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双手揽着尹怀柔细腰的人,正是牧南谨。
牧南谨的狐狸眼变得深沉又冷冽,凝视着落入自己怀里的尹怀柔,低声感慨一句:“你终究是个弱小女子罢了。”
说完,牧南谨将尹怀柔拦腰抱起,一个轻松的公主抱,跨出长腿,疾步走向床榻。
等到了床沿。
牧南谨面无表情抬起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尹怀柔当成手帕,向前一抛。
就这样,尹怀柔被无情地丢到了被子上……
过了没多久。
牧南谨换上夜行衣,飞身翻出窗子。
而牧南谨前脚刚走。
尹怀柔便骂骂咧咧,扶着腰下了床。
什么破床板啊,硬得要命!
这牧南谨果然风流成性,为了出去鬼混,白天装柔弱,晚上还迷晕自己!
但是,孰能无过,浪子回头金不换,狗男人也可以不狗啊!
片刻思索后,尹怀柔决定跟踪牧南谨。
毕竟她觉得自己逮耗子一逮一个准,那捉奸在床,当然也能一捉一个准!
……
夜色正浓。
一曲作罢。
方圆十里之内,毒蛇纷纷蹿出。
一女子黑纱掩面,身着白衣,一个抬脚便跳下屋顶,似惊鸿轻盈落地。
只见白衣女子步步生莲,来到井边,旋即不紧不慢蹲下腰身,死死盯住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俊美男人。
杀机全然填满白衣女子的眸子!
白衣女子一咬牙,猛地提起掌心泛黑的右手。
不料。
一阵冷风乍起。
就在白衣女子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巨吼:“住手!”
而发出又急又冲吼声的人,正是尹怀柔。
至于此刻平躺在地、昏迷不醒的人,则是牧南谨。
白衣女子扭过脖子,不屑的眼神瞄了瞄尹怀柔,然后快速转回脸,一掌重重劈向牧南谨的右肩。
见此情形,尹怀柔气得脸红脖子粗,喝道:“你耳聋吗,没听到我叫你住手吗?”
白衣女子飞身一跃,跳上井口,接着转身正视尹怀柔,发狠道:“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清脆的声音传到耳畔,尹怀柔哑然一笑。
看着衣袂飘飘,好似仙女下凡,没想到,说话还挺野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同这丫头口舌之争的时候……
尹怀柔急忙来到牧南谨身旁,俯身扒开牧南谨右肩的衣服,定睛一看,肩部又黑又紫。
万万没想到,这死丫头下手还挺重,一掌便毒入骨髓!
白衣女子继续恶狠狠说:“你这臭女人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开,我要连着他尸体一块把这村子烧了!”
尹怀柔没有搭理白衣女子,而是从袖子口拔出两根银针,快速封住牧南谨的几处穴位,防止毒液散布全身。
白衣女子讥笑道:“臭女人,看起来,你好像是用毒的行家啊,还懂得以毒攻毒封穴。但是,我这毒可不好解,小心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尹怀柔挺直腰板站起来,双臂交叉在胸前,“喂,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我相公,你对他不利,就是和我作对!”
“臭女人,和你作对又怎么样?既然他必死无疑,那我就大发慈悲,送你们夫妻一块上路!”
“死丫头,和我作对,不怎么样,就是死路一条而已!”
话毕,尹怀柔眼神骤变阴沉,飞快摘下头上的发簪,捏住发簪尾部,边摁动边甩向井口。
眨眼间,发簪内接连射出十几根银色细针。
这些银针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向前!
白衣女子身手灵活,不停翻身闪躲。
可偏偏在最后三针时!
白衣女子脚底一滑,左腿被飞来的毒针刺了一根,右腿则被扎了两根!
“臭丫头,算姑奶奶今天仁慈,只让你半身不遂,改日再碰着,姑奶奶非得让你肠穿肚烂不可,快滚!”
听到尹怀柔的呵斥,白衣女子蹙眉露出不服气的小眼神,一瘸一拐走开。
……
次日中午。
桃花酒的味道飘到鼻尖。
牧南谨抽了下鼻子,缓缓张开眼睛。
刹那间!
一张明慧俏丽的笑脸凑过来,装满他媚而深沉的狐狸眼!
尹怀柔正趴在牧南谨身旁,两手捧着脸蛋,笑得和向日葵一样灿烂,朱唇微张:“夫君昨晚睡得可还好?”
闻言,牧南谨轻移视线……
只见尹怀柔乌发及腰,皓腕凝霜,笑露榴齿,美得清冷又明艳。
而且她还穿着贴身的薄纱内衣,隐约可见,香肩藕臂似雪,稍露白嫩酥胸。
冰肌玉骨还透着阵阵幽香……
看着眼前的尹怀柔,牧南谨不觉耳根微热。
见牧南谨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尹怀柔从身后抓起一个酒葫芦,取下塞子,把酒葫芦在牧南谨鼻子处摇了摇,兴奋张口:“夫君,你是不是闻到这个了?很香吧?”
牧南谨回过神来,故作冷冰冰发问:“哪来的桃花酒?”
尹怀柔还是笑容明媚,“我早上去溜达一圈,才发现我们家的酒窖有好多酒呢!但是,我觉得这个桃花酒最好喝了,就倒了一小壶,打算留着今晚喝!”
牧南谨微微皱眉,“昨晚,本王……”
尹怀柔高翘着嘴角打岔:“昨晚怎么了?夫君是做噩梦了吗?”
闻言,牧南谨断定尹怀柔是在装疯卖傻,不慌不忙光脚下了床,走向衣柜。
瞅着牧南谨冷漠的身影,尹怀柔将酒葫芦搁到床头,起身坐到床沿,垂眸而笑,两只脚悠悠然晃荡。
尹怀柔回想起昨夜,牧南谨睡觉那叫一个安稳,哪怕自己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他也跟木头似的不动弹,该不是假风流吧?
想着想着,尹怀柔倏地抬起眼睛。
恰好迎面看到牧南谨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冷若冰霜过来。
什么情况,这不是刽子手用来斩犯人脑袋的刀吗?
这么大刀,拿着不累吗?
眼看牧南谨止步,尹怀柔的左右脚还是继续前后摆动,脸上笑意深深……
面对如此气定神闲的尹怀柔,牧南谨二话不说,将大刀架到尹怀柔脖子上。
尹怀柔轻挑眉毛,“夫君这是何意?”
“别装蒜了,是你救本王的吧?”
尹怀柔稍微收敛笑意,“原以为夫君是柔弱易推倒,结果却是扮猪吃老虎,真有意思呢。”
牧南谨冷淡的语气中添了一丝狠绝:“你知道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尹怀柔立刻接过话茬:“那为了不泄露我会武功的事情,就只好委屈夫君你命丧黄泉了。”
尹怀柔刚说完。
牧南谨顿觉右肩发痒,右手还不自主轻微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