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坐在车里，手搭在车窗边，食指中指间架着根香烟。
该是很闲散的姿势，可霍临远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紧绷，一如过去的几年间，他对外展现的一样，仿佛从来不会有放松的时候。
他早就是心如铁石的人。
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坚硬中还藏着一个程栀。
她于他来说是阴暗中的一道暖阳，是他倾倒前的最后一根支柱。
她占据了他心间所有的柔软，所以他不会允许她属于别人。
好在，他让人查过了。
确认她如今是带着孩子，独自生活。
至于那个让她怀孕生子，却没有照顾好她的男人。
最好别让他找到。
程栀只是下楼扔垃圾，穿着宽大舒适的睡衣，披散着蓬松微卷的长发，在阳光下皮肤清透，白的要发光。
转身欲上楼时，她才留意到霍临远的车，还有他的人。
他那双长眸藏在袅袅的烟气后面，却说不出的幽黑深邃。
程栀赶紧收回视线，被他的目光烫到一样，垂头匆匆跑上楼。
小程望吃过早饭又去睡了，程栀进卧室看了他一眼，出来坐在电脑前。
临近交稿日，可这两天，她连线稿都没勾出来。
霍临远在港市——在她附近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比想象的要大。
正托着脑袋心烦，门边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只是按按钮的声音，铃声早坏了，只是没什么人上门，她就一直没特意修理。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程栀走到玄关，几乎能想象门后霍临远皱眉的样子。
“程栀，我们谈谈。”低醇冷淡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烟把嗓子熏哑了，听起来甚至有几分沧桑颗粒感。
程栀走过去，站在门边，用不会吵醒孩子的声音隔着门开口：“没什么好谈的，你快走吧。”
这个点，阿婆会下楼晨练，她不想两人撞上。
正想着，便隐约听到对面拉开大门的声音。
“是你啊，叫什么名字啊？我看你有点眼熟……”阿婆的声音慢慢靠近。
程栀心里一紧，生怕她提到程望，赶紧一把拉开大门。
霍临远其实没有张口回答的意思，他不会因为对方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人，就多对她付出更多的友善和耐心。
而见门开了，他便直接抬脚进去，神态举止自然到像回自己家一样。
阿婆有些意外的样子，给程栀的眼神中的意思是：进展怎么这么快啊？
拧眉摇摇头，程栀艰涩道：“阿婆你先去锻炼吧，张阿姨他们肯定已经在了。”
说完轻轻关上门。
转身，她看到高大的霍临远，站在狭小的客厅中间，那双冰冷的眼睛四处打量着，看神情，似乎对什么很不满意。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程栀压低声音，轻手轻脚过去带上卧室房门，不想吵醒小朋友，再次吓到他。
霍临远转身，看了她两秒，视线在她有些乱，却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发顶停留。
他没有过于强势地要求她必须和自己谈谈，而是和她一样放轻声音，面无表情地说：“胃很疼，有没有吃的？”
程栀愣住。
她从未设想过这种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