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是“蓝夜”的经理。
而“蓝夜”,就是林奥西之前经营的会所。
刘哥办事利落,眼光也不错,当天晚餐之前,林奥西就见到了她要的人。
眼前这男人年轻又俊俏,五官柔和,双眸深邃漂亮,弯着唇一笑,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让人如沐春风,少年感十足。
打眼看去,气质和陆林洲简直是一阴一阳,正好相反。
“叫……简书禹?来蓝夜多久了。”
男人眼里的笑意带着些不羁,说话却很规矩:“老板叫我书禹就好了,我是昨晚刚来的。”
林奥西:“以前在哪家会所?”
她挑作为伴侣的男人总是走眼,好像自己掏心掏肺对别人好,别人总能轻而易举的插她一刀。
但挑常年混迹会所的男人,她自认为还是有点水平的,毕竟以前和邱意莱在里面混了那么久,只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正经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曾经才以为,陆林洲这种事业型的男人,连被迫去某些场合应酬都能洁身自好全身而退,所以绝对不会出轨。
简书禹虽然表面看着安分,但打量女人的眼神,一看就是很会玩的那种人。
他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游弋,眼睛亮亮的:“场子不固定,哪里好玩儿去哪里呗。”
“兼职的,那最好。”林奥西很满意:“这段时间我包你,薪水五倍。”
简书禹眼里的光更胜一些:“真的?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眼里闪耀着对钱的渴望。
人长得纯良无害岁月静好,但说这句活的时候,那眼神又带着些魅惑与试探。
兴奋的表情没有任何掩饰。
林奥西蹙了蹙眉:“别搞得像没见过钱似的,表现好,有奖金。”
简书禹靠近了她一些,蹲在她的轮椅面前,一只手扶在她的扶手上仰头看着她,像个多情的少年郎:“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那双眼灿若繁星,笑得讨巧温和,带着一些林奥西辨不清的深意。
林奥西自问自己会所之前还没有过这么漂亮的男孩,现在被他如此专注的看着,倒让她有些不敢直视,避开了眼神。
她瞥见他手腕的手表:“三百万的表?做这行?”
男孩笑着把手腕伸到她面前轻轻晃了晃:“高仿的,在网上两千买的,老板你也看走眼了?”
还挺得意的。
林奥西看了看他:“给你编个新的身份,记好了。”
她花钱给简书禹换了身行头,他便从一个会所少爷变成了归国贵公子。
陆林洲接到林奥西的电话的时候,皱着眉又来了,疗养院不是说她发烧已经好了,现在又要折腾什么?
他刚走到后花园,就看到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推着林奥西在慢走。
寒风一起,男人忙把手里的围巾给林奥西围上,俯身温柔的说:“奥西,回去了,你病刚好,再犯就遭罪了。”
林奥西却是不满的皱着眉,有些娇嗔抱怨:“房间里闷死了!我宁愿在外面吹冷风也不想躺床上!”
男人蹲在她面前,替她把腿上的毛毯捂严了一些:“听话,你已经转了二十分钟了,回去我陪你看电影,昨天那部没看完,咱们接着看,怎么样?”
林奥西咬唇不语。
轮椅一转,对上一脸寒气的陆林洲。
简书禹看到他,先笑着打起了招呼:“奥西,这就是你先生吧,我在你朋友圈看到过!”
他推着林奥西走过来,朝陆林洲伸出手:“你好,我叫简书禹,是奥西的高中同学。”
笑意春风十里。
陆林洲知道结婚前围绕在林奥西身边的男人不少,现在亲眼见着,他仍旧起了怒火。
而且眼前这漂亮的男人,说话虽然温和,但看向他的目光,明显带着挑衅。
他没伸手,看着林奥西:“同学?没听你说过,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好像没来。”
林奥西淡淡解释:“书禹高中毕业就出国了,上个周刚从国外回来。”
简书禹看向林奥西,微微埋怨:“你还说,出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意寒,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到什么时候。”
林奥西嘟囔:“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活得好好的……”
简书禹轻声吼道:“这还叫好好的!以前明明划个小伤口都要叫半天,现在腿都快没了还不吭一声,你这大小姐性子转得可真快!”
陆林洲只觉得这些对话刺耳至极,他寒气更重:“你今天叫我来,又是什么事?”
林奥西还没答话,简书禹一脸不悦:“进去说吧,这里挺冷的,奥西身体弱,哪里受得了。”
说着他俯身征求林奥西的意见:“进去说,好吗?”
林奥西点了点头。
简书禹正雀跃的要推轮椅,陆寒洲却把手放在轮椅手柄上,取代了他:“我来!”
简书禹愣了一下,让到了旁边,跟在他们身侧,说话有些阴阳怪气:“陆先生,我听奥西说你很忙,可是再忙你也得顾着她一些,我来这几天,人没看到,电话也不来一个,奥西以前是的小公主,她是怎么被你折磨成今天这幅忍气吞声的模样的。”
陆林洲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声调越发冷硬:“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林奥西伸手拉了拉简书禹的衣袖:“别说了,他有他的事要做。”
简书禹不满的“切”了一声。
进了房间,简书禹熟练的拿了林奥西腿上的毯子,正要替她把围巾取下来的时候,陆林洲挡开了他。
他把林奥西抱着坐到床上,拉被子盖上,然后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简书禹:“简先生麻烦先出去,我和奥西有话要说。”
简书禹:“奥西,那你们聊,我去餐厅看看你的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关门声响起,陆林洲声音冷冷:“哪里冒出来。”
林奥西把目光别向一边,闷闷的说:“不是说了吗,高中同学。”
陆林洲揶揄道:“同学?对你挺上心的。”
林奥西冷笑一声:“怎么只许你又‘同学’,就不许我有了?再说,陆林洲,我身边的人,除了你,对我都挺上心的。”
陆林洲心里无名火起:“说吧,什么事?”
林奥西从床头柜上拿过几页纸递给他:“何律师找了你几次,没能见着你人,我腿又不方便,只能让你亲自过来一趟了。”
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