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胡怡多么的崩溃,网上对于雷罚的热度只增不减,在雷罚停止的那一刻更是到达顶峰。
那个在气象局工作的小博主的最近一条微博里全是关于这诡异雷电天气的讨论。
【这雷终于停了,有没有谁计算过这雷劈了多久。】
【我算过一下,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了。】
【所以会不会真的有大佬在渡劫?】
【我就是想知道那本功法能不能公布出来,让大家一起练一练,说不定茫茫人海当中有那么几个没有被大佬发现的不世之才呢!】
【楼上那个的算盘打得我在国外都听得见了。】
祝晏寒和乌渺渺并不知道网上已经闹翻了天,此时他们还在雷罚附近停留,等着余雷散去后再进入中心地段查看情况。
即将散去的雷云恢复了平静,不再翻滚涌动,只是把最后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猛地一动。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雷云中心飞落,停在乌渺渺的面前。
略微刺眼的白色光芒熄灭,露出了从雷云中冒出的东西的全貌,是一颗满是雷电之力的珠子。
乌渺渺:“!!!”
祝晏寒:“......”
这他妈天道偏心偏到南极去了吧,见到乌渺渺吸收雷罚吸收得不过瘾,你还特意把剩下的雷罚凝成珠子给她送下来。
乌渺渺双眼冒着金光,感激地看着老母亲,就差来个一拜三叩来表达一下母慈子孝的孝顺场面。
一把把珠子顺入口袋,乌渺渺嘿嘿嘿地笑,一脸痴汉样,把隔壁刘未极和刘茉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珠子是?”刘茉紧张的神经到现在还没有放松下来,一脸的紧张。
“算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法器吧,这个珠子和她有缘,自动认了她为主。”祝晏寒一脸牙疼,还要想方设法给乌渺渺找补。
“这样啊!”刘茉没有任何怀疑,反而一脸崇拜地看着乌渺渺:“你真的好厉害啊!”
乌渺渺臭屁又傲娇,对于刘茉的夸奖来者不拒,尾巴都要翘上天:“那是当然,我是最厉害的。”
祝晏寒没眼看她那洋洋得意的模样,拉了她一把:“先去看看里边的情况吧。”
雷罚中心已经化为一阵焦土,唯一一个视线焦点就是那一棵明明已经变得脆弱不堪,但依旧屹立的松树。
在被雷电孜孜不倦地劈毁下,松树无可抵御地成为灰黑色的残躯,但它没有被销毁,还用着那点顽强来彰显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乌渺渺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眼眸微阖,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她没有任何的迟疑,一团灵力就砸了过去。
相较于人类而言,松树庞大的身躯在乌渺渺的一击之下变成一块极易揉搓的面团,一下子就被撕碎。
祝晏寒怕这能抵挡雷罚的树里还有什么法器,本来想慢慢观察的,却被乌渺渺一个抢先,往上砸了一道灵力。
黑色带着糊味的外壳簌簌落下,分崩离析,扬起一阵尘土。
一冒着光芒的东西飞出,没有躲避逃离的意思,轻飘飘地落在了祝晏寒和乌渺渺的面前。
祝晏寒瞳孔地震:“这......”
一抹和刚刚一般灰色的灵从光芒中诞生,但并不是他们最开始遇见的那个灵,而是有一个全新的灵。
什么时候灵成了地摊货,随随便便都能遇到一个了?还是扎堆的那种。
这个灵不像是最开始遇见的那一个那般懵懂,它甚至可以说话。
“请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卧槽,说话了?”乌渺渺震惊。
一个灵的智商基本等同于不会说话的三岁孩子,他们还没有拥有可以发声的语言系统,她从来没有见过会出声的灵。
祝晏寒也有点惊讶,猜测道:“你应该不是刚刚诞生的吧?”
灵沉默片刻:“我记得我已经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变回了灵。”
死了?难道这个生机盏真的能够复活一个人或者精怪?
“你的真身是什么?”乌渺渺直入主题。
“松树,我是芽木村附近山崖上的一棵松树。”灵很认真地回答。
芽木村正是他们来野钓的村子,那这个灵就是被雷劈的那个松树咯。
“我们知道关于你活过来的一点事情,但前因后果还不清楚,至于你活过来会受到天道什么样的限制我们也不清楚。”乌渺渺叹了一口气,把他们来到这个村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解说了一遍。
灵听完沉默了很久,问:“我能够看看他的尸体吗?”
乌渺渺和祝晏寒知道灵说的那具尸体应该就是那个黑熊精,点了点头领着他,顺便还把祝明城三人也带了过去。
见到黑熊精的尸体,灵有些眷恋的把自己很渺小的身躯埋入毛茸茸这庞大身体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个头。
见到有一沉甸甸的黑熊尸体在祠堂外边的院子里,刘茉有些害怕,抓着乌渺渺的手不放,满眼眷念。
乌渺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几句。
“他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但是他应该是用他自己的生命换来你活着。”祝晏寒出声,手里灵光一转,把黑熊精死时的场面投影到半空中。
看见黑熊精视死如归的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灵心脏一阵抽搐,即心痛又难堪。
“人死如灯灭,精怪死了也是一样的,他不应该救我。”灵的语气里没有对死亡的害怕,也没有对活着的追求,更多的是一种对生命的释然。
“我养大了他,却没有教导好他,让他做出这样罪大恶极的事情来。”灵语气里满是苦涩。
被灵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刘茉有些好奇地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本来以为没人会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灵是不想细说的,此刻被刘茉一问,那种倾诉感却重新涌现。
“你想知道?”
“想。”刘茉很诚实地说。
灵知道她不是这一行人里可以做主的,转向了祝晏寒和乌渺渺的方向。
祝晏寒没有什么所谓地掏出一个笔记本:“你说吧,我就当提前做笔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