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大多数是郑秘书打的,还有一个叫谭起的,给洛印发了几条短信。
施明榭本不想看,他无意间扫到欺负、帮忙的词。
手一抖点了进去。
【小印,怎么不接电话?】
【你家里的事大小公司都快传遍了,最近几天你就先不要露面,避避风头,免得被欺负。】
【我在商圈写字楼有一套房,可以做工作室,你要用的话去那吧,我帮不上别的忙,就是一点心意。】
施明榭眸色阴沉,他对谭起这个名字有印象,还见过几面。
是洛印负责项目的合作对象,能力不错,背靠谭家,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
他倒是没想到,洛印和他熟悉到这种程度。
不过现在这些事不重要。
洛印被人欺负了?她为什么不说。
呵,他这个正牌男友还什么都不知道,谭起一个前合作者倒来嘘寒问暖了。
施明榭气呼呼地打电话,让人去查。
了解了前因后果。
“妈的,敢欺负老子的人,那个张什么的,看看他公司,都有什么合作项目,全都给他断了!”施明榭对手下说道。
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公司,不久就会自己把自己拖垮。
敢骂洛印欠债,施明榭倒是要看看,等他落魄了,会欠多少钱。
解决了这事,施明榭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洛印的任何事他都可以解决,他不能解决的,施家也可以解决。
可是洛印一直瞒着自己,甚至还要分手,是不是没把他当成男朋友啊?
洛印在房间休息,完全不知道施明榭脑补了什么。
门轻轻的响了,施明榭走了进来。
他兴致不高,嘴角微微向下,眼神闪躲,不愿意和洛印对视。
洛印察觉到他表情不对,有些奇怪。
毕竟会投胎到这个份上,能让他烦恼的事实在很少。
“给你。”
施明榭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伸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洛印道谢后接过手机。
施明榭迟迟不走,洛印奇怪地看向他,“还有事吗?”
“我不想走,我想和你一起睡。”
施明榭说着,挤在洛印身边坐下。
“还是,算了吧。”
洛印身体一僵,下意识拒绝。
施明榭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留下,搂着洛印躺下。
赌气问道,“你要租工作室,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施明榭怎么知道的?
这是洛印第一个反应,想到施明榭过来送手机,她赶紧打开手机查看。
看着谭起暧昧不清的语气,洛印紧紧皱眉。
她对谭起说了好几次,还是直呼大名的好,可是谭起每次都模糊过去。
施明榭会不会误会……
洛印想解释,开口却变成了质问。
“你为什么偷看我的消息,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
施明榭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没打算看的……
为了转移视线,他一把搂住洛印的腰,把人牢牢固定在怀里,贴在洛印的耳畔,低声说道。
“我不光要侵犯你的隐私,我还要……”
房间里穿出衣料摩挲的声音……
洛印早早就起床去上班,她不想吵醒施明榭,轻手轻脚地拿着衣服,去了别的房间洗漱。
不得不说,早上醒来就能看见施明榭,感觉非常不错。
昨天一整晚施明榭都抱着他,温热的体温存在感很足,让洛印有些沉溺,甚至不舍得离开。
可她不能任由自己习惯,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施明榭。
他们两个的家世,就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座大山。
更何况施明榭的未婚妻马上就回来了……
她一直没有和施明榭睡在一起,就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习惯有施明榭的日子。
她要时刻提醒自己,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分开。
否则以后分手,她一定会痛苦不堪,而只做炮友,就不会有那么多期待,也不会痛。
洛印先带着郑秘书去认门,施明榭直接把中心地段写字楼的一层签在了她的名下。
洛印没有客气,她对施明榭,从不主动开口要什么,但施明榭要送东西,她也不会拒绝。
按照她对两个人身份的定位,收礼物很正常。
她不会因为什么自尊拒绝。
毕竟她清醒的知道,他们的差距并不是清高可以跨越的。
明码标价,有些事反而好解决。
洛印敛起心神,先拒绝了谭起的好意,谭起又聊了几句,洛印没有回。
和谭起关系可以渐渐断了,她不想让施明榭误会。
郑秘书逛了逛,开心地和洛印说,“洛总,这个地方比以前看的都好!”
她刻意没有提张强,洛印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难堪。
不过既然郑秘书是自己最亲近的手下,有些事也要告诉她了。
“你去帮我查查张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违法的事,他敢招惹我,就要付出代价。”
洛印说这话时,语气不乏狠厉。
她可不是什么柔弱好欺负的人。
她洛印睚眦必报,和她有仇的,她会慢慢蛰伏,等待时机,一击致命。
郑秘书惊讶地合不上嘴巴,小姑娘愣愣地说道,“洛总……”
“我还要跟你透个底,我没有破产。”
明明微笑着,洛印的眼里却没有什么温度。
她耸耸肩,“破产的只是洛氏而已,大家都知道,我又不是洛氏的股东。”
洛氏是洛印妈妈的遗产,洛印当然是洛氏的股东,并且她的股份占了大部分。
不过她提前预料到洛氏的结局,把股份全都赠给了自己的好父亲——洛兴文而已。
郑秘书当然能猜到这些,她跟洛印很久了,洛印的大部分操作都是她协助完成的。
可是当初转让股份,所有人都觉得是洛兴文偏心,为了小儿子,欺负前任亡妻的女儿,逼迫她,抢走了洛印傍身的股份!
原来这些都是洛印计划里的一环吗?
洛氏初见颓态,洛兴文为了挽救公司背负债务,房子抵押都无法力挽狂澜。
再后来洛氏破产,股份最多的洛兴文瞬间资产清零,银行账户冻结,所有不动产被银行没收,拍卖用来抵债。
即使是拥有少量股份的小儿子和现任妻子,也被清点财产,限制消费。
洛印能全身而退,是因为她就是这背后的推动者吗?
郑秘书想到这点,汗水涔涔,寒意爬上背脊。
她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
“洛总,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说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