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望回来，她才明白他说的是晾衣架。
“妈妈不需要这个，你摸摸，干干的衣服需要叠起来，而不是挂起来。”程栀点点他的小脑袋瓜，蹲下让他摸臂弯里挂着的衣服。
程望伸手，噘着嘴点了点头。
好可惜哦，他没有帮到忙。
“不过还是谢谢宝宝，妈妈很开心。”程栀不给他沮丧的机会。
“真哒？”
程栀笑着亲亲他。
……
交稿那天，阳光正好。
程栀对着落地窗伸了个懒腰，打算带宝宝去楼下小花园晒会儿太阳，
她身后，程望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好一会儿了，穿着粉粉的卡通睡衣，四肢蜷缩着，侧着稚嫩的脸，像只小猪仔。
“BB猪，起来啰。”程栀过去拍拍他的小屁屁，学着崔云尚的腔调。
这两天小朋友迷上了和崔云尚讲视频电话，一大一小对着手机屏幕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
小朋友某些想法清奇，话又说得孩子气，不经常接触孩子的大人很难立即明白。
崔云尚却都能懂。
还能做出让小朋友笑个不停的反应。
这让程栀不得不惊叹他的耐心和童心。
“呜……妈妈……”没有睡醒的程望瘪嘴，要哭不哭。
程栀抱起他，让他趴在肩头，掌心抚摸他的后背，走到窗前让他看楼下，借此让他快点清醒过来。
“妈妈，小卡车。”程望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指着楼下。
程栀这才看到，楼下有两名工人在搬床垫。
他们身后停着拉家具用的小货车。
是新住户吗？
“妈妈，想要苹果，好不好？”程望注意力很快转移。
程栀没再往外看，去桌上拿了苹果，到厨房去皮切小块。
斯文秀气的程望小朋友，很不喜欢张大嘴啃苹果，有没有皮无所谓，但一定是要切成好入口的小块。
“妈妈和你一起吃怎么样？”程栀放下透明的水果碗。
她并不想吃苹果，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吃午饭了，苹果个头大，不能让宝宝吃一整个。
对比一个人吃，程望更喜欢和别人分享，“好！”
下楼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程栀只在米色的睡衣外面套了件到腿面的灰蓝色毛衣，披散着自然微卷的长发，一身慵懒地抱着宝宝下楼。
这个点花园里没什么人，程栀坐在小区老大爷平时下棋的位置，闲来无事，随口教程望最基础的象棋规则。
“马走日，象走田，小兵步步赶上前，车走直路，炮翻山……”
程望有听没有懂，一脸迷茫地跟着念。
而伴随着童稚的声音响起的，还有一道低醇微哑的嗓音。
“什么时候学了象棋？”
霍临远在对面落座，隔着棋盘徐徐望过来。
他一身高定西装，发型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有些失真的精致感，贵气逼人。
与线条斑驳的石刻老棋盘不搭。
与一身闲散，抱着孩子坐在暖阳下的程栀，更是充满割裂感。
他们面对面而坐，就好像同一副海报中，背景颜色一明一暗的两个世界的人。
程栀从对面人身上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倒是她怀里的程望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