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奇捂着发烫到要爆炸的脸,也不问缘由,只哭着嚎叫:“我做了什么孽啊要这么缠着我,我寻思着我这辈子好好做人,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说着说着他在路灯下团团转,一脸焦躁不安,像是捅了马蜂窝被蜜蜂盯着蛰一样急得要跳脚。
听见他说的话舒简阳愣了下:“缠着你?你之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
闵奇嗷了一声:“我前段时间不是进了个俱乐部吗?其实我打游戏真的不算可以,我有自知之明的,就是拉不下脸回家认错,鬼知道那个俱乐部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我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去试训了,但是我总感觉变了个世界一样,很多时候我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我队友说我做了,还有我一觉醒来时间就过了两天,但这两天我都没记忆......”
闵奇这些天都快要被自己搞得神经衰微了,一天天疑神疑鬼,难得趁着教练给他们放假,跑出来找大师驱鬼。
但大师没找着,就遇见两个骗子,他本来就不大聪明,被骗得一愣一愣的,什么驱鬼大礼包全款订购,还是那两个人跑了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又被鬼上身,他本就不坚韧的脑神经都要崩溃了。
舒简阳怕闵奇一个激动魂魄不稳,又招来脏东西,两个巴掌甩他脸上,响脆得很。
“别想了,我这边认识有在这方面靠谱的人,我带你去驱邪,但首先我们得先安全回家,保住小命要紧。”
闵奇原本就够疼的脸蛋被这么大力地甩了两下,麻木了,两块腮帮肉都用不上劲,肿着脸点头。
他脑子不行,此刻全然把希望依赖在聪明人舒简阳身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舒简阳深吸一口气,拿起闵奇的手机点开乌渺渺的微博,把那张乌云图片给调出来:“拿好,这是保命符。”
闵奇还是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样:“照片和保命符?现在的大师都这么时髦了?连符纸都不需要了,这黑漆漆的一片是什么啊?”
“闭嘴吧你,忌讳点别乱说话。”舒简阳一脸沧桑,哪怕不抽烟也很想点根烟来镇定自己。
他这是有多流年不顺才大半夜陪着闵奇这个倒霉成精的在这里撞鬼。
他手指一拨先打了乌渺渺的电话,然后发现乌渺渺的手机关机了,无奈下他只好拨通祝晏阳的电话。
还没等电话接通,一道尖锐的哭泣从他们身后冒出,幽幽靠近,冰冷湿凉的气息扑在他们身上。
“舒简阳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找死是不是。”祝晏阳咒骂从手机那头发出,但舒简阳已经无心回应了。
他僵直着身子,被身后粘腻的气息吓得喉咙发堵,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大喊。
“鬼,有鬼,晏阳,叫你哥或者嫂嫂来救我们啊——”
说完这话,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没了信号,通话哔哔两声断了。
舒简阳绝望了,捧着手机不知所措。
倒是闵奇难得生出一丝决绝,举着手机往身后贴,一阵刺鼻的臭味洋溢开来。
那个鬼被乌云贴的倒退,四肢贴在路边的墙壁上,一双无神的眼睛不甘地盯着舒简阳和闵奇。
在一片黑暗里舒简阳和闵奇看不起那个鬼长什么样子,只看得出那是个女人,一双眼睛冒着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鬼忌惮着舒简阳和闵奇手里的乌云照片,不敢轻举妄动,同样舒简阳和闵奇也想不到如何安全摆脱女鬼,两方就这样僵持在这条街上。
回到祝家,祝晏寒这些天都在特殊管理局过夜,根本不在家,任由祝晏阳把房门敲烂也没法子。
乌渺渺倒是一手拉开门,一脚不怠地踹上祝晏阳的膝盖窝,把他踢的一踉跄:“祝晏阳你想干嘛。”
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眼神不善,一看就是起床气最强烈的时候。
“嫂嫂,十万火急啊,舒简阳和闵奇见鬼了,刚刚给我打了求救电话,怎么办啊,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无头无脑瞎转悠。
乌渺渺进屋披上衣服说:“我去找人,你那儿有没有舒简阳接触过比较久的东西,给我。”
祝晏阳终于抓住一点事情来做,连忙说:“有,我去拿。”
乌渺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个女鬼正往外飙虫子,就是那种腐烂的肉块里的白白嫩嫩肥肥胖胖的蠕虫,恶心得很。
那些虫子脱离了鬼身落了地也不害怕,慢悠悠地供着身子包围了舒简阳和闵奇,像是老大爷逛公园一般闲逛,也不直接攻击他们。
闵奇先是被这些虫子恶心得要吐,却不敢吐出来,捂着嘴一脸青白,旁边的舒简阳也好不到哪里去。
乌渺渺见到这个场景脑海莫名浮现出一个句子:“丧尸围城。”
就是这些虫子把猎物当猴耍,不像丧尸那样无脑只知道进攻。
一道惊雷闪过,所有蠕虫像是遇到天敌一般慌忙逃窜,纷纷回到女鬼的身上。
惊蛰天雷,专门克制蛇虫鼠蚁,是用来对付四害的最好玩意。
女鬼猛然抬头,看见乌渺渺踩着空气站在半空,蔑视地瞧她。
“你......是谁?”许久未曾说话的女鬼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股死气沉沉。
乌渺渺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轻飘飘落地,把舒简阳和闵奇护在身后。
“你死的时间也不长啊,不去投胎?你再这么惹事下去会很难投胎的哦!”乌渺渺好心提醒。
女鬼默了默,往前飘了一点,细细打量起乌渺渺来:“你要超度我吗?可是我还没有报仇,我的尸体也还没有下葬,还被那两个人杀我的人糟蹋,我怎么能就这么去投胎。”
她怨毒的话语跟尖刀滑在玻璃上一样,刺耳得很,一声声刮骨一样折磨得舒简阳和闵奇要死要活的。
乌渺渺有灵气护体倒不会被鬼音影响,就是觉得难听,嫌恶地打了一个结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