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到了军营大帐,押运粮草的兵士开始跟钟会的后勤兵交接粮草物资,此时,贾充见到钟会的营长里面并没有打“晋”的旗帜,只有“”钟字旗,看来此人有私心,如此明目张胆。
此时,钟会迎了出来,笑道:“贾大夫亲自押运粮草前来,真是没有想到,早知道我该派人前去迎接,只因剧中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因此给耽搁了,还请不要见怪。”
贾充是何等人,虽然心里面已经把钟会家人问候了一遍,但是面儿上还是不能露出一丝不满,毕竟现在自己不是在长安宫殿,而是在军营前线。
看着钟会故作姿态,贾充也只好笑道:“哪里哪里,大将军在前线军务繁忙,一切以大局为重,我钟会亲自押运粮草
也不过是为陛下分忧,尤其在这存亡的紧要关头,万事都要小心从事,贾充不敢不亲力亲为。”
钟会点点头道:“贾大夫一直在朝堂之上,对于前线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并不是钟会不愿意出兵跟诸葛恪交手,实在是对方占据着成都城,粮草,城防,人口兵丁都有着巨大的优势,
不宜硬碰硬,我一直在寻找机会,也等着你这波粮草押运送到,要知道,军粮不足,军心就浮动,这是大战在即最忌讳的。”
贾充摆摆手道:“大将军不用跟我说明,贾充自然是兢兢业业的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有利于我们晋国打胜仗,我什么都愿意做,
前线打仗,实在不是我贾充懂得的,因此我也不会干涉插手,虽然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对于大将军颇有怨词,但是陛下始终相信你能够灭掉西蜀,
击退诸葛恪,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给大将军出一把力,希望大将军放开手脚打仗,不要顾及贾充的身份。”
钟会听了贾充的话之后,半信半疑,毕竟司马师家族一直以来都是以反复无常,心眼比蜂窝煤多而著称,
对于自己在前线迟迟不跟诸葛恪交战,肯定是压着怒火的,但是又害怕自己造反,脱离晋国的管辖,自立为王,因此才好言安抚,
甚至不惜派出贾充为首的押运粮草官,可见对于自己,司马炎已经是记录在了小本本上,迟早有一天要打X的。
不过,钟会毕竟不是一般将领,很能够审时度势,分场合说话办事儿。这次贾充押运来一万石粮食,足够三军吃上几个月,
但是既然派遣贾充来了,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看一看军中操练的成绩,跟诸葛恪交手一次,不然也不好交代。
晚上,贾充躺在榻上,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没想到战场野外的蚊子特别厉害,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身上也被咬了好几个红色的疙瘩,
贾充有些受不了,希望钟会能够早日开战,大败刘禅,然后自己就可以返回长安了,到那时也好回去交差,脸上有光。
翌日,两军战前,钟会对阵诸葛恪,双方的天花板战将,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呢?大家都很期待。
诸葛恪先开口了,他笑道:“怎么,刚刚被我打得狼狈逃窜的邓艾,据说被司马炎给关进了天牢里面,如今你是何人,又来送死?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钟会一听,这个诸葛恪真的是口出狂言,十分无礼,东吴鼠辈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这让他身上的青筋突起,火冒三丈。
怒骂道:“江东鼠辈也敢大言不惭,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钟会在此,诸葛恪你休想占到便宜,敢不敢与我决斗两百个回合?”
诸葛恪笑道:“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钟会啊,你跟邓艾不是一起来伐西蜀的么?现在你的队友被关进了天牢,你作何感想呢?
我倒是真想看看,不过依我看,你只会比我更高兴,因为你记恨邓艾比你更懂兵法,他甚至日夜兼程翻山越岭,
最后想要突袭成都,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幸好本将军察觉的快,赶来的及时,不然又让你们给捡漏了。”
钟会怒斥道:“诸葛恪,你休要挑拨离间,我跟邓艾只是作战方式的争执,并没有实际上的不和,对于讨伐西蜀,
剿灭东吴我们两个是没有分歧的,主要的分歧在于先灭哪一个,既然你今天敢站出来,那就等着遭捶打吧。”
诸葛恪仰天长笑道:“晋国是没有人才了吗?怎么连贾充这种货色也在你左右呢?他挥舞得动长枪,还是拉的开弓弩?”
此时,骑在马上,一直在钟会旁边的贾充被激怒了,他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专门负责煽风点火,献上阴谋诡计,在宫里面是司马炎的第一心腹,
但是出来了之后,那些也就派不上用场了,如今听到别人嘲讽,贾充也是好面子的人,如何不恼?
于是,贾充拍马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指着诸葛恪骂道:“诸葛匹夫,你不要以为自己这次占了上风,就洋洋得意,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来救援蜀汉的,而是想要趁机偷家,把刘禅给废了,但是鉴于我们大军压境,因此才暂时搁置了你那不为人知的想法,对不对?”
诸葛恪一听,心里倒是吃了一惊,这个贾充还真有两把刷子啊,一句话就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儿里,指出了问题要害,但是诸葛恪是何等人,岂会被三言两语戳破了想法就失态。
诸葛恪也在马上拱手施礼道:“贾充,你不要以为自己那一套挑唆的功夫能够用到战场上来,战场靠的是真刀真枪的拼杀,
虽然方才钟会跟我争吵,但是我们两个起码还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你不过是司马炎身边阿谀奉承的一个老奴,如何敢在我军面前隐隐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贾充一听,顿时感觉到心里堵得慌,脑子一片空白,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讥讽和嘲笑,真是奇耻大辱。
嘴里喊着:“诸葛恪,你,匹夫,你敢......”,一头栽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