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胡思乱想。
外面一直监察的人,来来回回地禀告,“大人,他们黑吃黑,自己在清理叛徒,我们需要制止吗?”
严正沉默了,那些人应该是拒绝了造反的队伍,受到了惩罚。
但是那些人也不见得是清白的。
“先看看”
造反的人还是很多,基本上一炷香后,那边战斗就结束了,剩下的直奔府衙而来。
府衙的门口燃起了熊熊大火,外面的人已经无所顾忌了,大叫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还是赶紧乖乖出来吧,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
二当家正是王队长,现在正掐腰站在府衙大门外,手里拿着满是血迹的大刀。
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说是饶他们一命,但是他是不会放过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的。
他喊了半天,也不见府衙有人开门。
心中不耐,“给你们脸不要脸,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对着后面一个手势,“给我攻进去”
后面的士兵扛着木头,进去撞门。
府衙的大门很是坚固,撞了好几下,都没有撞倒。
他们这面的动作已经毫不掩饰,惹得周围的居民早就已经胆战心惊,不敢睡觉,又不敢出去。
只敢偷偷地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叫喊声,默默地祈祷着。
他们知道府衙大人是个好人,总是为他们着想,他们真的不想让好官死去。
二当家冷眼看着火把照得通明的街道。
他非常有把握,攻下府衙也就是时间问题。
刚想要手下的人给他找把椅子,好能够静静地观看府衙这群人的挣扎模样。
就见看守城门那边的一队人,满身鲜血的,跑了过来。
顿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早就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队长,城门,城门那边,被人闯了进来,来人打着你的旗号,有一千多骑兵,估计很快就要来这边了,你...”
小兵还没说完,眼睛突然睁大,死了。
二当家气急败坏地将小兵扔在地上,看向城门的方向,眼中怒火中烧,是何人坏他好事,难道是账房那小子,搬得救兵回来了,怎么会这么快。
他正在沉思,手下人却一个个很是焦急。
他们只是些土匪,对付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或者少数的官兵还行,但是面对大批量的士兵,他们远远不是对手啊。
“二当家,我们怎么办啊,要不要赶紧撤啊”
“是啊,二当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你一言我一语地在二当家耳边诉说。
弄得他越来越烦躁起来,虽然他明白现在收手是最好的,但是有一些不甘心。
难道永远都只会是逃跑吗?
咬牙切齿道:“撤”
攻打府衙的人立刻撤手。
里面的严正还有严阵以待的侍卫,本来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却没有想到那边停手了。
大部分人都很是疑惑。
严正也开始很是迷茫,却在一瞬间脑袋清明,“我知道了,一定是县主的救兵到了,所以那群人要撤了”
众人也反应过来,面上一喜,都松了一口气,能活谁也不想死。
“我们追上去,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不能再让他们逃跑了”严正面上一紧,冷声说。
这次如果放虎归山,那以后的登津州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齐齐地杀出去。
那群人已经撤退了大部分,还剩下尾巴在殿后,正好被刚杀出来的府衙侍卫堵上了。
两伙人瞬间杀红了眼。
远处的马蹄声也渐渐逼近。
两伙人杀得更狠,一伙要逃,一伙要留。
傅思澜骑马当先,在看见站在府衙门口的严正,立刻翻身下马,又嘱咐后面的副将,“你们继续追击,直接击杀,不用留手”
“是”后面的骑兵继续直追,顺便将正在跟侍卫缠绕的人,一个个收割了人头。
傅思澜也是满脸胡茬,身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站在严正的面前,露出白白的牙齿,在黑夜和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很是明媚。
“严大人,还好来得及时啊,你们有没有事啊”说着,上下看着。
严正和师爷都是文人,不会武功,所以也没有再前线,因此看着还好。
“本官没事”看向傅思澜的后面,神色有些紧张,“苏小弟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哦,我们去临府借兵,一千骑兵,两千步兵,她担心这边会出事,所以让我快马加鞭的先过来,她在后面,应该明天能够,严大人放心”
“嗯,你们辛苦了,如果不是你们来得正好,今天登津州怕是都要沦落在那些土匪的手中了,本官也要难辞其咎”
严正神色有些萎靡。
傅思澜身为大理寺卿,本身就是比严正的品阶大,虽然总是玩乐的心态,但是骨子里还是很正派。
“严大人是个好官,这不是你的错,历届府衙大人,恐怕都为了自保,选择和他们同流合污,严大人能够保持自身,还能兼济百姓,已经很是难得了。”
“这是登津州长久的弊端,不是一次或者一人之力,能够解决的,严大人不必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严正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傅思澜也不过多劝,毕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做。
府衙一百多的侍卫,死了十几个,还剩不少,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大家坚持一下,留下五个人将死去的兄弟尸首抬进府衙里面,剩下的人跟我去打扫战场”
傅思澜吩咐道。
没有人违抗他的命令,没有人去质疑他,大家都默默地做事。
登津州一夜都在慌乱以及灯火通明,部分哭喊声中度过。
等到程元容第二天下午,城门关闭前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城内百姓鸦雀无声,也没有几个,店铺都是关门状态。
整个城都像是死寂一般。
心里猛地打鼓,坏想法止不住地冒出来。
自己独自驾马在街上飞驰,来到府衙,看着门口,才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自已吓自己。
里面收拾的师爷一看到程元容骑着马,站在门口,急忙扔下东西,“你可算回来了”
“嗯,大人还好吗?”程元容下马,平喘着自己的呼吸。
“大人还好,就是担心你们,还好苏兄弟来得及时啊”师爷一阵后怕。
一路上师爷就没有停下来嘴巴,给程元容讲了一路。
只讲得嘴干舌燥,才终于到了。
程元容看见严正正在和傅思澜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