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镧庄园。
曾经以奢侈著名的庄园,经过薄夙的改造后,纸醉金迷的富丽堂皇的欧式庄园变成书香气浓郁,古典优雅的中式庭院。
薄夙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书房里办公,有得力助手墨池为他跑腿,打点商务,他还算清闲。
只是这几年事业的蓬勃发展,也不知是太累的,还是他心有所憾,他的鬓角竟然依稀有了白发。
薄夙点燃一根香烟,吐了烟圈,目光投向窗外。又是阳春三月,樱花盛开的季节。而他在这样的季节里,盼着颜书的回归,一年又一年,一次次失望又绝望。
这让薄夙很是沮丧,他似乎明白过味来,在七年前那次,他对颜书说出那难堪的话后,颜书可能恨上他了,她不愿意再见他了。
抑或是,她有了新欢,便早就把他忘怀了。
只剩他,一个人在过往的时光里走不出来。
“书书,你真的很绝情。”薄夙悄无声息的感叹。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打断了薄夙的沉思。
“进来。”薄夙沉着脸,这些年许是他心情不佳,所以脾气愈来愈怪。他愈发沉默,愈发不喜和人打交道。
所以外面的人都认为
他孤僻,很难打交道。
墨池走进来,恭敬的汇报道:“总裁,老爷子的情况有些不乐观。医生建议你最好去看看他。”
薄夙冷着脸道:“死了再说。”
墨池怔了怔:“……”
他壮着胆子企图说服他:“总裁,就算老爷子有千错万错,可他也毕竟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了。你就去看看他吧,医生说他活不过几天了。”
薄夙将桌子上的烟灰缸抓起来丢到墨池身上:“混蛋,谁允许你给他做说客的?”
墨池身体疼,心更疼。
他不怪总裁脾气暴躁,因为他跟了总裁这么多年,知道总裁一生所求,无非就是和颜书相守到老。
他那么努力的站到了金字塔的顶端,可是到头来希望却幻灭了,他心里苦。每日行尸走肉的活着,脾气愈来愈难以控制。
而造成他悲剧的原因,总裁认定是白老爷。
虽然白老爷矢口否认他撵走了颜书小姐,虽然总裁也没有证据证明白老爷真的这么做了。可是总裁就是坚定的相信,七年前白老爷见过颜书后,颜书哭着离开的原因,与白老爷脱不了关系。
所以这些年,总裁把他的怒气也撒
到白氏身上。他创立了白氏的辉煌,却也颠覆了白氏,因为他顶着老爷子的压力,将白氏集团改成了薄氏集团。
老爷子气得一下子晕倒在床上,再就没有起来过。
“总裁,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老爷子是冤枉的呢?”墨池壮胆为老爷子说情。
薄夙瞪着血红的眼睛,怒道:“你是说我冤枉他?墨池,你跟了我这么久,你这榆木疙瘩怎么还不开窍?”
“你以为那监控录像为何会平白无故的消了音?因为被消了音,所以老爷子才能信口开河。反正书书不在,他怎么说都无对证。”
墨池望着咆哮的总裁,这些年,总裁一提到颜书小姐就会失控,简直就像暴君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总裁,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墨池不再充当白老爷的说客,他默着脸离开。
病房里,白老爷子躺在病床上,一张曾经威风凛凛的脸,此刻笼罩着沧桑。
看到墨池进来,他干涸的眼睛亮堂起来,可是没有看到薄夙,他的眼神又黯然了下去。
“他还是不肯来看我?”他失落的问。
墨池走到他面前,很是愧疚:“对不起,老爷。”
白老
爷子至今不明白,他最宝贝的孙子。怎么忽然就冷淡了他,甚至不顾他们爷孙的血脉情,狠心绝爱的篡改了公司的姓。这无异于盗取了他的一生心血:“终究是我看走了眼。莫非真如白珏所言,白澜城,你一开始接近我,便就是为了颠覆白氏而来?”
墨池听着他的唏嘘感叹,摇头:“白老爷,我家总裁固然腹黑,心机深沉,可是并非忘恩负义之徒。你好好想想,你可曾负过我家总裁,寒了他的心?”
老爷子委屈愤懑道:“我那么认真的提拔他,何曾负他?就算是我做了一两件错事,那也是情有可原。”
墨池道:“老爷提拔总裁,总裁也不负老爷所望,将一个岌岌可危的白氏创立成帝都顶级的集团。就这件事而言,你们相互成全,彼此不欠谁的人情。”
“可是老爷,你必须明白一件事。对你而言,白氏的命运就是你的一生的追求,而总裁一生所求却只有颜书。总裁可以成全你的愿望,你可曾成全他的愿望?”
白老爷彻底傻眼。
他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而后很无力道:“这都多少年了,为什么他就是走不出颜书的阴影?”
墨池道:“颜书小姐给了总裁两次救助,总裁曾说,若是没有颜书小姐的第一次救助,就没有心理健全的薄夙。若是没有颜书小姐的第二次救助,就不会有活着的白澜城。颜书,给了总裁两次生命。对总裁而言,她是他的亲人,是唯一一个胜过他自己命的人。”
白老爷愕然。
他轻视了颜书在白澜城心里的地位。
他为这个错误的判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可他依旧垂死挣扎:“可是颜书不爱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墨池直接戳破他的谎言:“总裁说,那监控录像不会平白无故的被消了音。老爷你说的话,没有对证,不足以相信。”
白老爷惊愕非常。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相信过我。哈哈,好个白澜城,你真的是好深沉啊,心里恨着我,却不表露出来。只不动声色的把我一生基业给篡夺了去。白澜城,你的心够狠。”
墨池道:“他的狠辣,都是跟你们白家的人学的。”
白老爷痛心道:“我对他还不够好吗?可他最后却改了我白氏集团的姓氏……他……”白老爷气到极点,竟不知所云。
墨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