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秦音儿就要冲出去了,周氏急忙把人拽住,拦着他,不让她跑出去。
“娘,您不会也想帮他们说话吧?”
“我不是想帮她说话,只是不想让你再得罪他们了。”周氏叹气道,“我虽然在乡下,不过这边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穆钰现在不在了,你爹又要把你送给霍勇,这叫我怎么能看得下去?”
“娘,您放心吧,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就算我去到霍家,霍家人也不可能对我怎么样。”
“霍勇不是什么好人,他之前祸害了这么多姑娘……还有,你去了霍家,那穆家怎么办?你怎么和他们交代?穆钰已经不在了,你这个做儿媳妇的原本应该在家里侍奉公婆,结果你竟去了别人家,这不合规矩。”
“我去霍家之前已经和穆家二老说过了。老夫人只是让我多加小心,并未阻拦我。”
“不阻拦不代表不介意。虽然穆钰现在不在了,但如果穆家人真的气急了把你给休了,那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不会的。且不说穆家不会休了我,就算真把我给休了,名声这种东西毁了也就毁了。而且我这次去霍家也不只是为了穆家,我还有别的事。”
周氏叹了口气说:“罢了,你这孩子从小就是如此,就算我劝你你也不会听。我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事,但你要切记不论如何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娘您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蠢,我不会在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自己主动送上去的。”
“才怪吧?”
秦音儿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聂氏和爹这么对您,这笔账我肯定得算。”
“你要怎么算?我本来就是家这府上的九姨娘,要不是你出嫁和你父亲谈条件,我也不可能成为这个家里的平妻。但即便如此,虽然在家谱上认了,但家里也是容不得我。”
周氏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其实要不是为了你,我真就想一直住在乡下了。”
“娘,您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去乡下?”周氏颔首,“不过我想就算我不愿意离开,你爹还是会想方设法把我送走。”
“不是。我的意思是离开秦家,彻底离开,您也不做什么秦家的平妻了,您和我父亲和离,去过自己的日子。”
“这哪儿有你说得这么简单?我和你爹成亲这么多年,而且我还有你……你是秦家的女儿,如果我离开你父亲,那你怎么办?到时候你的身份……”
“我都是一个嫁出去的人了。我现在也该随着婆家,娘家于我可有可无罢了。”秦音儿无所谓地说,“有这么一个爹,我才觉得是拖累。而且这家要是分了,我必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想怎么样?”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不过娘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秦音儿拉着周氏的手说,“您啊,到时候就等着看好戏吧。”
“你这孩子啊,虽然你是我亲生的,但我现在真是一点都猜不透你的心思。”周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还得麻烦您这段时间先留在秦家,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好,马上就把家里这档子破事儿解决完。以后咱们念儿俩在一起过日子,秦家的事儿和咱们再无相关。”
“好。”
……
深夜,秦音儿听到门外有动静,这是琅音阁的信号,她让穆钰在房间里等着,她起身前去查看。
“司诀,你来了。”
司诀四处看了看,又朝着秦音儿的房间扬了扬下巴说:“阁主不邀请属下进去吗?”
“今天就算了。”
“那阁主就想在这院子里和属下说话啊?万一被发现可怎么办?”
“你放心,我这院子里还不至于有人盯着。更何况这会儿家里的人都去秦琅那了,谁还管得了我?”
“可是属下以为……”
“你一个大男人,深夜闯入女子闺房恐怕不合适吧?”
“好吧,既然阁主这么说,那属下只能从命。”
司诀把手里的账本交给秦音儿。
“这是最近漕运生意的往来账目,还请阁主您查看。”
秦音儿翻了翻说:“都这么长时间了,霍家的生意为何还能做得风生水起?以你的能力竟然能拖得这么久,的确有些不应该吧?”
“霍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漕运生意,人脉的确也不容小觑。不过属下也已经在慢慢阶段霍家人脉,只是还需要时间。”
“还需要多久?”
“多则半年,少则三四个月。”
“这也太久了吧?咱们琅音阁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这毕竟是做生意,又不是杀人。阁主若是让属下杀人,属下马上就能把人头给您带回来。做生意远比杀人要麻烦得多,阁主对做生意不了解,所以才说得轻松。”
秦音儿眯起眼睛打量着司诀。
“阁主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在下?莫非是对在下动心了?”司诀笑呵呵地说。
“你想多了,我这么看着你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属下对阁主可是一片真心,属下一向效忠于阁主,阁主千万别怀疑属下啊。”
“但愿如此。话说上次在霍家见到你,我当时觉得奇怪,但没来得及问,你去霍家做什么?”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属下要对付的人是霍勇,当然要时刻了解霍勇的情况,也要趁机行事。”
“司诀,我认识你的时间不算长,但你身为琅音阁的副使,我一向还是很信任你的,也相信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知道,如果当初老阁主没让我上山,现在琅音阁的阁主可能就是你了,你心里对我应该有诸多不满吧?”
司诀笑着说:“阁主可真是冤枉属下了。老阁主钦点您做阁主,可见您一定有过人之处,这是属下绝对比不上的。既然是老阁主的命令,属下自当遵从,绝不敢有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