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织造处的人来,玉槐出去打听,回来后气呼呼的告诉云染:“真是岂有此理,织造处的人来了居然不先来您这反而先去了兰侧妃那儿,他们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云染正在晾晒药材,闻言,迟钝的抬起头,后知后觉的叹口气:“已经这个时辰了啊?”
玉槐看她完全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愤愤替她打抱不平:“您怎么完全不生气啊,她眼里压根儿就没有您这个王妃,太过分了。”
云染翻翻药材,指指后面架子上的人参道:“先把那个收起
来,一会儿还得研磨,再帮我把那一筐的药材翻个面儿,过两个时辰就能全收了。”
她不在乎,但是玉槐却咽不下这口气,一边收药材一边嘟囔:“您真的就一点儿也不在乎吗?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您就真能忍得了?”
云染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下:“让你干个活,嘟嘟囔囔干什么呢?她迟早会来,想要收拾她有的是机会,你越是急赤白脸的她就越是得意,她总会来的,稍安勿躁。”
未曾想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漪兰就跟着织造处的白姑姑一起
来了。
玉槐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看了眼漪兰没好气儿的问:“兰侧妃找我们王妃有事?”
漪兰看着云染,佯装抱歉的笑笑:“姐姐生气了?真是不巧,刚刚白姑姑来,我料想姐姐还在忙,就请白姑姑先为我量身了,唯恐姐姐不高兴,所以带着白姑姑一起先来给姐姐赔个不是。”
云染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自顾自忙着手上的事,面对漪兰的赔罪也面不改色,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漪兰被无视了,恼羞成怒的走上前,看见她院子里晾晒的药材,随手捡起来
一个扔出去:“姐姐整日里弄这些东西,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见把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给弄下去?过两日宫宴去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其中不乏命妇贵女,你这副样子出席,可让王爷的脸往哪儿搁呢?”
她以为这道疤是云染的痛处,所以逮着机会就要在她伤口上戳一戳。
但云染压根儿不在乎,只是看见她刚刚碰过的药材,忽的变了脸色,惊惶的抓起漪兰的手问:“你刚刚碰过这里面的东西了?”
漪兰甩开云染的手,瞧着她的样子嫌弃道:“姐姐这么小气?这里的
东西别人碰都碰不得?”
却不想云染倏的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竟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去别人家里不要随便乱碰东西的吗?”
漪兰看她那样,心里没由来的慌张:“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个药材吗?”
云染摇摇头:“你可知那是什么药材?”
漪兰被云染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搓搓手臂,语气一顿:“什……什么药材?”
云染长长叹口气:“罢,告诉你也只会让你更害怕而已,你回去吧,记得这两日……多吃些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