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年前你的离开,让我很是不舍,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初你离开之后,我还偷偷哭了。”
关于年龄的事情,龙尤井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魂穿的人,和本体通常都会有年龄差异,见怪不怪了。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马横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真的假的?我以前可没少欺负你。”马横笑道。
“咳!欺负归欺负,你也知道,我娘死得早,我爹和我爷爷都被抓去当兵了,除了我奶奶之外,没人管我,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大哥一样看待。”
龙尤井想起前两天刚被抓的时候,那老奶奶说的话。
由此推断,马蛋他娘已经去世,打算和马横打感情牌,希望能以此打动他。
马横却是脸色一沉!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你这句话,我还是挺感动的,你也知道,五年前我父母相继离世,家里又没其他亲人,无依无靠,为了维持生计,我只能离开村子跑到此处做山贼。”
“我知道山贼无恶不作,但我除了一身蛮力,一无所长,为了生存,我别无选择,好在老天爷对我还有些眷顾,刚来山寨不久,寨主便设立了牢房,把我调到这里来看管犯人,让我免去了不少杀人放火的勾当,心中也算是得到了些慰藉。”
马横语气中略带感慨!
“横大哥,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想,生在乱世,我们都身不由己,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听马横的语气,这个人应该不错,龙尤井便对他进行了安慰。
接着道:“你刚才说,你在这里是看管犯人的?”
龙尤井看了下周围的隔间,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里除了他和马横之外,没有第三个人。
而且,他们做土匪的本身就是罪犯,又有什么资格去关押他人?
龙尤井百思不得其解,显得很是好奇。
“是啊!”马横点点,道。
“那为什么这里一个犯人都没有?”
“实不相瞒,这个牢房虽然开了几年,却从来没有关押过任何一个犯人。”
马横说到这儿,看了龙尤井一眼。
“你是第一个!”接着道。
龙尤井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
你让他怎么敢相信,自己居然变成了土匪第一个关押的犯人。
这对于他这种疾恶如仇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而这份耻辱,正是拜王东芝所赐!
“横大哥,那母老虎叫什么名字?”
为了缓和一下自己的尴尬,龙尤井再次转移了话题。
送这么一份大礼,龙尤井自然要知道她姓甚名谁。
以后找她也方便些。
这个梁子算是跟她结下了。
“母老虎?谁是母老虎?”
马横不明所以地问道。
“就是把我送进牢房的那个女的,你们的郡主。”
龙尤井跟马横解释道。
王东芝的行为,不是母老虎又是什么?
马横这才恍然大悟,便把王东芝的名字和身份告诉了龙尤井。
至于为什么叫她郡主,马横也不得而知。
他来到这里时,这里的人就已经这么叫她了。
龙尤井没想到,她如天仙般的容貌,竟然起这么个略显土气的名字。
看来王裘文化程度也不高。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做土匪的,能有多高的文化?
认不认识字还不一定,不叫阿猫阿狗已经很不错了。
“横大哥,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龙尤井通过牢房的空隙,伸出手搭在马横那宽厚的肩膀上,带着一丝忧伤的语气。
“苦倒也不苦,只是有时候做这些事情违背良心,比苦还难受。”
马横眼帘低垂,语气中很是无奈!
“别光说我了,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跑上山,而且还得罪了郡主?”
马横转移了话题,问道。
龙尤井便简要地跟马横说了下自己的遭遇。
“横大哥,你也知道,现在我家里只有我奶奶一个人,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没人照顾,你说我这做孙子的,从小被她带大,现在却被抓到此地无法给她尽孝,我,我不孝啊!”
龙尤井说着说着,还真被他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小子,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郡主,她可是熊威将军的宝贝女儿,在这里没人敢得罪她,你倒好,把她掳走也就罢了,还对她做出轻薄之事,别说是我,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你必死无疑。”
马横面露难色,小声道。
蒋义联合这附近七座山头的土匪头目对抗朝廷。
称七寨联盟,蒋义为盟主。
联盟又分为七营,分别是:
虎威营,蒋义为首领,称虎威大将军;
熊威营,王裘为首领,称熊威将军;
豹威营,李挺为首领,称豹威将军;
狼威营,丁奉为首领,称狼威将军;
烈威营,陆奎为首领,称烈威将军;
猛威营,史安为首领,称猛威将军;
霸威营,龚进为首领,称霸威将军。
“横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说咱们好歹也是邻居,而且还是同族兄弟,血浓于水,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自家兄弟被杀而不管吗?”龙尤井满脸愁容,道。
“不是我不管,而是我管不了,就算我豁出这条命也救不了你,在这里,熊威将军说了算,他要谁死,谁就活不成,不是单凭你我就能够左右得了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马横面露难色,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命要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况且我也没有对他女儿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割她头发也只是迫不得已,是,我承认,我对她是有过非分之想,但我不是克制住了吗?我啥也没干成呀?凭什么要杀我?”
愤然的龙尤井,觉得这对他而言实在太不公平了。
他的命,凭什么让一个十恶不赦的土匪说了算?
“像我们这种活在最底层的人,如同蝼蚁,命本来就不属于自己,要不然,你也不会被抓到这里惹上杀身之祸,我也不会沦落到落草为寇的地步,这就是命,我们左右不了,只能认命。”
对于这件事情,马横很是无奈,脸上尽显落寞。
“可是……”龙尤井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你别说了,我真的无能为力,帮不了你,抱歉,有什么遗言你现在说吧,我帮你转达给你奶奶,也不枉我们一场邻居,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事情。”
马横打断了龙尤井的话,满是无奈。
他背过身去,不敢面对着龙尤井。
也许是出于对龙尤井的愧疚吧!
连马横也不愿意帮自己,龙尤井心中不免有些怒意。
看来,所谓的邻居,所谓的兄弟也不过如此。
让他就这么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