掏心窝子,等她都说完之后,这才意识到旁边竟然还有别人,聂氏一下子就不好了。
“秦枫啊,你这次能把亲那间找回来的确是辛苦了。这样吧,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另外……在你休息之前还是先去看看你父亲吧。”
“父亲怎么了?”
“你父亲中毒了。”
“什么?父亲好端端的为何会中毒?我出门的时候父亲还没事啊。”
“确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父亲中的毒到底是被谁下的。本来大家都很担心老爷子的安危,倒是你那五妹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医术,硬是要给老爷施针。好在是没出什么问题,不过她说还要接连再施几次针才行。总之你爹现在人还没醒,你也只能去看看,不要吵闹。”
聂氏说完这话之后又看向秦剑:“你一会儿去换件衣裳,等你大哥出来之后再去看。今天晚上咱们娘儿俩就不要睡了,就守在老爷子床边好生伺候着。”
聂氏话音刚落,秦剑就闹了起来。
“不!我不守着,我想睡觉!”
聂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别胡说!你父亲都这样了,你这个做儿子的难道不应该在身边陪伴吗?”
“府上有那么多奴才,让他们去陪着就是了。再说不是还有别的姨娘和兄弟姐妹们吗?家里那么多人,就算大家都轮着去陪爹,那也轮不到我了。”
聂氏掌管家里这么多年,她用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威严,对秦剑也是能笑就绝不皱眉,可眼看着秦剑的确被他教得越来越歪,他还能笑得出来吗?
只不过聂氏这会儿没再对秦剑发脾气,而是对秦宇吼了起来。
“秦宇!你就是这么带弟弟的吗?你弟弟都被你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