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不好了!老爷晕过去了!”
秦音儿正在外面和胭脂说话,就听里面又闹了起来。
秦音儿也没慌乱,她又对胭脂吩咐了两句,这才进屋查看情况。
“老爷!您可得撑住啊!剑儿还没回来呢,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该怎么办啊?”二姨娘正在里面哭嚎着。
聂氏这会儿看上去的确像个大夫人的样子,虽然她的脸色也很难看,但这会儿竟也不哭不闹,非常冷静地让丫头把老爷子先扶到床上去。
“怎么回事?”秦音儿问道。
聂氏回头看了秦音儿一眼,冷笑道:“还不是被你气的!是谁非要在这个时候分家?本来老爷子就因为秦剑失踪的事而着急,你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要在这个时候闹分家,老爷能不气急攻心吗?”
聂氏让人把老爷子扶进去,秦音儿站在外面张望了一下说:“我去看看父亲。”
聂氏伸出手把她拦住。
“我看还是算了。你都要分家了,以后和秦家也再没什么关系了。你刚才已经把老爷子给气成这样,我要是现在再让你进去,老爷子怕是真要被你给气死了。”
秦音儿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聂氏的袖口。
她眯起眼睛说:“您的袖口怎么脏了?”
“老爷子刚才吐了血。”
“所以您袖子上沾的是我爹的血?”
听秦音儿这么说,聂氏也愈发不耐烦了起来。
“你这丫头可真是太不像话了!里面躺着的人好歹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就算你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也不能这么冷漠吧?在得知你父亲被气晕了之后,你不关心他也就算了,竟还摆出这种态度,真是令人心寒!白费了你父亲之前说的那么多你的好话!”
秦音儿没管聂氏说了什么,她坚持要进去看看。
“你要做什么?”
“爹现在的情况不太正常,我进去帮他把脉。”
“不用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你算什么?你进去到底是帮老爷子把脉,还是想害死老爷子,这恐怕还不好说吧?”聂氏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那点心思!还不就是因为你父亲对九姨娘冷漠,还有你父亲把你送去霍家,所以你对你父亲才这么不满意!我看你真是不把他气死就不甘心吧!”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我就学了医术,我可以帮父亲看病。”
“就凭你?你在乡下学的那些不入流的医术能给谁看病啊?哪怕是病急乱投医也绝不会找你这种人,你还是出去等着吧!”
眼看着聂氏说什么都不肯让,秦音儿也没什么耐心了,直接推开聂氏就要往里面闯。
聂氏也没想到秦音儿竟然来硬的,她想拦着,可她不知道秦音儿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她根本拦不住。
眼看着秦音儿就要闯进去了,二姨娘又马上过来掺和。
“音儿,夫人说得对,你还是在外面等候吧,大夫一会儿就过来,老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的父亲,但你这样冒失恐怕只会让你父亲更焦虑。”
“您也要拦着我?”秦音儿眯起眼睛打量着严氏。
“我只是怕你太冲动了。”
“二姨娘,您要是真为了父亲好,那您就应该让我进去。我知道你们拦着我是怕我惹是生非,但我只想确定父亲到底生了什么病。等一会儿大夫来了,只要大夫给出来的结果合情合理,我是不会影响大夫的,我也不会在里面大吼大叫,这您总该放心了吧?”
“可是……”
就在严氏看向聂氏,想找聂氏求助的时候,秦音儿一把推开严氏,直接冲了进去。
她跑到床边打量着老爷子的脸色。
脸色泛白,嘴唇和眼周都透着不合理的红润。
刚才她在聂氏的袖口上看到的是发黑的血,聂氏之所以没注意到是因为这血并不全黑,只是红色的血中夹杂了一些黑色血丝,这一般是才刚中毒的症状,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不能马上解毒,再拖着毒性就会游走全身,到时候就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她搭上老爷子的脉搏,这会儿老爷子的脉搏强劲有力,但又不在合理的范围内。
以她爹这个年纪,这样的脉搏非常诡异,这可是年轻小伙子的脉搏。
想了想,她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布包,试图用银针去刺老爷子的手指。
她才刚把银针拿出来,都还没开始下手,聂氏就冲进来了。
“秦音儿!你在做什么?”
聂氏正看到她拿着银针要刺下去的一幕,立马变了脸,开始喊了起来。
“你可是秦家的人!现在在床上躺着的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难道要弑父吗?”
秦音儿冷笑道:“您可真会猜。”
秦音儿不理会聂氏,直接把银针扎向老爷子的手指。
果不其然,这次从里面冒出来的可都是黑血了。
“中毒了。”
“你说什么?你给你爹下毒了?”聂氏震惊地看着她,“你爹都已经同意分家了,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秦音儿翻了个白眼,把银针收回去,站起来说:“您的年纪是大了,竟然连耳朵都不好使了。我说我爹中毒了,可没说毒是我下的。”
“这有区别吗?”
不等秦音儿回答,严氏也在旁边说道:“你真是太荒唐了。家里现在因为剑儿失踪的事已经乱作一团,你就算不想帮忙,那你也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啊。”
“我说我爹中毒了,你们难道不应该查到底是谁下的毒吗?”
“这里是秦府!谁能给老爷子下毒?如果老爷子真中毒的,除了你也不可能有别人!”
二姨娘又劝着聂氏说:“夫人还是别激动了,缓一缓情绪。老爷子都已经这样了,夫人您要是再被气出个好歹,那这家里可该怎么办啊?”
聂氏指着秦音儿说:“你给我滚出去!秦家不需要你!滚!”
“难道您就不想调查到底是谁给我爹下的毒?”
“你本来就是一派胡言!有什么好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