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印心乱如麻,她扭头认真地看着施明榭。
施明榭不再说话,回应着她的注视。
洛印把施明榭带到路边。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我现在就很冷静。”施明榭不想把事情延迟,他执拗地说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施明榭拉起洛印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你听,我心率正常。”
洛印忍住笑意,在施明榭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的目光里,硬生生抽回自己的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洛印说道。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你说你想挽回我,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占有欲,不满足所支配的内心欲望,你自己说得清楚吗?”
洛印接连说了一大串质疑的话,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施明榭,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丝能让自己坚定的东西。
“我们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感情,要谨慎考虑。”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感情。”
施明榭急忙想说什么。
“施明榭,”洛印摇摇头,洛印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我不想再分手了。”
明明她的语气,嗓音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施明榭就是知道,洛印现在很难过。
施明榭本想立刻告诉洛印,他并不是因为什么占有欲,什么不满足,而不肯放弃追她。
可是洛印明显没有安全感,哪怕就只是这样站着,洛印也仿佛随时会被水带走的浮萍一样。
施明榭知道,信誓旦旦的话,只会让洛印不相信。
一句话,如果没有事件依托,任谁都会觉得如同空中楼阁。
施明榭在心里暗下决定,他一定会证明自己,让洛印坚定地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
洛印看着施明榭,目光惶惶,施明榭一把把人抱在怀里。
“你还不能抱我,我们还没说完呢。”
洛印双手紧紧回抱住施明榭的腰,头也埋在施明榭怀里。
嘴上却嘴硬地说道。
施明榭抚着洛印的头发,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们就只是抱一下,安慰朋友的那种,好吗?”
洛印没有说话,在施明榭怀里点了点头。
手臂上用的力气更大了。
洛印很少和人拥抱,她也不习惯把拥抱作为一种礼节,或者社交的方式。
但很神奇,被施明榭紧紧抱住,她汹涌的负面情绪退潮一样被逐渐抚平。
取而代之的,是洛印感受着施明榭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以及施明榭蓬勃有力的心脏跳动。
和他的人一样,炙热赤诚。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洛印的情绪缓和下来,她不想放手,可是现在是在外面,洛印有点不好意思。
她还低着头,说道,“我好了。”
“要放开吗?”施明榭问道。
“嗯。”
施明榭松开洛印,洛印缓缓松开自己抱在施明榭腰间的手臂。
洛印飞快地左右看了一眼,还算幸运,错过了上班的时间,没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洛印退后两步,抬头看着施明榭。
这一刻,施明榭看到洛印充满水光湿润的双眼。
施明榭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洛印强迫自己弯起嘴角,笑着说道,“我们都好好想想吧,我先去上班了。”
施明榭点点头,郑重地答应下来。
“我送你去吧。”施明榭担心洛印现在的状态开车不安全。
洛印没有立刻说话,施明榭马上改口,“打车去吧,今天不要开车了。”
“嗯,你快回去吧。”洛印答道。
施明榭答应下来,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洛印坐上车,自己才开车回家。
施明榭说不上来自己审美心情,他仔细想着洛印的话,也不想求助褚逸春帮忙分析了。
他无比确信自己是爱着洛印的。
在和洛印分开的这段时间,那种感情没有随着时间消失,变得越来越浓烈。
无时无刻不在施明榭的内心蒸腾。
他确信,自己不愿意失去洛印。
退一万步,就算自己是因为什么占有欲才想和洛印在一起的。
只有他永远不抛弃洛印,不就行了。
施明榭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
——
施明榭一进家门,关系最好的刘姨就在身前摆手。
施明榭立刻意识到什么,他屏息听着客厅的声音。
不出意外,姜夫人的谈笑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来。
施明榭对刘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刘姨也立刻心领神会,转身若无其事地做事去了。
施明榭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掉好了。
他就算偷偷溜上楼,也会经过客厅,被坐在那的人看见。
施明榭做好打算,刚想转身走掉。
房门被风吹得发出咔哒一声,关上了。
施明榭原地僵住。
“是施明榭回来了吧。”随着人起身,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不断靠近,姜舒云的脸映入施明榭眼中。
“你怎么在这?”施明榭问道。
姜舒云嘴角的笑容降了几分,但她马上又亲昵起来,没有回答施明榭的问题,反而是关心地看着施明榭。
姜舒云走到施明榭面前,微微皱眉,“昨天喝多了,你今天头疼不疼?”
“我专门在家煮了汤送过来,没想到你不在家。”说起这,姜舒云嘟起嘴巴,假意生气。
从前施明榭和姜舒云相处很自然,就是好朋友。
二人有关婚约的传闻,姜舒云还说过,让施明榭不要在意的。
对姜舒云,施明榭从来没有往那种事情上想过。
但是经过叶绮菱的提醒,还有昨天的误会。
施明榭也意识到自己应该和姜舒云保持距离。
“走,去尝尝我做的汤。”姜舒云伸手就要拉施明榭。
施明榭躲了一下。
欲盖弥彰地挠挠头发,“我现在还不饿。”
姜舒云笑笑,自然地收回手,撩起耳边的发丝,“不饿那就等等,我让阿姨煨在锅里了,随时都能喝。”
施明榭以前从来没有多想,褚逸春一点拨,结合姜舒云现在的举动。
施明榭才回过味来。
姜舒云对他,和对褚逸春那么,确实不太一样。
施明榭迎上姜舒云温柔的笑脸,脑袋隐隐作痛。
造孽啊。
施明榭深深觉得,他有必要和姜舒云谈谈,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