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一愣，去到他对面，坐在小程望身边，“你是害怕自己爱上蔬菜？”
她这些年下来，别的不敢说，对自己做菜的手艺，多少还是有点自信的。
毕竟，小酒馆最初红火起来，就是因为她比较养生的私房菜。
崔云尚笑一笑，不说话。
不是怕爱上菜，是怕爱上做菜的人。
“宝宝以前也不爱吃，可是，妈妈做的，好吃。”程望嘴巴几乎不离开鸭腿，含含糊糊出声。
程栀翻旧账，“你那时候是什么都不爱吃，可不止是不喜欢蔬菜，顿顿饭都要喂上两三个小时。”
小程望一岁左右的时候最难养。
刚添加辅食的时候，他连多数宝宝都喜欢的香蕉泥，南瓜泥之类的都不吃。
身上的奶膘不到半个月就掉下去不少。
当时愁坏了她。
这也是她后来手艺越来越好的原因。
“能把小恶魔养成小天使，小栀当真是好本事。”崔云尚夸赞。
程望一笑，心里倒真的生出几分成就感，“能带大他就已经很好了。”
说着拿起杯子，喂程望喝果汁。
“肉肉咸不咸？”
程望摇摇头，嘴唇挂着一层油膜，亮闪闪的。
“特意买的油盐减半款，宝宝和病人都可以吃。”崔云尚解释。
一边套上一次性手套，撕了些鸭肉放到程栀的餐盘内，又递一小块到她嘴边，“你尝尝。”
“商家很有生意头脑哦。”程栀笑起来。
程望这会正偏过头就着她的手喝果汁，她注意着他不要呛到，便无暇在意那么多，下意识张嘴，吃下了喂过来的鸭肉。
崔云尚眼神越发柔和，指尖隔着手套薄膜碰触到她的唇角，微微一麻，心底不由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怎么样？”他问。
程栀转眸一笑，嘴里回味着，“油香油香的，不过不腻不咸，很好吃。”
“那就好。”
……
隔壁将要搬来新户这件事，还是程栀从徐阿婆嘴里听来的。
“新阿婆？”程望奶声奶气地问。
徐阿婆笑了，一脸吃醋地说：“可不许你叫别人阿婆。”
今天电视上难得没有放戏曲，而是放了小朋友爱看的动画片。
程栀手上忙着帮怀里的儿子穿围兜，并没有太在意新住户的事。
毕竟他们这种老式居民楼一层多户，新住户的大门在过道转角最后面，采光差，距离她家不近。
除非特意拜访，或是凑巧同时下楼，不然很少能碰上面。
不过她不好奇，不代表宝宝不好奇。
和徐阿婆一起用过饭后回到家，程望还在想象即将住进来的新邻居。
“妈妈，会不会再有一个，小美姐姐？”他轻轻拉一下程栀衣角，仰起的小脸上满是天真。
程栀正在将晾干的衣服收起来，闻言垂眸看着他，很耐心，“等新邻居住进来，妈妈带你去拜访他们，好不好？”
他们小区基础设施陈旧，条件不大好，已经很久没有新住户了。
“好！”程望开心了，小跑着出去，欢快又童稚的声音留在身后。
“我帮你拿……那个！”
程栀没明白“那个”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