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居未婚妻

岭幽在同一时间看到了戴着墨镜的滕糖,而且也认出了她,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冷漠。

滕糖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正想离开,没想到一个闹事的大汉走路带风,顺便也把她撞到了。她倒在地上,头晕晕的,周围根本没有人关注她的情况,因为大家都在看岭幽被大汉们围攻的“大戏”。

“还钱还钱!没钱拍什么电影?”一个大汉揪着岭幽的衣领吼道。

滕糖想,看来岭幽真如韩惑所说,口袋空空却偏要实现艺术梦想,所以才被人讨债?但是,刚才带货主播的工作人员说这是项大导的戏,为什么是岭幽执导筒?又或者说……因为昨天岭幽得罪了韩惑那一伙人,这群人是韩惑派来找茬儿的?

细思极恐,滕糖不禁咬了咬嘴唇,这男人的处境该不会是她造成的吧?不对不对,她甩了甩脑袋,滕糖本就已经是个无比悲惨的炮灰角色了,怎么还有闲工夫去同情别人?有这个时间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能让滕糖的人生变好吧。

“你们是哪儿来的?我欠你们钱了么?”岭幽义正辞严地看着那个大汉。

大汉冷哼:“还嘴硬?你自己欠的钱自己不知道?兄弟们,给我砸!”他大叫一声,随从们开始继续搞破坏。

岭幽依然临危不乱,道:“如果我欠了债,那你拿出我欠债的字据。你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成为你们被法律制裁的理由。”

“靠,个欠债的还猖狂起来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大汉往一旁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

“你们放开岭幽导演——”一个剧组工作人员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立刻挨了大汉的一拳,疼得嗷嗷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拉风黑皮衣、一条紧身红色皮裤的年轻女子出现了,她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滕糖揉着摔疼的后腰,缓缓地站起身来。她觉得眼前的场景很奇怪,仔细看起来,其实这个年轻女子身后跟的那群人和来找岭幽要债的这群人从身形到面相气质都特别相似,只是衣服不同而已。

“给我住手!”皮衣女大喝一声。她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她喊完之后,抓着岭幽衣领的大汉就松了手,其他要债的人也都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乖巧。

“岭幽欠你们多少钱,我还!”她问清了钱数,然后写了一张支票扔了过去,那群要债者迅速作鸟兽散了。

滕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她身处片场,但刚才的一幕显然比影视作品还有戏剧性。所以,那个女人是来英雄救美的?不对,美女救英雄的?

“岭幽哥哥,你的麻烦我帮你摆平了。”皮衣女娇滴滴地来到岭幽身边说道。

“我没欠任何人钱。”岭幽看都懒得看那女人一眼,转身去吩咐工作人员重新布置片场。

那女子却好像膏药一样黏住了岭幽,一个劲儿地邀功。岭幽不耐烦了,对她说:“尽管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专业演员,但你的演技也太过拙劣了。”

“什……什么意思?”皮衣女嘴角颤了颤,有些慌张。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欠过任何人钱。你连确认都不确认一下就给那些人钱,不是因为你人傻钱多,就是因为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什么啊?怎么可能啊……哈哈……”皮衣女干笑着。

“我说的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可是……可是很多人都说,你都快卖肾拍戏了,你到处借钱,人尽皆知,你怎么可能从来没有问人借过钱?”

岭幽不再理她,她却拉住了岭幽的胳膊,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岭幽哥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么?我对你是真心的啊……男未婚女未嫁,你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的!”皮衣女越哭越伤心,她的哭声吸引了整个片场甚至是整个创业园的眼光。

滕糖咽了一口唾液,她突然觉得自己看戏看得太投入了。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赶快走为好。

就在这个时候,岭幽那张俊脸突然猝不及防地转向了滕糖。他大步款款而来,绅士一般地扶住她,问:“锦儿,你刚才没摔着吧?”

锦儿?一股恶寒沿着滕糖的脊柱袭来。她疑惑地看着岭幽,从对方幽黑的眸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坏笑。

这男人憋着什么心思?

“你为什么叫她锦儿啊,岭幽哥哥?”皮衣女满腹怨气地大喊着。

岭幽很自然地伸手揽住滕糖的腰,对皮衣女说:“你刚才说男未婚女未嫁,你说的很对。不过,我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我就向你介绍我已经同居的未婚妻——柳松锦小姐。”

滕糖本能地要推开岭幽,岭幽的手却如同藤条一样控制着她,岭幽醇厚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昨晚的人情你总要还的。”

“但也不是这么个还法。”滕糖咬着牙低声说。

“你的痣会变魔术么?今天又回来了。”岭幽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滕糖身子一僵,瞬间不抵抗了,任由岭幽将她整个人揽在了身边。

皮衣女气炸了,她又大吼大叫了一番。

滕糖咽了一口唾液,对身边的男人说:“你都招惹一些什么人啊?这人有躁郁症么?”

“你说的没错。”

“说好了,我不过今天跟你来个逢场作戏而已。”滕糖皮笑肉不笑地说。

岭幽笑笑,那笑容颇具深意。

当晚,一条劲爆的娱乐八卦占据了热搜位置。当红女星柳松锦与不知名助理导演岭幽同居并即将扯证。

滕糖并不认为和岭幽扯上关系能改变炮灰命运,而且这还会给假扮柳松锦带来很多麻烦。但擅长道德绑架的岭幽就是那么的不管不顾,他对于澄清绯闻这件事情也丝毫没有兴趣。

看到热搜之后率先发难的是容赞,他第一时间打电话来兴师问罪,问她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拒绝了韩惑这样的公子哥,居然和一个落魄的助理导演混在了一起,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根本就不是柳松锦,她做这样的事情分明就是在给柳松锦招黑惹麻烦。

听完了容赞的一通指责之后,本来思绪如麻的滕糖突然冷静了下来,她说道:“我很清楚我不是柳松锦。但是,从你刚才的话中,我听出,如果我以柳松锦的身份从了韩惑就可以,但却不能和岭幽在一起,是这个意思么?”

容赞怔了一下,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的任务就是扮成柳松锦去出席一些不太容易被人揭穿和发现的商业活动,保有好她的商业价值就可以了,其他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滕糖挂了容赞的电话,对方又打回来了几个,她并没有接。

次日清晨,她要假扮柳松锦出席一个运动品牌赞助的徒步大会,并打响发令枪。

她一早就来到会场一侧的移动化妆间,不出意外地被容赞堵了个正着。就在化妆师为她上妆的时候,她又听到了大量来自容赞的威胁和批判。

她静静地听着,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其实滕糖就是一个悬丝傀儡。这个女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也很有气节,她只是想要多赚点钱、满足无底洞养父母并维持自己的生活而已。她受雇去假扮一个女明星,被迫出席别有用心者的饭局,结果还因为想要保有清白而跳车。她的要求很简单,想法很单纯,但总有人要操控她、榨取她的价值。所以,滕糖不能继续过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