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祁子轩这句话的时候,祁安刚好放的是外音,而周荨也刚好就坐在他身边。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倒是一旁的方晓恩一下子支楞了起来。
“来了来了,既然他来了,那么等一会儿,你们记得我们刚刚约好的事情。”
祁安有些无奈道:“这件事情应该行不通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想一想。”
“怎么?你是怕我们家的荨荨毁了你的清誉?”方晓恩斜着眼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安道:“我只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大家说开来,该怎么做便怎么做,用你说的方式去刻意刺激对方的话,反而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你说的前提是他是个正常人,但明显他不是。”
方晓恩不耐烦道:“你就说你愿不愿意配合吧,你要是不愿意,我们现在再去找其他人。”
“那还是我来吧!”祁安无奈道。
“他又来电话了。”周荨握紧了手机,看向方晓恩。
说实话,她对江宴是真心的,即便知道他做了那些事情,她的心里还是不能说放下便放下。
所以她需要依靠方晓恩来给她力量,不让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接吧。”方晓恩道:“今天你和他便做一个了结。”
周荨点了点头,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通,江宴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荨荨,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方晓恩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和我说清楚吗?”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磁性的声音在周荨的耳蜗里不断回荡,惹的她眼眶瞬间又红了。
“我在转角咖啡厅。”
周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她不敢再说下去,唯恐自己会哽咽出声。
方晓恩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又骂了一顿江宴不是个东西。
时隔这么久,终于再次听到周荨的声音,江宴焦躁的心瞬间被抚平了。
有了地址便寻找了,他一路打车来到转角咖啡厅,刚下车便看到了坐在门口的周荨。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毛衣,领子很高,将她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包裹了一半,看起来越大的瘦弱又娇小。
思绪如潮,再见到她的这一刻,江宴终于忍不住,抬脚飞快的往她这边赶来。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想狠狠的抱住她。
但下一秒,他看到原本端坐在原地的周荨,突然挽住了旁边男人的手臂,头一歪躺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人看起来亲密而又般配,狠狠的刺痛了江宴的眼睛。
“荨荨…”他低低的开口,声音却充满颤抖。
其实早在江宴下车的那一刻,方晓恩便眼尖的看到了他,赶紧提醒周荨,让她故意做出和祁安一副很亲密的举动来刺激江宴,让他放手。
不知是谁的日思夜想,周荨躺在祁安的肩膀上,感觉到身侧的脚步声,甚至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去看。
“荨荨…”江宴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你和他…”
“对!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方晓恩主动开口道:“江宴,荨荨现在已经爱上祁安了,但凡你还保留一丝良心,就马上和她离婚,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为什么?”江宴眼神当中的不可思议,狠狠的刺痛了周荨。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能装得这么纯粹?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周荨蓦地站起来,直视着江宴,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江宴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这样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下意识看下方晓恩,寻求她的回应,谁知道她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看着自己。
“江宴!荨荨都已经亲眼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还在狡辩!
这也就罢了,不爱了,你大可以直接离开,但是你为什么要安排人对荨荨下死手呢?”
方晓恩被他怒斥道:“我真是看错你了,当初还以为你会好好的对待荨荨,没想到这才多久啊,你便这么害她!”
江宴愣住了:“什么别的女人?我又什么时候安排别人害荨荨了?”
“还在狡辩?!”
方晓恩怒极反笑:“荨荨都已经亲眼看到了好吗?你是不是下句还要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江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你说什么便信什么?”
“我的确……”
江宴看向周荨,却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显然是伤透了心。
“这些事情我的确不知道,荨荨,你信我吗?”
他的眼神充满着迫切和诚恳,好像自己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可是周荨怎么会冤枉他呢?她是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啊!
她也是亲眼看到他吩咐别人把自己关起来的啊!
“江宴…”
周荨红着眼眶看他,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平静道:“相恋一场,还是好聚好散,不要再装了。
离婚吧!”
“不是…”江宴紧皱着眉头,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们倒是说清楚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周荨见事情都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仍然不肯承认,一时间绝望充满心头。
“算了。”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重新挽起祁安的手臂,视线隐忍而又冷漠的看向江宴:“我喜欢上别人了,不爱你了,这样可以离婚了吗?”
方晓恩给祁安递了个眼神,他虽然无奈,但还是反手握住了周荨的手。
“江先生,我和荨荨是真心相爱,希望你不要再多做纠缠了。”
江宴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牙关紧咬,身侧的手指更是狠狠的紧握成拳。
“所以…说什么我有了别的女人,又说什么我安排别人伤害你,其实这都是借口,你就是爱上了别人罢了!”
见他这样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反而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周荨满心疲惫,垂下眸不再看他。
语气淡淡道:“你觉得是,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