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夙怎么走了?”颜爸端着饭菜出来,却看到薄夙气呼呼的摔门而去,他好奇的询问颜书。
颜书眼眸含泪:“他以后应该不会来了。”
“书书,你跟薄夙吵架了吗?”颜爸焦灼的问。
颜书不想颜爸担心:“没有吵架。爸,我跟他只是志不同不相为谋。”
颜爸一脸惋惜,可他是个素来尊重孩子的大家长,对于孩子们的选择,他只能选择尊重他们。
时光一天天流逝。
颜书的孕吐反应在三个月后终于结束,可是接下来的颜书,却更加犯愁。
因为她的肚子已经隆起明显,此刻的她,再也不能穿紧身的衣裙出去。邻居们也开始有人议论她的孕肚。
“你们说颜书,是不是有了啊。她的腰怎么见风似的涨啊。”
“说不定啊,她这三年早就在外面找到了男朋友。兴许是和男朋友没有走到一起,所以最终她带着孕肚回家了。”
“颜书这孩子,感情运怎么那么薄啊。”
“唉,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好事多磨。”
颜书为了避嫌,每天憋屈的窝在家里。
“秀秀,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惆怅的询问湘绣。
湘绣看到素来
淡定如斯的颜书,因为一个孩子而愁眉苦脸,她的豪爽和侠义心肠让她果断做出了新的决定。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咔嚓一声把头发剪短,只留下精神抖擞的板寸短发。
颜书转身看到湘绣的举动,她惊得呆若木鸡。
“秀秀,你这是?”
湘绣走到她面前,然后抱着她的双臂,热忱又真诚,用沙哑浑厚的男声道:“书书,我们不能因为孩子而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小屋子里。我们要完成老顽童交待的任务。我把头发剪掉,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孩子的爹地,是你的正牌老公,有我给你当幌子,你就能畅通无阻的出行。”
颜书紧紧的抱着湘绣:“秀秀,真是难为你了。”
湘绣的直率,湘绣的纯真,让颜书感动万分。
湘绣见颜书的眉头终于舒展,她无邪的笑起来:“书书,现在我能陪你出去逛街了吧?你看看你,你身上的衣服都小了,你必须买几件孕妇装。”
颜书点头:“嗯。”
然后,颜书带着湘绣,她们来到一家卖孕妇装的商场。湘绣看到款式各样,功能多样化的孕肚装,兴奋的嚷嚷起来。
“书书,这衣服可以防
紫外线哦。”
颜书走过去,摸了摸衣服的布料,甚是满意道:“服务员,这衣服多少钱?”
服务员瞥了眼颜书和湘绣,这一瞥却是把她们从上到下都端详了遍,许是她们的穿着太寒酸,服务员的语气有些不友善:“八千。”
湘绣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钱,只觉得八千元简直是天文数字。顿时瞪大眼惊呼起来:“八千?”
服务员鄙夷的望着“他”,无比轻蔑道:“买不起就别来这商城逛啊。这也不是穷人能消费的地方。”
湘绣顿时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她非常气愤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穷人啊?我们穷人怎么啦?人穷志不穷……”
服务员一脸鄙视。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就是看不起你,自己没有点B数吗?
颜书不忍单纯的湘绣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她挺身而出,谴责服务员:“我们虽然穷,可身为服务员的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你看不起我们,不就是看不起自己吗?”
湘绣附和道:“就是。”
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道傲慢的声音:“什么时候穷还有理了?这可是帝都最贵的商场,服务员服务的对象也是充值五位
数以上的精准客户。如果你们有会员卡,我们的服务员才有理由为你们服务。如果你们不是我们的客户,那抱歉,我们的服务员没义务为你们服务!”
这熟悉的声音,颜书就是化成灰也认得。
她的脸羞得绯红,低低的埋着头,不敢抬头看薄夙。
薄夙锐利的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光在她肚子上滞留许久。
“怀孕了?”他淡淡的问。
眼底的苍凉就好像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绝望。
颜书的手还握着旁边的孕妇装,她想否认貌似也不太合理。于是她诚实的点头。
薄夙的身体如被寒流侵蚀:“孩子是谁的?”
湘绣自告奋勇:“我的。”
薄夙的目光移到颜书旁边的“男人”身上,徘徊又徘徊。
这个男人,个子不算很高,可是却出奇的清秀可人。和时下流行的顶流鲜肉倒是一种风格。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薄夙问颜书,语气充满讥讽。
颜书立刻亲热的挽着湘绣。甜美的笑道:“是啊,他甚合我意。”
然后还甜甜的叫了湘绣一声:“老公。”
薄夙只觉得自己炸了一身油,他其实不讨厌颜书
的油腻,只不过油腻的对象不是他,他就觉得特别糟心。
好在他也算是个人物,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他面色冷静,不徐不疾,不冷不热的对服务员道:“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她要买什么衣服,给她最低折扣。”
湘绣兴冲冲的问:“几折?”
服务员扁嘴:“八折。”
湘绣满脸失落。
薄夙看到颜书的男人如此抠门的尿性,他对颜书的眼光鄙视至极:“这宝藏男人,你从哪里找的?”
颜书心虚道:“我老公虽然穷,但是他对我好,特别是对感情专一。”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薄夙睨着她,她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他还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我不专一?”
颜书吞吞吐吐的否认道:“我可没说。”
薄夙想了想,也不知怎么的,就特别意味深长的跟她说了句:“看人呢不能看表面。要多用脑子看事情。”
颜书错愕,他这话貌似有些映射?
她不想和他纠缠,就怕对他爱而不得的自己会全线崩溃。她拉着湘绣就要走:“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薄夙冷笑:“怎么,衣服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