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间,犹如针尖对麦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动干戈。
红衣男人脸色青白交替,恼怒吼道:“堂堂翼王不敢现身,却让一个虾兵小将在这逞嘴舌之快,这就是翼王的本事?”
杜飞等人听到这话愣了一瞬,齐齐为那红衣男人默默点了几根白蜡烛。
玄天昊:“???”
虾兵小将?
玄天昊肺管子都要快被扎穿了,是他这些年在暗月阁佛太久,有些人就以为他提不动刀了。
墨玄宸一身冷寂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了红衣男人一眼,问道:“你眼瞎?”
正在撸袖子的玄天昊不动了,也是哦,那人是个眼瞎的。
若不然怎么会说出他是虾兵小将这话。
江湖上谁人不知他的大名,见到他哪个敢那么横?
红衣男子立马如一只被人掐着脖子的大鹅,涨红着脸。
他真没看到墨玄宸站在那。
墨玄宸睥睨的看着他,冰冷的神情扫过赫狼部族众人,最后落在红衣男人的身上,语气何其嘲讽:
“十年前,赫狼部族惨败战场,族长跪地求饶,保证永不再犯沉璧关。是这几年太平日子过久了,误以为自己便是这片边境的王了是吗?”
这话一落,玄天昊翻起白眼:
“当年的事,我可记得清楚,族长泗横流跑来求放过赫狼部族的人,若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当年你还是小奶娃吧?”
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直接把红衣男人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部堵回去了。
赫狼族其他人脸色悻悻。
当年的事他们也是清楚的,现在不断来挑衅沉璧关,就等于啪啪在打他们的脸。
红衣男人看着身边的族人,各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士气,咬牙摆摆手:“回!”
伴随着回字,一声砰的巨响落在赫狼部族众人身边。
红衣男人反应极快,在炸药扔下来的瞬间就用轻功躲开了。
但不少族人躲避不及,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整个人手握黑鞭,怒不可遏。
妈的,不出声就丢个炸药下来。
还是个人吗?
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宵小之人,如此卑鄙!”红衣男人压着怒气。
“卑鄙?我这不是送你回礼吗?你们既然来了,哪有空手而回之理,这要传出去,不是说我们招待不周吗?”
对着红衣男人满是恼怒的脸,玄天昊眸如清月寒凉,手肘戳了戳旁边的墨玄宸胳膊:
“就这货色,你是怎么被他伤着的?”
墨玄宸冷漠到了极点,撇了撇嘴,嘴也是恶毒到了极点:“天太黑,他一身红衣出现,被丑辣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噗!
杜飞等人实在控制不住笑出了鹅叫!
他们的王爷被玄天昊带坏了,怼人到心肺都要炸裂了。
红衣男人怒不可遏,他向来嘴笨,此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满地血淋淋的族人,红衣男人咬了咬牙,忍气吞声,他赫狼族的人就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今日的屈辱他定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两人下了城墙,回去的路上,墨玄宸眉眼笼着一团冷色。
这赫狼族的人三番四次挑衅,看起来来势汹汹,其实不过小打小闹。
仿佛就是为了浪费他们的时间。
“你是觉得这赫狼族的人另有企图?”
玄天昊看似吊儿郎当,心思却比谁都敏锐,若不然墨玄宸也不会放心让他坐上总堂主之位。
“既然咱们都在这,不如一下永绝后患。”
玄天昊懒懒地道。
“若这么简单就好了,沉璧关最北边是沙漠戈壁,地大人希,民风彪悍,逼紧了,那是赶狗入穷巷。”
“那就斩草除根,不让他们有漏网之鱼,斩草除根好了。”玄天昊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
墨玄宸眉色沉沉没在吱声,这件事关系重大,他要先搞清楚赫狼部族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军营处。
期间来来往往不少士兵将患有瘟疫的送到专属帐篷处。
寒风凛冽,带着瘟疫刺鼻腐臭的味道,墨玄宸眉头紧皱,脸色也比以往都白了几分。
校武场上没有感染瘟疫的士兵继续操练,喊声震天,整个军营都弥漫着凝重气息。
心惊胆战怕被感染的同时,又要做好即将到来的大战准备。
所有营帐中,只有一座营帐是白色的。
营帐前迎风而舞的狮子帅旗表示这里是墨玄宸议事之地。
墨玄宸走到营帐中,刚解下大麾,突然面色一变,脚步趔趄一步,便见他轻微‘唔’闷声而出,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这变故实在太突然了,就连玄天昊都呆愣住了。
只见他朝后倒地的身体,黑色的长袍在眼前划过。
“小宸子。”
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天昊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身体已经大步飞过去,及时接住墨玄宸倒地的身体。
只见墨玄宸已经彻底昏迷,气息微弱,脸色却泛着异常的红。
玄天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才发现他的额头滚烫无比。
这时候玄天昊已经缓过神,架起墨玄宸就朝着轩辕澈的帐篷走。
士兵们本就军心不稳,悬着心怕被感染了瘟疫。
轩辕澈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若是墨玄宸晕倒的事传播出去。
士兵们心乱了,士气弱了,加之赫狼族的人再来攻打,那只会溃不成军。
行军打仗,兵法策略重要,但士气更重要。
轩辕澈的营帐中,此时静静躺着两个男人。
墨玄宸脸色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还是那么红。
玄天昊深吸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
一个重伤昏迷,一个……
玄天昊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是瘟疫,别是瘟疫。
看着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对着玄天昊摇了摇头:“王爷不是感染了瘟疫,是受伤后未及时处理,伤口发炎导致高烧。”
玄天昊深吸了一口气,妈的,吓死他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渡了一点水给他喝。
放下水杯后,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开药啊。”
“……”大夫摇了摇头:“退烧的药早就用完了。”
瘟疫横行的时候,各个医馆的药都被洗劫一空,他们手上仅有的药也早就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