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容也收起了笑容,这件事情像是冲她来的,又不像是冲她来。
她沉默低头。
“二王子,听闻贵国有一种婚姻习俗,是父亲的妻妾在丈夫死后,跟着儿子,不知道贵国国君身体可好?”景颢走到程元容和二王子中间,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二王子和一众使臣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因为景颢说的都是真的,并且魏国国君身体确实不太好,但是明明被隐瞒了下来,并没有被人知道啊。
而二王子上面还有一个大王子,两兄弟更是虎视眈眈,魏国国君之位。
二王子扯出一抹苦笑,“瑞亲王说笑了,国君自然身体康健”
“那就好,还是要小心为好啊”景颢皮笑肉不笑的关心着。
倒是远处的程泰清脸色很是欣喜,想到要是女儿嫁到魏国,一来不用碍着他什么事,也不用给他添堵,二来皇上为了提高联姻娘家的地位,他说不定也会官复原职,回到丞相之位。
他还在这一心一意的幻想,根本不去考虑程元容本身的意愿。
魏国都有些心虚,因此倒是没人再谈论联姻之事,好像刚才是开的玩笑而已。
二王子憋屈地回到座位喝着闷酒。
景颢回到自己座位时,对着身后的程元容,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安抚之意。
程元容也笑了笑,她倒是不怕,大不了就在临去魏国之前,毒死程家所有人,一走了之,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不过这么做,就太便宜那群烂人。
只是没想到最后事情被景颢三言两语解决了,虽然是半威胁,好在,解决了不是。
程元容心里暗想,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这得做多少糕点啊。
回到座位的程元容,倒是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倒是一旁的燕睿彤吓了一跳,“元容,魏国什么意思,怎么会让你去联姻呢”
程元容也摸不着头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拍了拍燕睿彤的手,“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吗?”
“最近可得小心点,还是少出门,免得被魏国人盯上了,等他们走了再说”燕睿彤叮嘱道。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宴会散去,各回各家。
回程府的路上,这回程泰清倒是和程元容说话了,只不过不太中听罢了。
“程元容,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魏国二王子相中了你,你嫁过去就是正妃,说不定,说不定”程泰清激动得有些手舞足蹈,“说不定你也能挣个皇后的位置,那未来魏国可不就是我们景国的,就是我们程家的”
语气和眼神中都带着不争气的味道。
程元容越听越想发笑,上辈子她没能成为他手里的筹码,这辈子倒是算计起来了。
“父亲,您说够了吗?”程元容眼神冰冷,像是看个陌生人。
“你说什么?”程泰清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程元容,敢用这种语气,这种眼神,看着他。
就像这个女儿,不是他熟悉的女儿一样。
“您听不清,我就跟您说一遍,您听清楚,我是程元容,也是灵犀县主,是景国的子民,我的事情您不配参与”
“什么”程泰清被程元容说得有些懵。
程元容也不想过多的解释,是与非,对与错,她要做的就是报复。
说完,也不等程泰清再有什么话,让马车停车,换了自己的马车,回了程家。
深夜,程元容卸去一身的疲惫,明明今天没做什么事情,却感觉很累。
竹绿和镜香早早的就下去了,不敢打扰程元容。
程元容躺在床上,眼神望着黑暗中的一点,脑海里上辈子的片段却在一幕幕闪过。
空寂的夜里,“咚”。
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程元容被惊醒,偏头向着黑暗处看去,却什么也没看清。
正当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清晰的脚步声传来。
“谁啊”程元容撑起身子,问道。
“是我”黑暗中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程元容偏头辨别声音的来源,反应了一会,“瑞亲王?”
“嗯”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程元容突然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哎,你,你别过来,你等会”
边说边将旁边的小衫套在自己身上,语气却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娇娇,“你怎么总是大半夜来女子的闺房,知道不知道我会名誉受损啊”
低头小声嘀咕,“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
听到程元容让他停下的话,景颢就已经没动了,只不过后面程元容嘀咕的声音以及穿衣服的嘻嘻索索的声音,还是听个一清二楚。
景颢在黑暗中的耳尖,有些微红,脸也稍微有些热,视线不自然地躲开。
程元容在黑暗中视线不好,但是他却可以看清楚,程元容的身体曲线,忙低下头。
程元容穿好衣服,走过去将蜡烛点燃,“你怎么来了”
“咳”景颢眼前一亮,“你今天应该被吓到了,我来看看,这不是你的问题,魏国近来可能会有大动作,你就算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出路的”
第一次见景颢说这么多话,程元容很是惊讶,不过她能感觉出来景颢的关心,心间被温暖许多。
一个外男都能看出来,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只想那她去换地位。
不禁鼻头有些微酸,有些委屈的情绪上涌。
“你,你哭了?”景颢问道,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向来不跟女人打交道,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程元容破涕而笑,“我没事,谢谢”
“嗯”
“景国和魏国会打仗吗?”程元容问道,她上辈子没活到这个时候,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也许吧,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那,你要小心啊”程元容也不知道这时候她应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