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挺高傲的眉,薄而锋锐的唇,尤其那双深邃幽暗难测的眼眸最为摄人心魄,如此人间无双又英风锐气,不是墨玄宸又是谁!
黎洛笑了,露出这些日子来第一个笑容,笑得那样灿烂和惊艳。
“我好想你。”她好想抱抱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撒娇,面对心爱之人说出这话是非常的自然。
墨玄宸紧抿着双唇没有开口,深邃的眸子紧紧望着她,只是那双紧紧握着她的手泄露了他的不安。
“我,我没事……你……你不要难过!”
黎洛微笑安抚他,想要抬手把他眉眼间那痛楚抹去,她不喜欢看他这幅模样。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终于,墨玄宸出声,那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恐惧,让黎洛更心疼了。
“嗯!我……我不会死,我还要……和你一起游山玩水,还要……还要做……很多……很多事。”
每说一句话,黎洛都需要耗费许多的体力,但她依然乐观地说着话安抚他。
看到他难过,比自己胸口疼还要疼上千倍百倍,她不舍得让他担心她。
墨玄宸俯过身轻轻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沉木香,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直到黎洛体力消耗太多又昏迷过去。
墨玄宸留恋地在她苍白的嘴角亲了又亲,直到一滴泪水滴到她脸颊上的时候,男人才起身,将自己身上的白色大氅盖在她薄薄的被子上,温柔低声道:“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这边墨玄宸毫不掩饰踪迹的身影早已经动了谷里的侍卫,许是之前得到玉箫寒的命令并未惊动围剿,而是立刻禀告了玉箫寒。
玉箫寒正在书房里看着白色圆球的蛊虫,五条白色蛊虫正在相互吞噬,胜者为王。
门口出现一道人影,低着头恭敬地站着。
这是他安排在西院的人,此刻来这,那想必是那个人已经找到这里了。
玉箫寒嘴角微勾,倒是比他预想的动作要快一些。
等听到那侍卫的汇报后,玉箫寒面色阴鹫,手掌一挥,侍卫整个人翻飞了出去,侍卫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堂堂幽冥谷一个大活人想进西院就进西院,你们居然都没人发现,真是一群废物!”
那侍卫颤颤巍巍低着头,这主子出了名的喜怒难辨,心狠手辣,驼背小厮惨死他们都是知道的。
“集合所有人围住西院,不能让他把人带走!”
侍卫领命,连滚带爬地跑了。
玉箫寒沉着脸起身走向西院,沿途不少侍卫向他行礼,更是如同讥笑,打他脸一般。
玉箫寒怒火更甚。
刺骨冷风下,悬于山顶的幽冥谷犹如遗世独立的空中楼阁。
寒风夹杂着雪花吹过,席卷起玉箫寒的衣角,他冷硬的脸上带着阴森又兴奋的笑。
西院大门缓缓地推开。
墨玄宸,他除了知道他是离国王爷之外,其他所有信息全无。
他无论动用多少眼线,多少势力也无法查到。
若是其他王爷的事,早就被他翻个底朝天。
如此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他不能掉以轻心。
玉箫寒见到墨玄宸后果然觉得自己感觉没错,这个男人可不像以往那些人般好招惹。
他只是站在院中,轻轻一瞥,周身笼罩着一股杀气,玉箫寒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威压,呼吸都有一瞬间滞住。
冷酷的眉眼中杀伐一片,一身威严的王者霸气,差一点让他脑门上都冒出汗来。
冷眉缓挑,墨玄宸只淡淡扫了一眼,果然如调查一样。
玉箫寒眉眼坚毅,眼蕴阴狠,手段狠厉起来,六亲不认,被心爱女子毁了脸后,一夜之间杀了女子全家,倒是个狠辣的孤狼。
雪连续下了好几日,还未有任何消停的迹象。
院中,一身白衣站在雪中犹如雪山之巅的白莲同时又似是那地狱修罗,锦衣华服的袖口和下摆处和黎洛身上的衣服一样,都用金丝绣着梨花的花藤水纹。
而他身边为他执伞的人,却是让玉箫寒无比眼熟。
见他如此恭敬为墨玄宸执伞,面色顿时冷了下去,心里一沉。
这个执伞男人他是见过的,幽冥谷的小厮不多,每年都要换一批,为的就是怕进来奸细。
而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能在谷里留三年的人。
长相普通,做事却很麻利,干的活其他几个堂主也都很满意,有两次还去他书房帮他换过蛊虫的药。
这样普通的男人此时却有了不一样的气息,就像一把要磨锋利的刀,而这把刀不是刺向墨玄宸的,而是刺向他的。
墨玄宸就近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人居然能隐藏在他谷里三年不被发现。
玉箫寒吃惊的同时,骨子里的疯狂嗜血也被激发了出来。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只消一眼,就能感觉到对方凌厉的气势。
他就像沙漠里孤傲的苍狼,遇到更强劲的对手,就会立起坚韧的爪牙扑向对方,来个生死搏斗。
走进了几步,更为真切的看到墨玄宸,饶是见惯生死的玉箫寒都不由怔楞了几秒。
刚刚离得远看得不清,此时细看,只觉得是衿贵威严无比的人。
他还见过世上有如此绝色又气质衿贵的人。
大多男子若是俊美,必定会带点女气。但眼前之人,俊美的同时又带着邪魅刚毅,上一秒他可以是垂爱世人的神抵,下一秒就可化身恶魔取人首级。
单单站在那里,一声孤傲难以掩盖的王者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中只有三人,墨玄宸有人执伞,他只能站在风雪中,仿佛墨玄宸才是这幽冥谷的主人一般。
墨玄宸淡淡的看着他,并不急着看开口,他的手指有意无意摩擦着拇指上的板指,每一个来回对玉箫寒来说心里都有一股压力传来。
谁都没开口说话,在这寒冷的冬日,气氛焦灼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凝结成冰。
玉箫寒紧抿着唇,后背冷汗直冒,心中的弦一直绷着。
就在这条压抑着他的弦越绷越紧的时候,即将要爆发的时候,沉默的墨玄宸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