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总。”那头传来林霄的声音。
“墨淮南怎么样了,还昏迷着吗?”
“墨总已经醒了,半小时前已转移到普通病房。现在正……”
沐瑾欢挑眉,“现在怎么样?”
“刚喝了一点儿粥,可能是太虚弱了,现在又睡过去了。”
沐瑾欢点点头,“他这次受伤不比从前,需要格外注意养护,多睡觉对他恢复有帮助。”
“既然他已经醒了,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公司还有事,晚点儿再去看他。”
说完,沐瑾欢也没听林霄的下文,就兀自挂断了电话。
昨天又是过生日又是追查马克,沐瑾欢一整天都没有过问公司的事,现在该去公司看一眼了。
沐瑾欢收拾东西离开了沐家,开车前往沐氏。
而林霄那边被挂断后,却对上了一双虚弱的同时又期待满满的眼睛。
墨淮南靠在枕头上,脸色因为昨天的过度失血仍然有些发白。一边打着吊瓶,周围还有很多监测的仪器。
昏迷期间,一直都在朦朦胧胧地做梦,梦见自己再次被困在大火中,百般呼救也没人理会。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是沐瑾欢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他逃离了火海。
梦中的沐瑾欢和现实中的她有很大差别,不会用冷冰冰
地眼神看他,更不会抛下他选择信任别的男人。
就在墨淮南融化在梦中那片温柔乡不愿醒来的时候,大概是麻药过了劲儿,身上的伤口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入眼是满屋冰冷的仪器,接着好几名医生和护士进来为他检查身体,林霄跟在他们的身后。
他在梦中心心念念的她,并没有出现。
失血体虚,墨淮南本该好好休息,可他说什么也不肯睡觉,迫切地想要见一见她。
正巧沐瑾欢打来电话,墨淮南的眼睛像孩童期盼糖果一样闪烁着清澈的殷切。
“她怎么说?”
手机里的忙音已经响完,恢复到了主界面的画面上。林霄有些不忍心地垂下胳膊,尽量委婉地说道。
“呃,沐总她突然有事,所以……所以就先挂了。”
“挂了?”墨淮南眼中的火苗猝地熄灭了。
他不死心,“就说了这么几句,就挂了?都没有好好关心关心我吗?”
“关心了!绝对关心了!”林霄欲盖弥彰地拔高了音量。
“沐总特别担心您的伤情,所以语气很关切的——”
墨淮南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但是听到林霄下半句之后,又瞬间变成了黑锅底。
“沐总说,她先去趟公司,很快就来
医院陪您!”
墨淮南嘴角抽动,“也就是说,她觉得工作比我进抢救室更重要?”
林霄迟钝地眨眨眼睛,“您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可能重要系数已经降低了。”
下一秒,一个枕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墨淮南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而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霄忙跑过去给墨淮南顺气,“对不起墨总!我说错话了,您别动气!”
墨总这才刚从ICU死里逃生,要是再被他气出个好歹来,他就算死八十回也不够赎罪的!
墨淮南咬紧牙关,眼神冷得像刀子。
“不想让我动气,就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林霄委屈地垂下头,离开病床往外退。
“等会儿!”墨淮南忽然叫住了他。“我准备送给瑾欢的那块翡翠呢?”
昨天本来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给沐瑾欢庆生,没想到半路出了意外,他还进了医院。
墨淮南一提起翡翠,林霄的表情变得有些踌躇。
“丢了?”
墨淮南看着林霄支支吾吾的样子,危险地眯起双眼。
林霄赶紧摇头,“丢倒是没丢,我已经派人在现场找到装翡翠的盒子了!只是……”
“只是车子受到撞击
,里面的翡翠也摔坏了。”
墨淮南身上顿时升腾起一阵冷意,这可是他花了好多的心思才挑选到的翡翠,竟然就这么摔坏了?那他还怎么送给瑾欢!
“损坏的严重吗?”
林霄伸出双手大概比划了一下,“整个摔成了两半,有一侧还掉了许多碎片,我已经让人收集起来了。”
林霄心里也觉着可惜,残损成那个样子的翡翠,价值会大打折扣的。
墨淮南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阴霾,“去找能够修复玉石的匠人,要最顶尖的那种!”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心地给沐瑾欢准备生日礼物,他总觉着,如果这块翡翠被扔在角落里落灰了,就像他的真心也被漠视了一样。
林霄帮墨淮南盖好被子,吩咐护工在门口守着,不许别人打扰墨淮南休息,便领命离去,去为墨淮南联系能修补这块翡翠的高手。
虽然他并不抱太大希望能有人把翡翠恢复如初,但为了他家总裁这段日子的努力不泡汤,他决定尽力一试。
沐瑾欢回到沐氏,穿过大厅,用来转播实时新闻和广告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昨天公寓大火的相关报道。
沐瑾欢在大屏幕前顿住脚步,望着画面中转播的那座被熊熊大火包围的公寓大楼出神。
“这次的新闻终于不再是连篇累牍的废话了,自救能力是每个人都务必具备的。”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沐瑾欢身后两步的距离响起,沐瑾欢收回视线,便看到了池归冷峻孤高的面庞。
“沐总下午也可以收看一下这档节目,学习一番,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一边说着,池归的心中仍然留有余悸。
昨天是他大意了,只顾着心急地去追马克,却没料到马克还留了手下追杀他们。
如果昨天没有墨淮南在,沐沐很有可能就会遭遇不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沐瑾欢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大屏幕上,半晌,募地问了一句。
“池经理,你说,如果昨天沈千歌没有救下墨淮南,他那个情况下要怎么逃生?”
沐瑾欢突然这样没头没脑地发问,倒让池归有些摸不清她的意图。
“逃生恐怕是难了,如果他身子骨结实,或许能捡条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