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拿起刚才从老爷子手指滴下来的血沾染的手帕说:“你们可能不懂医术,但我想你们应该也懂得一些常识吧?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流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是黑色的血?”
聂氏看着那条手帕,可即便如此聂氏还是不相信。
“不可能!老爷子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而且我和老爷子一直在一起用餐,哪怕是喝水都是一个壶里面的,如果真是中毒,那你又怎么解释老爷子中毒但我却没有?”
“这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有中毒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音儿,这莫非是你做的?”严氏突然说道,“本来老爷子还好好的,就因为你刚才扎了老爷子的手指,然后老爷子就开始流黑色的血……所以这是不是你……”
严氏的话还没说完,聂氏就先信以为真了。
“一定是你!你这丫头真是太荒唐了!你竟然敢对你亲爹下毒?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秦音儿深吸一口气说:“我麻烦您看看您的袖子,您仔细看看那血迹是不是带了黑色的血丝?”
“怎么可能?这分明……”
聂氏本来也不相信,但她低头一看发现秦音儿说的竟然是真的。
聂氏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现在您总算能冷静下来了,是吗?”
聂氏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可能!老爷子好好的不可能中毒!”
“我觉得您与其在这不相信我爹中毒,倒不如想想谁最有可能下毒。”
聂氏低头思考了起来。
“府上这么多人,如果老爷子真中毒了,那每个人都该被怀疑。”
“看来您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聂氏焦虑地朝外面喊道。
紧接着大夫终于蹒跚地跑了进来。
大夫一进来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拉着去给老爷子诊脉了,大夫诊出来的结果和秦音儿一样,那就是中毒。
“这毒可有解法?”
“要解毒就得先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这才能对症下药,否则老夫也不是很有把握啊。而且看老爷子的中毒程度已经很深了,想来是急火攻心加速了毒素的蔓延。要是在一天之内不能解毒,那老爷子怕是就……”
聂氏大受打击,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怎么可能呢?大夫,不论如何您一定要想办法把老爷子给救回来啊!这秦家还有那么多事等着老爷子处理。老爷子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夫人您别着急,老夫一定尽力。”
“这好好的怎么会中了毒呢?”严氏的眼睛通红,紧接着开始落泪,“到底是谁给老爷下的毒?夫人,您可一定要把这下毒的歹人抓住啊!要是老爷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可该如何是好?眼看着小少爷都还没找回来……”
聂氏的身体又晃了晃。
秦枫这会儿不在府上,秦宇也不在,家里还有一个秦琅,现在身体也虚弱得很,剩下那个秦宁年纪也小,就算人在这也没什么用。
聂氏也万万没想到这么一大家子人,真正出了事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派上用场。
“我觉得可以先行针排毒。”秦音儿提议道。
大夫想了想说:“这的确是个办法,只是行针也很冒险,稍有不慎引着那毒走错了位置,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啊。”
聂氏一听这话马上阻止道:“不行!大夫,给老爷子诊治这件事是要交给您的。这丫头什么都不懂,仗着自己不知道从哪儿学了点不入流的医术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您可千万不能听她的话!”
“可是夫人,这行针解毒的确也是个办法。”
“可是冒险啊!老爷子的身体都已经这样了,任何冒险的事都不能再做。老爷子也一把年纪了,这身体无论如何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严氏也在旁边颔首道:“没错,夫人说得对。现在还是先稳妥起见,哪怕是慢一点也总好过走错一步啊!”
“可是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能解毒,毒性也已经侵入全身,人活着也未必能醒的过来。”秦音儿淡淡地说,“你们难道想让他活着,但是一动都不能动?”
“不可能!你这是哪儿来的说法?”
大夫也在旁边认同道:“这位小姐说得的确没错,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最后解了毒,人的确也未必能醒的过来。”
聂氏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要不是严氏在旁边扶了一把,聂氏就已经倒了。
“还是听我的吧。”秦音儿淡淡地说。
“听你的?你有几成把握就听你的?”
“至少九成。”秦音儿自信地说。
聂氏冷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九成的把握?刚才大夫还说这是难事,可见连大夫都不确定能行,你竟然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之前都说我是将军家的福星,您不会真以为我是有什么神力,只要去见了那个病重的人,就能让那人好转吧?”
“你什么意思?”
秦音儿撇嘴道:“之前所谓的福星一说,其实无非就是我用医术治好了那些人的病。我的医术远比我刚才谦虚的程度高上许多。行针解毒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在此之前从来没出过差错。别的不说,如果现在还不做的话,那您就别想让老爷子醒过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看你是在吹牛吧?你只是去老家住了一阵子,你能去哪儿学医术?”严氏摇了摇头对聂氏说,“夫人,我看您还是慎重啊,这丫头说的话未必可信。”
聂氏没说话,但看她的表情也确实动摇了。
“秦音儿,躺在这的人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
“你确定你真的能治好他吗?”
“我确定。”
聂氏见秦音儿如此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你一次。你且记住,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你治好了你父亲,那你就是秦家的功臣,如果你没治好……那就是你害死的你父亲!”
“好,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