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柔贵妃流产血崩暴毙、皇上伤心过度罢了早朝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并且秦王丧母,伤心欲绝,自请为柔贵妃去守陵。
皇上忍痛卸去了秦王的所有职权,全了他的孝心,派他去守皇陵。
这是官方说法,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但谁也不敢多打听。
“柔贵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上官若离水汪汪的眼睛冲着东溟子煜眨了眨,她知道他肯定从中推波助澜了。
刚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早饭都吐出来,上官若离脸色有些不好看。
东溟子煜端着清水亲自伺候着她漱口,大手心疼的一下一下的给她顺背,“本王通过如画追踪到魏盛锦进了密道,正是通往皇宫,出口在假山的那条。本王将计就计封了出口,并让顾凌然去皇上那里吹了风,然后就等着柔贵妃跳进来就行了。”上官若离漱了口,懒懒的靠在软塌上,“那柔贵妃与卫生巾果然有一腿?”东溟子煜点头,“他帮柔贵妃查找李氏,也知道了徐丞相的阴谋,就想效仿,让东溟改姓魏。”上官若离嘲讽一笑,“柔贵妃还真是个伪小白花!这样的
人,死就死了呗,一她这身子有孕,闻到那些香烛纸钱的味道肯定会呕吐的。
宫里的人可都是人精,若是趁机下毒手,那可就不美了。
柔贵妃和秦王是造成昊家灭门、皇后惨死冷宫的直接凶手之一,还是算计定国公的主谋,这样的结果委实太便宜他们了!
东溟子煜淡淡道:“皇上把柔贵妃厚葬,也是想借口发落了秦王。你不想去不就不去,就说本王身子有恙,你得在府里照顾本王。放话出去,本王心疾复发,请太医和夏鹤霖。”反正,他是不去给那女人送葬的。
上官若离哼哼道:“我怎么也得去露个面,没得让人挑宣王府的理,就是觉得太便宜他们了。”东溟子煜冷哼道:“宣王府还怕旁人挑理?谁敢?”上官若离:“……”好吧,自家大冰山这霸气侧漏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东溟子煜想了一下又道:“今天没什么事儿,你去点个卯,往后就不去了。”宫妃死了也没有在皇宫里停灵的,今天小敛,明天大敛后就运到郊外太庙停灵,停够七天。然后出殡,葬入皇陵。
上官若离点头:“好。不过皇上
虽然将秦王贬去守皇陵,但还给他一个孝顺的好名声,肯定想在需要的时候就把他弄回来。我们要不要动手除了秦王?”东溟子煜想了想,“不用,陈家已经灭门,他的势力早就被清除了七七八八,他即便是重返朝堂,也不足为惧。再说他死了,成年的皇子只有本王了,本王需要他来分散注意力。”一个因为孝心去守皇陵的王爷和一个有先天心疾随时都会失去生命的王爷,谁更有希望,显而易见。
但皇上似乎并不满意两个成年皇子之间的平衡,或者他听到东溟子煜心疾又复发,觉得朝堂应该形成新的平衡。
于是,命十四岁的五皇子和十三岁的六皇子、七皇子从明日起参加早朝旁听。
众大臣听到消息,心中明了,皇上这是觉得宣王和秦王都不能担当重任,要从未成年的皇子中培养太子人选了。
几个皇子都到了可以有通房丫鬟的年纪了,可以说,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成年人的门槛,说长大,很快。
而母妃是四妃之一淑妃的五皇子东溟子锦,明显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这让五皇子十分不安,他还没准备好!
上
官若离带着飘柔和沙宣进宫吊唁,闻到香烛燃烧的味道,果然觉得胃中一阵翻涌。
“咳咳!”上官若离强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脸色煞白,连连咳嗽。
飘柔担忧的道:“王妃,你感觉如何?”沙宣也道:“我们去恭房吧。”上官若离点点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怕一说话,就吐出来。
于是,扶着飘柔和沙宣退出了灵堂。
“见过宣王妃!”一个穿金戴银,气质典雅的妇人在丫鬟的陪同下给她行礼。
上官若离一看不认识,自当是哪家的贵妇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抬步就要走。
谁知那妇人却出声唤道:“宣王妃可否留步?臣妇有一事相求。”上官若离顿住脚步,不耐烦的微微蹙眉,她难受着呢!
“你是何人?有何事?”贵妇人不到四十岁,神情恬静,磕头道:“臣妇是工部侍郎季梁元的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飘柔作为梅花阁的成员,对京中的官员比较了解,低声道:“王妃,季梁元是季帝师的长子。”上官若离眸光一转,道:“好,我们去那边花圃处坐一坐。”说完,率先走向远处的花圃。
花
圃里只有些迎春花等早开的花儿,其他的刚刚冒出绿芽儿,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是,上官若离一闻到花香,觉得嗓子一阵发痒,忍不住就干呕了一声。
飘柔和沙宣忙用身子挡住她,防止旁人看见,但远处甬路上行走的人,还是发现的不妥。
苏双双远远的看过来,问身边的丫鬟,“那不是宣王妃吗?怎么去了花圃?”丫鬟道:“宣王妃看起来不舒服的样子,好像在犯恶心。”上官若离耳朵灵,听到这些赶紧深呼吸,强压下胃部的不适。
走在后面的季夫人不安的问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适?”上官若离抚着心口,淡淡道:“无妨,许是灵堂里的烟气熏的。”飘柔催促季夫人道:“季夫人有话请讲,我家王妃身子不适。”季夫人忙小声道:“臣妇的小孙儿,右手是六指。听闻白神医住在宣王府,不知王妃可否引荐?”上官若离审视着她,白青青就在回春医馆做大夫,她大可以抱着孩子直接上门求医,不必求到她头上。
毕竟,求人,那就是欠下了人情。
更何况,宣王府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