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坐定,冷钰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刚刚从户部回来,据张大人回禀,国库里可用的现银有八百五十万两,我觉得咱们可以动用国库的银子来安置这些灾民。”
听见这话,刘德昌的眉头紧了一下,
“安置这些灾民,不是小数目,现在皇上病重,这个决定,咱们不能随便下啊,万一皇上怪罪起来,这罪名,你我可担不起啊。”
“皇上已经下旨,朝廷中的一切事宜由我全权做主,再说,为了这些受灾的百姓,开仓放银,这有何不妥?退一万步说,若父皇真怪罪起来,我一个人担着就好。”
“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担得起的,国库的银子,轻易不准许动用,以备不时之需,就算是行军打仗急需时,也只敢动用极少的一部分,现在这么多灾民,你怎么安置,如果给他们重建家园,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冷钰的眉心蹙了蹙,沉吟一会,还是严肃的说道:
“这次灾民数量众多,如果不及时安置,势必会造成动乱,想要合理的安置他们,咱们别无他法,只能动用国库里的存银,刘将军放心,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来担,不会连累旁人。”
说完这话,他面色凝重的转头,“小凌子,把阿离叫来。”
“是……”
小凌子领命后,快速向正堂外走去。
刘德昌在那叹了口气,摇头解释,
“我活到这把年纪了,并不怕受连累,我只是觉得,开国库拿银子救济灾民的事,还是等皇上醒来再做定夺较好,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冷钰轻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的瞬间,抬头看向刘德昌,
“刘将军您有所不知,蓝儿说,皇上的身体,至少半年后才能恢复如常,这些灾民们等不得,咱们也等不起,现在他们每天的吃喝费用已经比咱们预期的多了一倍,唯一的办法就是及早将他们安置好,这件事,我来做主,日后出了任何问题,由我一人来担。”
见他话说得严肃,刘德昌没有再反驳,他也知道,如果要妥善安置这些灾民,眼下已经别无他法,只有先拿出国库里的银子了。
一会功夫,小凌子带着阿离来了,行过礼后,阿离直接回道:
“王爷,应您的吩咐,我大概算了一下,安顿这三万多灾民,以家为单位,平均三个人建一栋房子,需要建一万一千间房屋,按照您提出来全并建房的建议,虽然能省下一面墙的材料,每间也需要十五两银子,那光建房子就需要十六万五千两。”
“嗯,治水和重新翻新土地的费用呢?”
“江浙一带受灾的土地大约有十二万余亩,翻地的费用大概需要三万五千两,治水的费用需要当地测量才能得知,我保守估算了一下,兴修水利,修河道筑河堤,少算也需要三万两,还有这些人路上的吃喝费用,三个月算下来,至少也需要十八万两,每个人再给五两银子用于日常开销,需要十五万两,总共算下来,安置这些灾民,需要五十六万两,加上您带着京城的官兵来回的吃穿用度,需要从国库拿出六十万两才够用。”
这个数字,让刘德昌倒吸了一口凉气,
“需要这么多?按照你所说,这都快用到了国库存银的十分之一,这不是小数字啊!”
“仅仅用了国库所存的十分之一,就可以将这些灾民安置好,我觉得值得,我现在就去准备,如果有可能,我亲自去江浙一带走一趟。”
有了这个决定,冷钰当即决定进宫,他要先和洛蓝说一下,以免她惦记着。
当他来到养心殿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现在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里依然跪了不下十位王妃,为首的就是丽贵妃和李贵妃。
见冷钰前来,刘喜忙迎了过来,
“钰王爷,您来啦?”
冷钰拧着眉头点头,低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刘喜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
“她们非说钰王妃要害皇上,要跪死在这里,为皇上请命,老奴也劝不回去,您看,这可怎么办?”
冷钰扫视这些人一眼,这些人中,除了丽贵妃和李贵妃眼神坚定以外,其余的人,都在不时的四下张望着,从她们的表情和动作中,冷钰看得出来,她们并不想一直在这里跪着,或者说,她们是被丽贵妃拉拢而来的。
于是,他来到众人面前,面色严肃的说道:
“众位娘娘为何在此长跪?”
这十几位娘娘纷纷抬头看向她,丽贵妃第一个说道:
“我们得知皇上被钰王妃禁锢在这里,生死不明,不放心,所以想进去看看,可是刘公公却不让我们进,无法,只能在这里跪着,等着……”
冷钰脸色一沉,心下明白,看起来这些女人是故意来找事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寒声道:
“皇上病重,钰王妃在为皇上医治,刘公公不让你们见,是情理中的事,你们若执意跪在这里,那就请便,来人哪,安排二百御林军在此守着,谁要进去,格杀勿论。”
留下这句话,他面色生冷的紧了紧眉头,又对章源道:
“章源,小坛子,你们二人在此守着,谁敢闹事,绝不轻饶。”
章源和小坛子忙双双抱拳回道:
“属下明白。”
冷钰又看着这几位娘娘,继续不冷不热的说道:
“现在这天气,说冷还不冷,说热也不热,不过晚上时可能有点寒,几位娘娘为表对皇上的关心之情,在此跪着也是应当的,但是皇上要七天后能醒,你们在这里跪七天,也真是为难你们了,来人哪,给几位娘娘准备几个垫子,再准备些热茶奉上,对了,晚上蚊子多,准备几盘熏香……”
他这话未等说完,后面便有个娘娘站了起来,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