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心里大喜,心里涌起一股浅浅的希冀。只是很快,这抹希冀又黯然的消退,她和他已经分别三年,三年能够发生很不多事,他未必会在原地等她。
菘蓝摇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努力甩开。然后她和湘绣拿着药草往回走。
回到竹屋,老远就看到老顽童杵着拐杖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湘绣感慨万千:“菘菘,老顽童以前可是玉树临风得很,自从腿脚不便后,他仿佛一下就老了许多岁。”
菘蓝很是自责:“都怪我学艺不精。没有很好的治愈他的腿疾。”
湘绣俏皮道:“不怪你。依我看,这得怪老顽童自己。他明明可以自己医治自己,却非要让你帮他治。你这个半吊子医生能把他的断骨接上,让他做跛子已经很不错了。”
菘蓝和湘绣边说边朝老顽童走去。
老顽童看到菘蓝手里的草,眼睛登时瞪得大.大的。“菘菘,你们竟然找到了再生草?太好了,太好了。”
菘蓝扬起再生草,笑道:“师公,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利用再生草治愈你的腿?”
老顽童却一个劲摆
手,激动道:“我的腿不急。菘菘,我有件事得拜托你。呃~~”
老顽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面露红晕,竟然有些娇羞起来。“我有笔情债,当年的我被一个姑娘喜欢过,我没有经受住诱惑,跟她有了夫妻之实。后来她还为我还怀了一个女儿,只可惜生孩子时出现了状况,她差点难产死亡。是我用银针控制了她的代谢,让她变成活死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她还这样不死不活的躺着。”
老顽童咂咂嘴,央求菘蓝:“菘菘,你就行行好,你就替我走一趟帝都,把再生草送给她。兴许她还有转机。”
湘绣快言快语:“老顽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老顽童难为情道:“我的腿都变成这样了,我可不想让她家里人瞧不起我。”
提到腿,菘蓝就特别内疚。便满口应承下来:“好吧。我替你去。”
湘绣拉着菘蓝:“菘菘,我从没有去过大城市,你带我去玩玩?”
菘蓝愉悦道:“你回去跟你爹娘请示下,如果他们同意你跟我走,明儿一早,你去村口等我。”
“好嘞。”
那天晚上,菘蓝心事重重的收拾着行李箱。其实没有什么衣物,不过都是些名贵的药材还有大量特制药丸。
老顽童则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叮嘱她:“菘菘,外面的人人心险恶,特别是男人最坏,他们跟你谈情时,那就是深情的舔狗,甚至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可是一旦荷尔蒙分泌正常后,他们马上翻脸无情……这可是师公的经验之谈,你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
菘蓝呆呆的望着老顽童,想起那个被自己珍藏于心的男人,也不知他是不是如师公所言,随着荷尔蒙的分泌正常后,他对她的怀念,已经归于平淡。
老顽童又道:“你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师公,可是比外面那些学几年从医的人却不知高明多少。你都可以当他们的仲景师父了。可你还得继续低调,人红是非多,太过招摇招人妒忌。菘菘,你可是本派不二传人,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你肩膀上还肩负着传承的责任。”
菘蓝很为难,她若治愈了一个活死人,还怎么低调?
老顽童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兴高采烈的取出一个装备:
“这可是师公的师公传下来的祖传宝贝,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师公说,这宝贝是神医门保命法宝。”
菘蓝还以为是什么宝物,结果打开箱子一看,菘蓝傻眼。竟然是一套褴褛衣裳。
这不是逼着她做乞丐吗?
老顽童除了送给菘蓝一套乞丐服外,还周到的给她了其他许多装备:“这是打狗棍,给你装瞎子用的。这破碗给你讨饭用的。”
菘蓝惊得呆若木鸡。不过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次日。
菘蓝背着一大包破破烂烂的东西,哐哐当当的出发了。本来以为湘绣看到她定然会嘲笑她,谁知道湘绣那一身打扮比她更夸张。
不止挎着个破破烂烂的包包,还卷着破席,头上脸上肮脏不已。
护送菘蓝的老顽童一拍大腿:“唉呀,瞧我这记性。”然后摸出一瓶药膏递给菘蓝:“菘菘,把这个擦在脸上,比任何易容术都强。”
菘蓝跟木头人似的任凭他摆布,很快她的脸上就乌漆麻黑的。
湘绣还很嫉妒菘蓝:“啊,菘菘,你的妆容化的比我好啊。”
菘蓝实在无语。
好不容易
老顽童才放过她,菘蓝赶紧桃之夭夭。谁知蓦然回首,却发现老顽童一个人凄楚的擦着眼睛。
“师公,我很快就回来。”菘蓝安慰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湘绣解释道:“老顽童真可怜,他把他的徒子徒孙一个个送出大山,可他的徒子徒孙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老顽童一定非常担忧你的安全。”
菘蓝难以置信的望着湘绣:“我的师叔们都没了?”
湘绣点头:“是啊。神医门的人出去后,带着一身宝贝,就会被人当做猎物。那些人为了活命,就对神医门的人四处追杀。”
菘蓝顿时想起了她的养父母,心里不禁一阵寒战。
不过湘绣却非常乐观:“不过只要我们一直装乞丐,没有人会想到我们破破烂烂的包袱里是价值连城的珍贵药材。”
菘蓝心情蓦地凝重起来。
远处,火车鸣笛声响起。
菘蓝拉着湘绣就跑,“秀秀,车来了。我们快点。”
湘绣却懒洋洋道:“唉呀,菘菘,你有看到乞丐火急火燎的赶车吗?”
菘蓝傻眼。
直到三个月后,菘蓝和湘绣才出现在帝都。