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奥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三楼!”
她跑到阳台边上朝下看去!
院子里的灯幽暗,但能看到雪地里的一排脚印。
陆林洲只穿着一件T恤,还打着光脚,冷得抱着双肩,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奥西:“我爬上来的。”
林奥西的气头顶冒烟:“你不要命了!”
陆林洲:“摔死就算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林奥西不知道陆林洲居然会说这种缠人的不要脸的话!
她心里又惊又怕,这十多米高,又是冬天,这狗东西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爬管道进她的房间!
她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你真的太不讲理了!”
陆林洲轻轻的跺了跺脚:“我腿又疼了,可能是冻到了。”
林奥西心里一滞。
当年陆林洲第一次去林家同意结婚的事,在秋天的雨水里泡的时间长,腿上落了病痛,冷天就容易复发。
这件事林奥西一直挺自责的。
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扶着陆林洲到床上坐下:“你傻不傻,穿这么点也不怕冻死!”
陆林洲看到她终于同自己说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穿多了不好爬,我给脱了。”
林奥西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他身上有外伤,这才站起来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我是来认错的!”陆林洲连忙拉住她,从背后抱着不放人。
身体上还带着寒气,把林奥西冰得发不出火:“我去叫张姐放点热水,你去泡一泡,冻得跟冰棍儿似的。”
陆林洲这才松开她:“不生气了?”
林奥西剜了他一眼:“这账慢慢算!”
陆林洲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老婆,有什么话,你别憋在心里,直接给我说,你这时不时的冒一句出来,我听了害怕。”
林奥西怼道:“十多米的外墙你都敢爬,你胆子大得很,有什么是你怕的?”
陆林洲:“怕你不要我。”
他好话说尽,低眉顺眼的,总算让林奥西没了脾气。
这一折腾,又是一大晚上,但两人睡意全无。
林奥西没再提那件事,陆林洲却主动说起来。
“我和她清清白白,绝对什么都没有过。那时候我以为孩子真的是我的,所以才答应和她结婚。我陆林洲就算再绝情,也不可能不把自己的亲骨肉放在眼里,弃他不顾。
我妈以为有孙子了,高兴得很,硬要她住我家里面,但是我们不是一个房间,我为了逃避,经常都在加班,尽量等他们睡了我才回去。”
林奥西静静的听着,冷笑道:“这倒是你一贯的作法。”
陆林洲:“我有想过留子去母,但是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她哭天抢地的,我也没办法,想着就算结婚,过两年就以感情不和离了就是了。”
林奥西:“你从来没有把婚姻看重过。”
陆林洲没有否认:“的确没有,我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每次都是被现实推着走,我看着是个有主意的人,实则也是个可怜虫。但是看到你的真心以后,我却想用婚姻把你捆在身边。奥西,我真的很想和你结婚。”
他的大手环着林奥西,一边祈求一边告白。
林奥西索性摊开了,淡淡说道:
“我不想结婚,现在不想,大概以后也不想。生孩子这种事,我更是不想。陆林洲,如果你是想找一个人结婚,你陆家要找一个女人去传宗接代,那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耳边传来陆林洲的一声叹息:“你不想结,那就不结吧,反正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林奥西拉开一些距离:“你是陆家的独子,你妈你爸会依你?”
陆林洲:“如果当初不是你爸出手帮忙,我们家早就散了,还谈什么独子,谈什么传宗接代。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连柏拉图的人都有,我们不结婚算不上什么。”
林奥西:“你真的不介意?”
陆林洲看着她的眼睛:“你当我是一时哄你才这样说?那我明天就去结扎,你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林奥西:“说什么胡话,不用到那一步。”
陆林洲圈着怀里的人:“那以后你有什么想法都要坦诚的告诉我,别憋在心里难受,让我也跟着害怕。”
两人算是重归于好。
正要睡下,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先生,正正发烧了!”是保姆急切的声音。
两人翻身下床,陆林洲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拉开门往外跑:“睡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发烧了?”
保姆跟在身后:“是呀,今天吃的奶量和次数、时间和平时都没什么差别,不知道怎么就烧起来了,刚刚量的37度5,我不敢胡乱用药。”
“去医院去医院!赶紧去医院!”陆林洲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儿童房跑。
平日正正有点咳嗽什么的,都是让医生直接上门,但是发烧可大可小,得去化验血液,陆林洲一点都不敢马虎。
说来这孩子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可是他抱了几回,心里就疼爱得很,大家都教正正叫林奥西“妈妈”,叫他“爸爸”,他就觉得,这孩子真像是自己亲生的一般。
林奥西看了看正正,面色红润,是有些烫,但精神还不错。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正正也烧过几次,那时候林奥西也乱了方寸,吓得差点没魂儿,后来找专家学了关于婴儿疾病的知识,才知道发烧是非常正常的一种疾病。
只要体温不是太高,问题不大。
她比陆林洲淡定多了。
“不要慌,发烧的原因有很多,等下查了对症治疗就行。”
陆林洲抱着正正往外走:“可是他这么小,哪里经得起,快走!”
林奥西叫张姐赶紧去给陆林洲取了大衣过来,一行人急急的往医院去了。
邱意莱来的时候,正正的额头有上贴着降温贴,在陆林洲怀里睡得安稳。
林奥西看她脸色煞白,和刚才的陆林洲有得一拼,安慰道:“医生说了,不是病毒,估计是被什么吓着了,小家伙紧张起来也是会发烧的,别担心。”
保姆道:“估计是下午院子里的猫,不知道谁家的,猛地蹿了出来,我们坐在门口,正正被吓哭了。”
“猫?什么猫?”陆林洲转头过来,剑眉紧锁。
“一只黑猫,长得又大,跑得又快!”
陆林洲:“奥西怕猫,回去把院子彻底清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