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庭听着,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他根本无法想象,这女人当年所忍受的痛苦,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喉咙里也像是被刺卡住,梗了许久,他才发出声音。
傅雲庭抬头对上南竹的视线,十分的从容,也十分的笃定:“南老,您放心,我不会从她身边抢走孩子,从今往后,我会保护她,让她今后的人生顺遂如愿!”
南竹看着他眸光里的坚定,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而且,他从傅雲庭的眼睛里,看出他对韩羽熙是真的在乎,并非全然看重孩子。
确定了这些,他的眉眼也软了下来,看向旁边的那些礼物,“这些礼物我很喜欢,傅先生有心了!”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接受。
傅雲庭微微颔首,“南老不必客气!”
聊过严肃的话题,二人就开始说些轻松的,听到傅雲庭也会下棋,南竹当场就要和他切磋棋艺。
而韩羽熙则在厨房里,和南夫人聊些私房话。
“羽熙,这个男人不错,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是怎么考虑的?”南夫人看着择菜的韩羽熙,轻笑着询问。
韩羽熙对上南夫人的视线,有些不好意
思的解释,“不是的,师母,我们两个人只是在共同抚养孩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顿了下,她又若有所思的说,“况且,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背负着比常人更多的责任,行事风格和手段也会更狠一些,这种人,我惹不起。”
“看得出来,他是个性情淡薄的人,这种人也总是极端的,无情的时候可以做到最绝情,专情的时候又是世上最专一的。”南夫人感慨着,“或许,你会成为后者呢?”
韩羽熙却笑着与她对望一眼,“师母,您说的对,可我实在不想去赌,成为后者的概率实在太渺茫了,而一旦成为前者,我的孩子们就不再属于我了!”
“你这孩子啊,总是比常人要克制清醒一些!”南夫人说话的语气略有些叹息。
看到韩羽熙一副打定主意的样子,她也没有再说,两个人忙活着做饭,韩羽熙聊着南茜的进展,好让南夫人放心。
等韩羽熙再回到正厅的时候,就撞见了傅雲庭陪着师父下棋的一幕。
南竹看着棋盘上无处可落的局面,有些懊恼的抱怨着:“我刚才有些看走眼了,这一子我下错了位置,我得拿回来!”
“南老,落子无悔!”
傅雲庭提醒。
韩羽熙看着二人,无奈的摇摇头,好笑的招呼道,“师父,该吃饭了!”
“这些棋子留着别动,我回头想想破解的办法,有空我们再来一局!”南竹很不服输,随后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向外面,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棋局,朝着餐厅走去了。
傅雲庭和韩羽熙跟在身后,韩羽熙想到了什么,突然询问道:“傅爷,我师父刚刚和你说什么了?没冒犯到你吧?”
“没有,他只是说了过去的一些事。”傅雲庭垂眸看了她一眼,想起刚刚南竹的话,想到这女人曾经浑身是血,苍白如纸的样子,心里隐隐作痛。
韩羽熙松了口气,想跟上师父的脚步,却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禁询问,“怎么了?”
“你说的约法三章,我会尊重你,你想好条件!”傅雲庭突然说道。
为今之计,他不想贸然的做什么,只想用她的方式给足她安全感,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身边。
“真的?”韩羽熙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眼男人,发现他的表情极为认真。
而且,他的眼神里,似乎还流露着另一种色彩,是一种化不开的柔软
。
韩羽熙挪开视线,不想被这男人的眼神吸引,她快走了几步,“我会好好想想的,走吧,饭菜要凉了!”
一顿饭,吃的非常丰富,几乎拿出来了招待女婿的标准。
鸡鸭鱼肉全都有,而且是南夫人自己养的,可以说天然无公害,味道也十分可口。
三只小馋猫还从院子里摘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因为是自己动手采摘的,味道格外甜美。
招呼两人坐下,南竹想到了什么,拿出一瓶酒看向傅雲庭,“来点?这是我自制的药酒!”
“好!”傅雲庭点了点头。
韩羽熙诧异了下,还以为这男人的胃喝惯了高档的名酒,会看不上师父这玻璃罐里自制的药酒呢,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干脆。
而且,他还像一个晚辈似的,拿过师父手里的酒瓶,亲自为他倒酒。
看着他恭敬的样子,韩羽熙微微出神,此时此刻,面前的男人似乎不再是那个王者,而是一个凡尘里的普通人。
韩羽熙回神时,那边傅雲庭已经端起酒杯,开始敬南竹了,一个看起来二两多的酒杯,两人碰了下,男人直接满饮。
接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傅爷,这个酒的后劲很大,你要是
不行的话,就别逞强!”韩羽熙看着他喝酒的速度,怕他受不了,小声在他耳边提醒。
男人对不行二字是尤为敏感的,傅雲庭也是如此。
只见他微微抽了下嘴角,睨了韩羽熙一眼,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畔问道,“我行不行,你不清楚?”
男人目光灼灼,韩羽熙脸上的热度迅速攀升,她连忙瞪了傅雲庭一眼,去给孩子们夹菜。
傅雲庭嘴角勾笑,继续和南竹喝酒,一顿饭下去,他一个人就喝了一斤半,却丝毫不显醉态,整个人神志清醒不说,举止谈吐依旧优雅得体。
“酒量不错!”南竹也欣慰的点点头。
他拿出这个药酒,另一番用意就是想试试傅雲庭的酒品如何,见男人喝了这么多却依旧没有失了风度,更加欣赏了。
酒足饭饱,就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韩羽熙陪着师父来到正厅,和他聊起国内发生的事情。
说到韩国生的下场,她顿了下,才问出口,“师父,韩国生一直提到我母亲给我留了一封信,您知道这回事吗?我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提到韩羽熙的母亲,南竹神色微怔,一抹凝重快速从他的眼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