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着,都别动,原地站着,赶紧举起手来,接受检查。”
那个军官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随即严厉地喝道。
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又是呛啷啷的一声就拔出了腰刀。
“糟糕,难道隐藏的东西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这些东西,要是落到这人手里,可就麻烦了。”
王晨枫见状心里大惊,随即看了眼滔滔不息的江水,心顿时就沉到了极点。
前世的他也就是会个狗爬式,平时也就是在游泳池随便玩玩。
在这样野生的江水里,他可是没有把握存活下去,一点也没有。
虽然他也是从小在黑惠江边长大的娃,但是天生恐水,可不敢到江里玩。
“都老实点,别动,谁动杀死谁?”
呼啦啦的,一大群士兵就围了上来,这穷凶极恶的模样,将船上的几人都吓了个半死。
“怎么办?跳还是不跳?”
这下子,王晨枫简直是欲哭无泪。
不跳可能马上就死翘翘,而且还是身首异处那种,相当恐怖。
可是跳的话,也可能死,要么淹死,要么还是被抓到后屈辱的杀死。
毕竟,这里江面平阔,水流缓慢,人是无论无何也赶不上船只的。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干嘛啊?我没啥事啊?”
就在王晨枫几人被吓得欲仙欲死,几欲先走,跳水逃生的时候,画风忽然变化。
仔细一瞧,竟然是那个第一个喊出声音的士兵望着大家奇怪地说道。
“尼玛,岩刀砍,你小子鬼叫什么,难道不是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听到部下这样说,领头的军官气急败坏地说道。
“没,头儿,啥事也没有,我就是见到枪尖上有鱼的血液,有点吃惊而已。”
这个名唤岩刀砍的小兵吐了吐舌头,偷瞄了一眼军官说道。
“尼玛,狗东西,害老子白紧张了半天,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等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军官踢了一脚这闯祸的家伙,非常不满地说道。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那就收队,咱们还要去检查其他人呢,可耽误不起。”
“还有,那谁,你们几个,赶紧给老子滚。”
在其他士兵的嗤笑声中,军官恼羞成怒地对着王晨枫三人喝骂道。
“是,是,小老儿告退,小老儿告退,就不打扰军爷执行公务了。”
能走,那还等什么?特木尔大手一挥,急忙驾着小船就离开了。
“好险,公子,你不是一般人吧?”
等船只走出了好远,特木尔一脸阴沉的看着王晨枫说道。
即使是这个时候,那些远处的官兵还在检查着路过的船只,一条船都没放过。
“唉,老丈,此事说来话长,其中有很大的隐情,不过我真的没骗你们。”
“老丈如能救助于我,今后定不负你等大恩。”
王晨枫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只能是含混地说道。
“哼,小子,你差点害死我们了,你知道吗?”
人生过半的特木尔可不好糊弄,只是一脸阴郁的看着王晨枫说道。
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远处的官兵还在,危机还没有解除。
最可恨的是,他还不能举报,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窝藏朝廷的凶犯可不是小事儿,顿时,一种强烈的上了贼船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里。
“呸呸呸,这是自家的船,可不是贼船。”
“要说贼,也是这小子,这小子才是祸星。”
特木尔老汉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
“小子,我也不管你是谁,等下上岸后,你就给我离开。”
“我们本就是罪人之后,处境本就艰难,可不敢再收留于你。”
也许是真的怕惹事,特木尔在一番喝骂之后,又恶狠狠地说道。
“爷爷,爷爷,你别赶这位哥哥走啊,他看起来好可怜呀。”
画风变化的太快,王晨枫一下子都没适应过来,呆愣在原地。
而特木尔在说完之后,就不再看王晨枫一眼了,最后还是萨伦娃这小女孩子出面跟爷爷求情。
“你个小女娃知道什么,你别看他可怜,他刚才可是差点害死我们爷俩了。”
特木尔不为所动,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孙女的请求。
“爷爷,爷爷,您就收留收留他吧,要不然这大哥哥还能去哪里呀?”
萨伦娃不断地帮王晨枫求情,说了半晌,特木尔老汉也是不为所动。
这种时候,王晨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沉默着。
毕竟人家能救自己就是大恩了,现在情况不明,也不能太拖累别人不是?
