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冰一愣,脸色不大好看:“音音回来了?是……听谁说的?”
她说着,看着丈夫一眼。
徐茂才也是一脸懵,他们早不在金融圈混了,名门里的那些人也不搭理他们,很多消息都滞后了。
向怀珍一脸诧异:“咦,你不是音音的姨母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向怀珍其实是老实人。
她是沈音音外婆的嫡亲妹子,本就比沈音音的外婆小上八岁,再加上在乡下做农活做多了,身体非常硬朗,到现在眼不花、头不晕。
往年他们从乡下上来,都听徐茂才两口子说,他们待沈音音多好多好。
关于他俩虐待过沈音音的事情,乡下那些亲戚还真是不知道。
沈语冰脸上有些尴尬:“这丫头,她自从被她亲爹给认走了,就没有再跟我们联系过了。”
向怀珍一听,脸色一沉:“这咋能行?她从小到大,吃你们的,住你们的,花了你们那么多钱,你们还给她请那么贵的老师,给她补课帮她考上了大学,她咋能不对你们感恩呢?毕竟是嫡亲的姨母呢!”
向怀珍的小孙女方芬也道:“是啊,咋能这样做人呢,这不是成了白眼狼了吗
?”
沈语冰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们做长辈的,把我们的责任尽到就行了,至于她孝不孝顺、感不感恩,我们也不强求了。而且吧,之前我跟茂才生意做的好,她自然是认我这个姨母。现在我们生意做不好了,没从前有钱了,她自然就……看不上我们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今时不同往日了嘛!”
徐茂才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尴尬了。
生怕向怀珍真让他们去找沈音音给她小孙女找工作。
于是徐茂才又加了一句:“姨婆,我说句不好听的,我能白手起家做那么大企业,我也是有能力的人,现在我落难了,她有良心稍微伸把手拉拉我,我就起来了。但是她不愿意啊,也不跟我们联系,我们何必舔着脸上门去求她?而且,我跟冰冰都过成了这样,她都不理不睬,更何况是小芬这个,她就没见过几次面的表妹?我们怎么好意思去找她开口?”
方芬还没从大学毕业。
她身上有着读书人的锐气跟嫉恶如仇。
听了这些事情,她愤愤不平道:“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你们一把试一把尿把她照顾大了,现在她亲爹寻来了就不认
你们了,这也太不是人了!这种人,我才不要给她打工!”
“就是!”徐茂才松了口气:“小芬啊,你还年轻,又有能力,找工作的机会还是很多的!不行,我让我家安妮帮你问问,但是我家安妮也是靠人家吃饭的家庭主妇,也不容易!”
沈语冰道:“姨婆,不早了,我把客房收拾一下,你跟小芬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向怀珍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难过地开始抹眼泪:“音音咋就成了这样的孩子呢?一点都不像她妈妈,她妈妈多孝顺懂事的一个人啊!”
沈语冰叹气道:“也怪我,是我把她宠坏了。”
方芬:“姑姑,哪里能怪你呢?明明是她不识好歹、翻脸无情!”
沈语冰一边帮她们铺床,一边问:“小芬啊,你们怎么知道音音回来了啊?”
方芬老实巴交地说着:“我们学校社团有个学长,最近在白家的集团入职实习,他说白家的继承人沈音音回来了,我才知道的,才想着,要不去试试看。”
沈语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铺好了床,她又安抚了她们祖孙几句,才道:“好了,快睡吧,
明天一早我带你们下楼去吃鸡汁汤包,我家楼下那家汤包可好吃了!”
向怀珍忙道:“别,冰冰啊,省点钱吧,明早我起来做早饭,你别管了!”
沈语冰:“这怎么行,你大老远来是客,又是长辈!”
向怀珍:“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姨婆给你摊的鸡蛋饼了吗?姨婆明天给你做!”
沈语冰忙道:“那我真是没法拒绝了,明天我就等着姨婆的手艺了!”
安抚好她们祖孙俩。
沈语冰赶紧回了隔壁房间。
徐茂才有些着急:“怎么样?她们不会还想着让我们去找沈音音吧?”
沈语冰连连摆手:“不会了。明天我找个机会把她们支回去。”
夜色渐深。
但是徐茂才夫妇都睡不着。
乔世儒的话,再一次飘荡他们耳边:“当年你们要是待沈音音好,把她给白家送去,白家肯定会感恩戴德给你们铺路、扶持,哪里会这样报复你们!”
真是,悔不当初啊!
方芬第二天就回到了学校。
向怀珍在沈语冰家里,拖地、做饭、洗衣服,一直帮沈语冰把家务做到晚上,才买了回郊区的车票回老家去。
那个社团的学长张家铭一
直在追求方芬,只是她还没有答应。
今天张家铭下了班后又来找她:“方芬,一起吃饭去不?”
方芬冷哼一声:“我才不用黑心女老板给你发的工资来吃饭,我怕消化不良!”
张家铭好奇地问:“什么黑心女老板,你说什么啊?”
方芬越想越生气,沈语冰多好的姨妈啊,将沈音音视如己出养大,多伟大啊,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对待。
她干脆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跟张家铭讲了一遍。
张家铭一听,不敢相信:“我听说,白家继承人是半路找回去的,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方芬:“是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呗!”
就这样,张家铭跟一道的几个实习生说起了这件事,几个实习生为了恶性竞争,想暴露张家铭乱嚼沈总舌根,跟他们不同的主管说了这个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短短两天时间,沈音音中途上位、忘恩负义的传言,就在集团内外渲染开来。
沈音音本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人家再傻,也不会当面指着她说她的八卦。
反倒是乔慎独听说了这种风言风语。
一时间,乔慎独的脸色阴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