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死了,冷死我了。”
“这个时候,要是泡在温泉里,抱着个小妞,再有一杯冰镇啤酒就好了。”
嫌弃地瞥了身上臭烘烘的衬衣,孙恶魔有些不高兴。
热带雨林就是这样,潮湿闷热,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了。
而他,这一路上,被困在狭窄的驾驶室里,他人又胖,又紧张得要命,流了很多汗,这个时候身上已经臭不可闻。
可惜反转也很快,不一会儿,身上湿漉漉、臭烘烘的衣服被夜风一吹,又让他冷得全身颤抖。
“咦,不对劲啊,不对劲?那些车队哪里去了?”
在景栋通往大气力的公路上,一直远远地尾随着王晨枫等人的孙恶魔的保镖们有些郁闷。
他们也不敢跟得太近,一直若即若离的吊着尾巴,生怕对方误会,撕票了可就不美了。
可是,跟着,跟着,忽然路上就出现了很多障碍物,等他们清除了这些挡道的树枝石块,前面的车队也早就无影无踪了。
其实这还是佤联军士兵搞的鬼,他们经常在生死边缘游走,对于这些保命的小伎俩太清楚不过了。
在预估不远处要宿营之后,就从车上抛下这些早就准备好的物品,将路堵死了。
这些事情,就连坐在最前方开路的王晨枫都不知道,还以为孙恶魔的保镖还在后面跟着呢。
因此,在岩板三将车队拐入一条小路,到了村子里面宿营的时候,他就放了孙恶魔,想着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就能和保镖汇合了。
可能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自有天注定,王旭飞也没想到,这一次次的阴差阳错,让孙恶魔吃了很多的苦。
不仅和保镖们错过了,还慌不择路地跑到了另外一条小路,等他再次回到景栋城区,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停下,停下,所有人都停下。”
领头的保镖队长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叫人停止了前进,然后将所有人都叫了下来商量事情。
“孙少不见了,大家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保镖队长一脸郁闷的对着几人说道,也由不得他不郁闷。
他本来是国内某特种部队的一名中校副营长,可是就为了保护这样一个纨绔子弟。
他这个平民出身的人就被权贵看中了,强令他立即转业,来保护这个本来早就该死的家伙。
于是,也不得离开了心爱的部队,背井离乡,离开了家人,和五岁的儿子和长期分居两地的妻子,来到这陌生的国度。
他还算是有点良心的人,他也很看不惯这个混世魔王的做派,可是他没办法。
最为贫民出身的军官,他对抗不了权贵,那些人小小地动个手指,他一家人就可以消失无踪,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
他自己无所谓,可是面对妻儿的安全,面对辛辛苦苦培养他读书进军校的父母,他妥协了,害怕了。
现在这个恶魔不在了,失踪了,要是找不回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不敢想象。
“看这个路面,那些人应该是没有继续赶路,而是避到了路旁的某个村子了,咱们应该往回赶。”
一个保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兵,对每一个不寻常的痕迹都很敏感。
“对,老王说得对,咱们现在必须往回赶,那么大个车队,短时间内,其实是隐藏不了痕迹的。”
“只要我们认真查找,不一会儿就会找到的。我先打个电话回景栋镇区,再派一些人来协助我们。”
“我们分成两队,沿着两边的路面查看,一定要找到车队,找回孙少。”
保镖队长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立即下了命令。
很快,两辆越野车就调转了车头,朝着后面驶去。
可惜,还是那句话,权力可以小小地任性一下,孙恶魔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脱法律的制裁。
而老天也不会一直站在他们这边,这几人还没走出多远,天空就下起了雨来,雨还越下越大。
热带雨林就是这样,这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没有一点点的规律。
也就是这个原因,让保镖们一时间找不到车队的踪迹,加上天又黑,直到天亮后他们才找到了王晨枫等人宿营的那个村子。
可惜,那个时候王晨枫等人早就已经离开了,而他们详细地问过村民,队伍里根本就没有一个胖胖的光头。
而这个时候,从景栋镇区支援而来的其他保镖也来了,一大群人汇合之后,又开始了漫漫的寻人路。
缅北,景栋镇区外,某密林小路。
“狗东西,你们在哪里?怎么还不来救我?”
淋着大雨,全身湿漉漉的,又饿又冷又疲惫,孙恶魔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一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等他在公路上发泄老半天之后,好不容易将摩托扶正,正要再次出发的时候,他却悲催地发现,自己走不了了。
不为其他,就是王晨枫等人给他的摩托,里面就没有多少油,经过他这一小段时间的折腾,摩托里少量的汽油早就见底了。
“该死,真该死。”
再次恶狠狠地将摩托重重地推倒在地上,孙恶魔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嚎叫。
这个时候,他恨网民,恨键盘侠,为什么要将他的事情扩大,形成舆情,害得他不得不跑路,远走异国。
他恨那个亲爹,他没还出世,就将他母亲赏给了部下背锅。
他恨那个不知名的该死的家伙,一言不合就绑架他,敲诈他,嗯,是敲诈未遂,没带走钱。
但是,这个时候,他最恨的还是那些贴身保护他的保镖。
“这帮废物,简直是一无是处,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们的家人,你们就等着我最最严厉的报复吧!”
这一刻,孙恶魔五官扭曲,神情夸张,丧失了作为人的一点点理性。
“救救我,快救救我。”
天亮很久以后,就在孙恶魔都要绝望之时,他终于听到了一阵轰鸣声,然后就见到远处有一辆拖拉车轰鸣着驶来。
顾不得危险,他一个健步跑到了道路中央,张开双臂,挡着大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