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六王之乱,就有几位造反的亲王试图寻找八公藏宝,但是始终未果。
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被顾昭找到了。
秦行烈将情况大致讲了一遍,严肃地叮嘱顾昭:“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如今北安朝政松弛,朝野之中不乏野心家在等待时机。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八公宝藏现世,顾昭就危险了。
顾昭点了点头,这一点不用说她也知道。
秦行烈沉思:“我们要想办法,早点把这些东西搬出去。”
放在这里并不安全,那天晚上被惊动的几个人虽然都被他杀了,但是这些人背后必然有他们的势力。
只要有一方势力有了疑心,很有可能就会追查到这处山洞。
顾昭也很头疼:“可是这么多东西,怎么搬?”
上辈子那些人是趁着京城大乱的时候,才趁着夜晚浑水摸鱼把这批物资运走的。
当秦佑谨得知时,已经是好几天之后,山谷中只剩下一片狼藉。
现在想来,说不定那场动乱就是挖宝者有意策划,用来引开朝廷视线的?
顾昭在心中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挖宝者到底是谁,下手可真够狠的。
不过她也从中得到了启发:“我们得想个办法,把盯着玉崇山的视线吸引开。”
顾昭不知道,就在此时,距离玉崇山十几里外的范家集,一件即将震撼朝野的大事正在进行。
次
日清晨,范家集。
作为离上京城最近的交通要道,水运陆运各种商队,都会在这里过夜停留。
这也就让范家集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片繁荣。
今天的范家集,却一片肃杀。
街上见不到几个行人,不少店面都关了门。
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全副武装,从各个街道中穿过,但凡看见一个面生的或者长相凶恶的,就要抓住盘问一番。
陆启刚走进范家集东门,就被士兵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来范家集做什么?”
他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行了个礼,坦然回答:“在下陆启,上京人士,要去范老爷家里。”
听到他的回答,所有士兵顿时举起刀枪,把他围在了中央。
“你去范老爷家做什么?”为首的士兵更是厉声喝问。
陆启感觉不妙:“在下在范老爷家中做事。”
士兵厉声逼问:“你在范家做什么事?”
陆启连忙拱了拱手:“做个账房,给范老爷记几笔账。”
为首士兵眼中隐隐有兴奋之色:“那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快说!”
陆启刚犹豫片刻,背后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别想着撒谎,说实话!”
“家母身体不适,昨天下午在下向范老爷请了假,回上京去看望母亲去了。”
“哼!把他抓起来,带走!”为首士兵一挥手,几个士兵就涌上前来,把陆启
推推搡搡,往里面走去。
“怎么回事?各位军爷,我什么也没做啊。”陆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士兵冷笑一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陆启被一路赶着,来到了范家所在的街道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陆启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范家是范家集最富有的人家,有良田万顷,牛马成群,奴仆如云,富贵之极,只是一座范宅就占了整条街道。
多少走南闯北的大商,从范家墙外经过,隐约看见其中的亭台楼阁、峥嵘蔚然,都会忍不住赞叹不已。
可是现在,出现在陆启眼前的却是一片废墟。
断壁残垣中,各种说不清楚的怪味交织在一起,时不时还能看见废墟中飘起的一缕青烟。
“这是怎么回事?”陆启震惊地问。
押着他的士兵眼神不善:“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昨天晚上范家全家都被灭门,整个范宅都被烧成废墟,而你这么巧就请假不在?”
陆启赶忙解释:“昨晚我就在上京,有人可以作证的。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大事?”
士兵们哪里管他,直接把他带到了范家祠堂。
这里是目前京畿县令罗宏兴暂住的地方。
下辖地区发生这样规模的惨案,罗宏兴哪里还坐得住,听到消息就从县衙赶到了范家
集。
他一边向京兆衙门汇报,请求援助,一边调动士兵巡逻,抓捕可疑人士。
另一方面让仵作和捕快们在限制期内查明真相。
范家祠堂因为与范宅有防火隔离,又有专门的人手值夜,所以在昨夜的大火中没有遭受一点损失。
陆启被带进这座前后三进的大院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摆在前院的一排排焦尸。
这都是从范家废墟中发掘出来的死者,身份还有待确认。
所有人都捂着鼻子,侧过头,不敢直视,匆忙往第二进赶去。
陆启被关到了临时充当牢房的柴房里。
柴房里已经有几个人在,陆启和其中一个认识,两个人都是一脸苦涩。
“陆先生,你这是怎么回事?”
“朱兄,你也在啊?”
两人打了个招呼,还没说什么,门外守着的衙役就隔着窗户呵斥起来:“闭嘴,不许互相攀谈!否则视为私下商量,统一口径!”
陆启叹了口气,其实不用打听,他也能推测出来大致情况了。
范家昨天晚上被人灭了满门,还放火毁尸灭迹,这可是惊天大案。
他作为陆家的账房,正好昨晚请假不在,审案官员必然会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审讯时,将自己的行踪说个清楚。人证齐全,才能证明自己从未与匪徒勾结过。
可是好像所
有人都把他们忘记了,直到下午,才有人开始提审他们几个。
陆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揉揉胃部,跟着衙役进了房间。
房间里除了县令罗宏兴和师爷、衙役们之外,还有两名对范家比较熟悉的族人。
“这是陆账房,来范家不到半年。”
族人确认了陆启的身份,罗宏兴就开始盘问起陆启昨夜的行踪。
“草民昨夜在上京城中,照顾生病的母亲。”
“有证人!草民在东城臻善堂抓了药,当时是酉时左右。然后回到家中熬药,步行回家的时间大概是两刻钟,左右邻居都可以作证。”
“晚上是草民自己在家做饭,与母亲吃了饭之后就没有再出去。”
罗县令不动声色:“也就是说,你晚上的行动只有你母亲可以证明了?”
陆启苦笑道:“大人,草民出身贫困,好不容易在范家寻了一个差事,才能够养家糊口,巴不得范老爷长命百岁,草民才有个长远收入,怎么会自己断了自己的活路呢?”
“再说了,从上京到范家集,有四十多里路,草民哪有精力来回折腾。”
罗县令闻言冷笑起来:“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这些被关在柴房的人,他是第一时间就派人到他们家中打听搜查去了。
陆启是最可疑的。
因为,在他家中树下,挖出了用油纸包着的五百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