“好吧,好吧,小子,你可以先到我家短暂停留,等一有你家亲人的消息,你就赶紧给我走。”
也许是被萨伦娃惹烦了,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吧,最后特木尔还是答应了孙女的请求。
“好了,太好了,爷爷答应了,大哥哥,你等下可以跟我们回去了。”
见到爷爷答应了,萨伦娃跑了过来拉着王晨枫的手开心地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了。”
看着这面冷心热的特木尔和他孙女萨伦娃,王晨枫嗫嚅着说道。
“哼,先别高兴的太早,你还是要尽快离开,我们可不想为你担干系。”
虽然答应了让王晨枫到他家暂时避难,特木尔还是板着脸说道。
“是,是,小子明白,小子明白。”
没奈何,现在什么状况都摸不清的王晨枫只能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很快,船就到了一个小小的码头停下,一眼望去,这里是一个傣族寨子模样的小村子。
“咦,不是说是蒙古族吗?蒙古包呢?怎么也是傣族村寨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村子,王晨枫心里奇怪,不禁暗自嘀咕道。
傣族寨子很好认,就是竹楼,楼上住人,楼下蓄养牲畜的那种,在另一个时空,王晨枫看的不要太多。
“阿布(父亲)您回来了,今天的鱼都被那些官兵拿走好多,剩下的还被那些人戳坏了。”
船刚停下,就有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走了过来,帮着系缆绳,萨伦娃则是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萨伦娃,这小孩是谁啊?怎么在咱家的船上?”
这个汉子没有理会女儿,而是直愣愣地看着王晨枫问道。
“别多问了,路上捡到的一个后生,可能是个灾星。”
特木尔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吩咐赶紧回家。
等来到特木尔的家,也就是一栋普通的竹楼,
上楼的时候,鞋子都是要脱在楼梯口,绝不能穿着鞋子上竹楼,要不然就是对主人的不尊重。
这个时候王晨枫的鞋子都沾满了污渍,即使他在码头简单冲洗了一下,效果也不太好。
于是赶紧跟大家一样,将鞋子脱下,放到一边。
这家人的饭也很简单,白米饭,仅有的一个菜就是酸笋鱼,其他啥也没有。
王晨枫有些撇撇嘴,这饭菜也太差了吧,来客人也不知道多搞几个菜?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饭菜,已经是村子里条件比较好的人家的午饭了。
简简单单的吃了一碗饭,王晨枫就感觉吃饱了,便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放下了饭碗。
“嗯,小哥,看你昨晚一夜没休息,先去睡一下吧。”
吃完饭,特木尔老汉啥也没说,只是让人安排王晨枫先去休息。
“睡一觉,好啊。”
讲真的,昨晚一夜担惊受怕的,王晨枫哪有功夫休息。
这个时候暖阳高升,他早就困得上眼皮搭下眼皮,都快睁不开眼了。
才上床,王晨枫就昏睡了过去,几乎是秒入睡眠状态。
在睡梦中,王晨枫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孩子从出生到成为傣王的全过程。
梦境断断续续的,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如同看电视一般的看完了整个过程。
一开始的画面很是模糊,估计是主人公的视角本就不清晰,直到五岁以后的记忆才逐渐清晰。
“哦,原来我还真的是‘傣王’啊,不应该说这个小孩的原主是‘傣王’。”
“这个地方竟然就是车里宣慰使司所在地车里城,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景洪市,唉,人生真是奇妙。”
在这个奇异的梦境里,王晨枫这才弄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傣王”。
当然了,说是“傣王”其实也不准确,因为原主正式的官职名称是车里宣慰使/召片领。
至于“傣王”,不过是民间的称呼,而且还是后世的称呼,这个时代应该叫“泰王”才对。
因为傣族这个名称是建国后才有的专有族名,之前这个族群一直是叫“傣族”。
画面直到他被人恶狠狠地推入汹涌的江水里结束,然后王晨枫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里。
是的,就是永久的黑暗,无论是现实还是梦中,都进入了黑暗。
睡梦中的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就这样真的昏睡了过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爷爷,这个大哥哥怎么叫不醒了,您快来看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傍晚了,萨伦娃一家人准备吃饭了,才准备叫王晨枫起床吃饭。
哪知道,萨伦娃来叫了许久,王晨枫都没反应,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这娃儿就是贪睡,太阳都落山了,还不起来。”
听到孙女叫唤,特木尔老头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准备拉王晨枫起床。
“咦,奇怪,这小子怎么这么烫,难道是生病了?”
哪知道特木尔的手刚碰到王晨枫的身体,一股灼热的感觉就传了过来。
“哎呀,不好,这小子娇生惯养的,怕是生病了。”
“想想也是,这家伙昨晚落到江中,又在那江中的沙滩上待了大半夜,不生病才怪。”
特木尔老爷子心里直叫晦气,可是又不能见死不救。
“真麻烦,肯定是病了,还得帮他请个郎中看看才行。”
“算了,都这么晚了,那里去请郎中啊,还是我背他到村里的土郎中那里看看吧。”
于是,特木尔老爷子就准备将王晨枫背起来,哪知道才扶起王晨枫,就见到从他怀里掉出了一堆东西。
一把精致的匕首、一个“虎头金印”,一个圆形的象牙印,以及几块玉佩,几锭黄金,一小匣子珠宝。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这些东西都是这小孩的?还是他偷的?抑或那些人抓捕他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见到地上一骨碌的就掉落了这么多东西,饶是见多识广,特木尔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