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就是林氏董事长

陆林洲端着汤碗听到隐隐的说话声音,蹙眉回头拿起自己的手机。

上面显示和“林奥西”通话1分12秒!

所以自己刚才,电话是拨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心惊!

心不在焉的喝完汤,他把陈柚柠打发走了。

林奥西留着陆林洲的电话,是为了必要时候,沟通一下工作交接的事,哪里知道今天接了这通电话让她受了如此大辱,气得她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通通拉黑!

眼看就到年底,公司的年度大会就要召开,高层全都盯着她,她没拿得出手的业绩不说,很多项目还被她搞得一团糟。

林奥西在医院参加完一个视频会议后,大脑混沌不堪,她突然想起以前陆林洲。

他刚接手家里的生意时,也是这般手忙脚乱吗?

也会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帮自己吗?

答案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那时候他们刚结婚,她常常因为见不到陆林洲而发脾气,整天给他打电话发信息。

所以他对自己的厌烦,一直都是有迹可循的。

在他需要帮助需要支撑的时候,自己非但没有伸出援手,还在不停的干扰,阻扰他的脚步。

林奥西长叹一口气,掐断了回忆。

那个狗渣男,不值得占据自己所剩无几的脑容量。

她把助理发来的会议记录回看了一遍,挑了些不太懂的关键词记下,回头还得学习。

也不是没好消息,起码医生说她的腿恢复良好,按照目前的进度,半年后就可以下地走路。

这天刚做完复健,她脱力一般瘫倒在一旁,气息还没平稳,马明启的电话打了过来。

铃声急促。

“林总,出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林奥西眉心收紧。

马明启一向稳若泰山,他都慌了,显然不是小事。

“容州有个工地,工头卷款跑了,现在工人没领到工资,坐火车跑到总部,十二个人,现在全都坐在总部楼顶!消防和媒体全都来了!”

“快把工资补给他们!工头那边回头再找啊!”林奥西急得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们现在不单单是要钱,他们点名要见公司的老大要说法,几个老总都去了,他们还是不依,就是要个说法!”

林奥西连忙打手势招呼护工给她取衣服:“我马上来!”

“但是你……”

林奥西自己控着轮椅往外滑,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寒意:“我出趟门死不了!我要不去,他们就不好说了!”

她太清楚人在被逼急的情况下能做出什么没有理智的事情来了。

多年以前,她就是被一个气急败坏的歹毒……

容州距这里上千公里,这般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工冒着风寒跑这么远,显然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现在要和他们讲道理,太冒险了。

不管原因如何,拖欠工资,这是绝对的丑闻,如果再闹出人命,后果不堪设想!

林氏的名声,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

巴莱餐厅。

餐桌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陈柚柠笑盈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陆林洲:“谢谢你这么忙还陪我过生日。”

陆林洲:“不好意思啊,我都忘记了,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陈柚柠在烛光里笑得温柔,声音不大:“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这话暧昧,陆林洲有些不自在,道:“柚柠,我……”

关唐急匆匆的赶来,也不管现在的场合是否合适:“陆总,出事了!林氏出事了!”

现在林氏天天出事,陆林洲见怪不怪了。

“又怎么了?”

“有农民工爬了总部顶楼,指名要林小姐去!她……”

陆林洲抓起外套就奔了出去。

陈柚柠:“林洲,你——”

林氏集团。

林奥西到的时候,楼下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消防和媒体,还有很多好事的路人纷纷举着手机,甚至有人开起了直播。

林奥西从车库下车,电梯有警察围着,拦住了林奥西,说情况特殊,闲杂人等不能上去。

林奥西唇色发白,心里慌张得不行,她竭力保持着镇定:“我是林氏董事长,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警察小哥疑狐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人,不施粉黛,面容清瘦,就像个营养不良的大学生。

他看了林奥西的证件,又拿着对讲机确认了一下,目光柔和下来:“我带你上去!”

即便是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警察小哥还是看到林奥西在发抖。

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别害怕,有我们在。”

十二个人,十二条命,哪怕是成熟稳重的马明启都慌了神,林奥西这样一个小姑娘,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她到楼顶的时候,寒风一吹,她先打了个喷嚏!

警察推着她靠近坐在楼顶边沿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农民工。

他们穿着旧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棉袄,完全无法抵御室外的风寒。

林奥西看着那一个个影子,真担心他们肢体僵硬不受控制掉下去!

三十三层,就算

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她过来,大声喝道:“叫老板来!我们不和别人谈,别浪费时间!”

林奥西的手紧紧的抓着轮椅扶手:“我就是老板,我叫林奥西,是林氏的掌事人。叔叔,上面风大,有什么话,你们下来我们慢慢说。”

口一张,寒风灌进嘴里,牙齿跟着发寒!

“哄谁呢,我们这一个月找了那么多人,被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现在还整来一个小姑娘!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查过了,林氏的大老板叫林德城!是个男人!”

林奥西在听到父亲的名字的时候,忍不住鼻子发酸。

老头大声喊着:“遗书我们已经写好了!今天这件事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黄明义第一个跳下去!”

老头手一挥,拿出一张纸扬着。

其余几个人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风吹得呼呼作响。

林奥西往前滑了一些,哽咽道:“你说的林德城,是我父亲,他和我妈……前不久发生意外,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