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密室不远处。
韩羽熙陪着傅雲庭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密室那个方向冒出的浓烟,两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傅雲庭微微眯眸,一张俊脸阴沉着,半天沉默不语。
而他不说话,韩羽熙也不打扰,她很清楚此刻傅雲庭的心情,此刻,并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话,安静的陪伴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于是,她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陪在他的身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傅雲庭自然也懂她的良苦用心,大掌紧紧握住她软乎乎的小手,静静的感受着她的陪伴。
车厢里很安静,微风透过车窗吹进来,拂动着女人的发丝,连同她身上好闻的香气也弥散至整个车厢,令人闻了十分的心安。
傅雲庭十分庆幸,这一刻有她在自己身边。
半晌后,他心情稍缓,轻启薄唇,“很快就要结束了。”
韩羽熙颔首,平静的眸色中透着冷意,“是啊,终于要落幕了。”
……
当晚,夜莺来到了傅弘文的那个房间。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傅弘文看着夜莺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有些忐忑不安。
白天火灾发生的时候,整个密室都布满了浓烟,呛的他眼泪直流。
他甚至在内心猜测,这群人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活活烧死。
因为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傅弘文异常的忐忑,更是对夜莺的出现警惕
无比。
然而,夜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俯下身,解开了傅弘文身上的绳索。
“傅二少,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淡淡的说完,傅弘文一听,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们要放了我?”
“要审讯的我们已经问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走的话,继续留在这里也可以。”
夜莺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平静到没有什么波澜。
傅弘文这次是彻底的确信了。
他疯了才会想要继续留下来,见对方是真的要放了自己,便立即扯掉了还挂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被抓过来这么久,他现在很担心傅肖锐的处境。
也不知道傅雲庭会不会派人去他的家里查看情况,如果傅肖锐的行踪一旦被发现了,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傅弘文想着这些,一路上心里直打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匆匆走进家门,果然,里面早已没有了傅肖锐的身影。
“爸?”
他在家里的各个房间又找了好几圈,但都没有收获。
难不成……傅雲庭已经抓到人了?
傅弘文心中一紧,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警察突然上门。
“傅弘文先生,我们有件事想找你了解情况,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察亮出证件自报家门。
傅弘文做贼心虚,以为警察说
的是勾结无极工会的事情,立刻就矢口否认,“我都已经对傅雲庭说过了,一切计划都是我父亲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松动,相反的,倒像是更加确信了一般。
“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合理的怀疑傅肖锐先生的死亡与你有关,请你不要抵抗,老老实实和我们走一趟,把事情交待清楚!”
警察厉声说道。
死亡……
一时间,傅弘文的耳朵只捕捉到这两个字。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终于听明白警察在说什么之后,更是情绪激动起来,疯狂的拽着警察的衣领摇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爸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死?”
虽说傅弘文平日并没有少被傅肖锐嫌弃,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现下从警察这里听到了父亲的噩耗,他的情绪也是难以自控,无法从悲痛中缓过神来。
但这样正常的情绪释放,落在前来逮捕他的两名警察眼里,却是十分的不屑,甚至想直呼一声好演技。
因为,从他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就是眼前的这个傅弘文为了洗脱自己的责任,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被傅弘文拽住衣领的警察更是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开,从自己的手机里找出一段录像,放给
傅弘文看:
“傅先生,我们这边已经看到了,是你在出事的那辆车上放置了致幻剂,直接导致你父亲的车祸,所以,你在我们面前表演是没有用的,还是走一趟吧!”
手机的录像画面中,一个和傅弘文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将一个蓝色的物品鬼鬼祟祟的藏到了驾驶室的座位
而事故发生时,这蓝色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挥发,警察拿回了剩下的部分进行了检验,发现正是已经被禁用的致幻剂。
一切是那么合情合理。
警察不由分说,就给傅弘文铐上了手铐。
傅弘文整个人都懵了,只能替自己辩解,“这不可能,我几天一直被人关着,这才刚刚回到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警察先生,这个人不是我,你们搞错了!”
但警察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他们也更不会知道,那录像上的人根本不是傅弘文,而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冷夜。
他故意在监控下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把傅肖锐的死嫁祸到傅弘文身上,而夜莺在这个时候把傅弘文放回来,也正是为了让他自投罗网。
……
一切都在傅雲庭的计划中尘埃落定了。
傅肖锐已死,傅弘文背负着弑父的罪名锒铛入狱,而黑泽则是被他交给了M国的军方,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数罪并罚。
硝烟过后,傅雲庭再次带着韩羽熙来到墓园,看望自己的父母。
也许是知
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这一天,阳光格外的明媚。
傅雲庭静静的站在墓碑面前,郑重其事的对着父母说道:“爸,妈,现在您二老可以安息了,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查明了全部真相,还了你们一个公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束明媚的光线透过树木的郁郁葱葱,恰好照到了墓碑上,明亮的光线投射在傅雲庭父母的那张照片上面,让两人的笑脸都变得灿烂了不少。
韩羽熙也走上前,满怀郑重的对墓碑鞠了一躬,而后献上了自己手中的鲜花。
“爸,妈,原本三个孩子也是要吵着过来看你们的,只可惜今天不方便,就没有带他们,这是他们为你们摘的花,等以后,我一定常带他们来看你们。”
她说完,就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傅雲庭又在墓碑前默默站了一会儿,临走前,他牵过韩羽熙的手,两人对墓碑鞠了一躬,才一起离开。
与来时不同,临走的时候,男人凝重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气。
韩羽熙的状态也是一样的。
返程时,她原本紧绷的小脸也舒展开,一张清丽的脸庞上溢着浅浅的笑意,是发自心底的满足。
傅雲庭开着车,见她这副放松的样子,不禁温柔一笑,“怎么这么开心?”
韩羽熙莞尔,侧过头去看着他的脸,认真道,“我是替你开心,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爸妈的仇也报了,这样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