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容赶着回京都去见自己的大侄子,每天把傅思澜当做工具人一般使唤,当然自己也没有闲着,只有把这边的事情接上轨,才好抽身。
傅思澜捶着自己的老腰,哀怨地说道:“县主大人,您能不能看在我这些日子,辛苦劳作的份上,给我包个大点的红包”
说完还星星眼看着程元容。
程元容埋头在看账本,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傅大少爷,您真是商人本性”
傅思澜龇牙咧嘴,毫无京都悠闲少爷的形象,“这年头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不是”
程元容将手头的算盘,拨个飞快,嘴角倒是有一抹笑容,“好,给你个大红包”
“我们是不是快回去了”傅思澜散漫地坐在椅子上,偏头问向程元容。
“嗯,快了”程元容手里的笔在账本上写着,点点头,终于记下最后一笔,放下笔,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右手。
“等这边稳定,就不需要我们在这里久待了,让苏家的人管理着就行,时不时上报,我们定夺就好”程元容分析着,条理清晰地分派事情。
她在京都还有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呆在这边的。
屋里的炭火呲呲地燃烧着,带着一股松香味道。
几个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心早就已经飞走了。
镜香给程元容和傅思澜又续上了茶,就站在一边。
正当几人享受着冬日里片刻的温暖与宁静时,外面传来了严大人的声音。
“县主,傅大人,你们快些准备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疑惑。
准备,准备什么?
要说准备,确实是要准备回京都的行李了。
没等他们多想,厚重的帘子就被掀开,外面冷气,就顺着缝隙飘了进来,冷得程元容,身子一个激灵。
严大人已经在外面抖了抖身上的雨雪,一看见两人,眼睛发亮,“给县主请安”
对着程元容行礼,又转头对着傅思澜拱手,“傅大人”
程元容虚虚抬手,“严大人,不用客气,快坐”
又转头吩咐,“镜香,上茶”
“是”镜香得令,去忙活了。
“刚才严大人在外面说让我们准备什么啊”程元容好奇的问道。
严大人落座后,喝了一口暖茶,这才缓过劲,“朝堂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对于县主您有什么争议,最后三皇子就被皇上派了过来,刚刚三皇子的仪队提早前来报信,说人距离登津州也就十几里了”
“什么?”还不等程元容吃惊,旁边的傅思澜倒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三皇子竟然入了朝堂,这是怎么回事啊”傅思澜相比于朝堂上对于程元容的争议,更好奇的是三皇子参政这件事情。
要知道三皇子刚及冠的时候,皇上也是想让三皇子进入朝堂,领个一官半职,好历练历练。
谁知,三皇子转头就收拾包裹,单枪匹马地离开京城,四处闲游。
要不是后来他游医的名头越来越响,传到了京都,大家还都不知道三皇子的去处。
“三皇子为何会领旨来登津州,是不是京都有什么变动”程元容比较理智,思考的是三皇子来这边的动因。
严大人脸色有些纠结,“我打听来的消息是,户部尚书说您劳民伤财,还打算开放海禁,说您触碰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说完,还有些担忧地看向程元容一眼。
虽说户部尚书,有些危言耸听,但是细细品来,灵犀县主近来做的这些事情,倒也确实是这么个名头。
“呵,真是好笑”程元容怒极反笑,眼神中透出一股轻蔑,这群老古板,怕不是被当枪使了,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还不一定呢。
只是谁的消息这么灵通,这边的消息又是谁传递出去的呢。
想到这里,程元容轻眯眼睛,沉默思考起来。
倒是一旁的傅思澜,神色很是吃惊,“这个户部尚书,年轻时候就是个墙头草,人到中年了,还在惹乱子”
焦急地在椅子旁边踱步,“这可怎么办,别是皇上真的怀疑咱们,要不然三皇子怎么会来,还来得这么快呢”
程元容看了看原地转圈圈的傅思澜,一脸无奈,“傅大人,您快歇息歇息吧”语气颇为嫌弃,“你不晕,我都看着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行了,准备准备,迎接三皇子吧”程元容语气平淡道,又转头对着严大人说道:“严大人,我这边县主府也没建成,不好让三皇子屈居,不如就安排在您家,或者府衙里面吧”
“也好,也好”严大人点头赞同。
话不多说,几个人已经去了城门口迎接,仓促之间,老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从安排,站在道路的两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城门的方向。
“这来的是什么人啊,阵势这么大”
“不知道啊,没看县主和严大人都在这等着呢”
“也不知道来人是干嘛来的,不会是看咱们建设得好,朝廷来奖赏咱们的吧”
“哈哈哈,那感情好,最好能再分我家一亩地,我就可以去小翠家提亲了,我就有媳妇了”
周围的百姓交头接耳讨论着,只有前面知道真相的大人物,神色一点也没有放松。
等了半个时辰,就见天边尘烟滚滚而来,前方的骑兵马蹄声阵阵,叫人听着声音发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之前的兵乱那帮人,又攻打来了。
很快,三皇子的马车就停在了他们面前,三皇子一袭青衣,下了马车,看着跪在地上行礼的众人,以及后面黑压压跪了一地的百姓,眉头微蹙。
转眸又看见娇俏清丽的程元容,眉头松开,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神色也放松下来。
还好他来得快,又一次看见她了,不知道她见到我会不会开心,还是会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